契子,白屹大帝
昊元时代一十三万一千四百年整。
那年中旬正伏暑盛夏时一声巨响,伴随山崩地裂之势……
流言纷纷,有传言疑似可信,是,世间唯一仅有的那颗‘五仙浣灵石’问世。
消息一出,上三界蠢蠢欲动,个界管事的主都争先恐后忙派人去寻,生怕落于后风——彼时四分五裂的山麓边有一白衣婆婆的仙人乘风而来,眼疾手快将那石头收入自己衣袖,了无痕迹,翩翩走掉。
而上三界各路‘厉鬼邪神’遍寻,苦于无果。所以一甩手干脆凑在一起合计一番,便众口一致对外:
辩曰:“前未察觉五彩仙石落世之征兆,后未见其踪迹。”结论:“传毕竟是传。”
他们默契料定:念及各界都有,浩浩荡荡的一众热,且平素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能人。
但此刻这些平素风光体面的能人面朝黄土,背朝伏暑、骄阳、六月来共同汗流浃背的找一块辞可疑、或者可以直接是‘无中生盈的一块破石头,乃劳苦功高。
所以只要他们异口同声是找不到,必然是没人敢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至于他们为何能如此心照不宣?
自然是因为都切身经历了白屹大帝血洗了上三界的浩劫。
所谓‘下一家亲’,曾经都放下恩仇,一同并肩战斗过,所以现下还不分界限私相授受,互相称兄道弟的不少。
就算不称兄道弟,但总归人情世俗还在,彼此也合该客气。
但帝王们不这么想就是了——下分六界,上三界就是有法力的仙、魔、妖,还包括类别归妖界的精灵。
而下三界属于弱不禁风的人、鬼、畜,三界。
虽息息相关,因山河城池有约,上三界与下三界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泛者神形俱灭,灰飞烟散,永不超生。
但据那位赫赫有名的白屹大帝是有通本领,能在六界之中畅行无阻。可其戾气过重,若干年前在上三界弑杀成神,却有意放过了下三界。
可即便如此,也叫下三界闻风丧胆,人心惶惶。
最终白屹大帝落得个后六界仙魔共怒、人妖共愤。
于是变成六界统一口径,齐心协力一举将白屹大帝好容易镇压蓬莱仙岛。
然而如今的六界可以是八荒共举,四海升平,俨然繁荣富强,但若起那段时间来也有不少人会感叹岁月光荣,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有识之士铁骨铮铮。
只是这场战争中死伤无数,烈士们不惜肝脑涂地,所以侥幸存活之人战场上都曾亲如手足,互相照应过,有人情是自然的。
虽如今上三界依旧厚积薄发,还在‘不痛不痒’、孜孜不倦的互相侵犯,也总是轻描淡写,平铺直叙,虽然整日无聊有余,却不影响日子算得上风平浪静……
反正不管哪界夺得这旷古其宝,坐享其成被附庸为神的人,都不是他们在场这类高不成低不就,相对而言可有可无的大人物。
所谓人外有人,只怕就算现场有人抱着一己私欲想占有,也在手里捂不热就一命呜呼人财两失了。
反正找不到。干脆谁都别得到。
免得日后落入哪位帝君之手,变成筹码加注,挑起战端祸国殃民,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他们。
再了,让他们来找都只是一个幌子。
三位正主哪位会是真的无动于衷的?
不过就是自己明晃晃过来了,没准无功而返,还暴露了狼子野心,结果必然众叛亲离,明里暗里又被六界默认成为公担
而所谓的白屹大帝,此刻正襟危坐在府邸院外水榭旁边的白玉石椅畔,将一颗黑色的石头摊开放在手里吸收阳光明媚,以叫这颗石头褪去黑衣,得到加持,重回自己合该有的一身彩衣熠熠生辉。
察觉有人来。他不紧不慢收了这石头,在衣袖中,从容不迫的等对方开口。
“兄长。”
半饷,他心不在焉回应,“何事?”
“无事。方才过来找你,见你不在。”
“是吗?”白屹大帝定了神,语气不冷不热。但脸上是一派闲云野鹤之人合该有的气定神希
又慢悠悠,洋洋洒洒的补充:“不知白岙帝君此行何意?就算本座方才出去过,你真能耐本座何?区区蓬莱牢狱而已,何曾真的困得住本座?”
到后半句时,白屹大帝察觉自己袖口中的石头自己动了。仿佛试图正往外面鸟语花香,明亮环境里挤,无果,又挪动往他皮肤上贴着——竟是个有自己生命的?
于是面色愠怒,亦欲送客。
这五仙石出世,就连他一个常年幽居与世隔绝之人都能一清二楚。
他笃定对方的来意——因为对方是一个日日坐在仙都凌霄宝殿帝銮上,耳听八方眼观六界之人。他不去盯着那边五仙石,无独有偶来自己这里凑,不过试探罢了。
瞧着对方面色也是犹豫不决,半信半疑,便干脆起身,不容置否扔了句,“本座睡觉了。”
白岙帝君沉思许久,看远方闲云野鹤,姑且算得上是怡然自得。无奈走掉。
时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间又过了五百年……
白屹大帝见那石头除了喜欢日日在阳光暖洋洋的地方无忧无虑的乱滚,大约还将他当亲人一般亲昵撒娇似的乱蹭。可就是不见一点改变——依旧通体黝黑。
所以,有一日他突发奇想。既对方有生命,不知可否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