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打她

夙不寒一转头,就见自家闺女傻呆呆的模样,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看得风素素云里雾里。

“自然是适合的,你未出阁,这发髻正适合你。”

夙不寒如今进入了当爹的角色,闺女当然是越小越好。

把人带着坐下,他煞有介事地盯着她的脑袋研究这发髻是如何盘的。

谁能想到,世间最邪恶的灵虺宗宗主夙不寒,会特意买了一本《为女儿梳发一百招》!!

而翻开第一页,便是双丫髻。

平日脑袋里只有毒虫毒药的他,对着书里的图解瞧了半天,也未瞧出所以然,无奈中,早已把这梳发髻一事,当成了人生第一大难题。

“明日还梳这个发髻,不过要等本公子来了方能动手。”

夙不寒严肃认真地对风素素交代道。

风素素摆筷的手停滞,竭力稳住心绪,而后终于笑着点点头,“是。”

夙不寒坐下后,突然望向风素素,“幽夜香?”

风素素一喜,“是的,素素带了个幽夜香的香囊,想给姑娘系上,姑娘却说不喜欢。”

她的眉梢朝和曼曼的方向微微挑起,自己早说了,公子喜欢这味道,这女人却不听,且看她如何讨公子欢心。

却不料,夙不寒蓦地浓眉一凛,整个人煞气腾腾。

“风素素,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风素素得意的容颜,刹那间血色褪尽。

噗通——

“公子!素素做错了何事?”

风素素跪倒在地,白色娇弱的身躯簌簌发抖,哭得梨花带雨。

“何事?本公子没有允许你带幽夜香,你敢自作主张!”

风素素带水的眸子里,映着那张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阴狠面容,她心中的委屈,顷刻决堤。

没想到,她竟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得主了。

夙不寒瞧她那不愉快的神情,便觉得晦气。

“往后,不许拿任何香料给曼曼,更不许放在她的房间,还有瓶子里的花,没有本公子允许,都不可自作主张放在屋内!”

“嗯?为什么?”

和曼曼嚼着蒸饺,糯糯地问。

夙不寒回头便春风和煦地揉揉她的脑袋,“那些东西对你身子不好。”

“噢噢。”和曼曼糯糯地应下。

夙不寒又揉了两下,觉得还是自家闺女乖巧,随后低头又是电闪雷鸣地吼道,“还不快滚!”

风素素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刚要寻个无人的角落大哭一场,头顶上方不适时宜地传来一个清丽的嗓音——

“哟,风素素,你居然哭了,看来你家公子在这了。”

一个美艳动人的红衣少女,衣袂翻飞,迎风而落,意气风华,眉目张扬。

风素素还未反应过来,红影从身边掠过,少女冲进了屋子。

“凉夜!你快出来!与我比试比试!”

“嗯?”

和曼曼嘴里被硬塞了块形状怪异的油饼,扭头朝声音方向看去。

在她印象中夙不寒这脾气劣质的家伙,是没有朋友的,她颇有几分好奇。

“快吃!别想趁机扔掉!”

夙不寒听出来人的声音,却第一时间盯着和曼曼把他精良制作的饼吃掉,显然和曼曼不是第一次使这贱招。

和曼曼眯了眯眼睛,没说话,无声地啃着没有油盐味的饼,突然有点想念王府的吃食了。

少女亲昵地走到夙不寒身边,一眼就发现了和曼曼。

细眉猛地一蹙!

“这是谁!”

和曼曼弯了眼,有趣地瞥了夙不寒一眼,不说话。

男人啊,真是祸水。

夙不寒十年如一日地笑着脸,只是这回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某些阴谋。

“这是……我最爱的姑娘。”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和曼曼嘴里整张油饼都喷飞了!

夙不寒印堂一黑,狠狠瞪她。

就知道这丫头没这么好对付!竟然趁此机会把他的饼吐了!!!

和曼曼要能猜到他还有心思管饼,一定会含住一口白粥往他脸上吐。

歹毒的王八蛋,居然给她招祸!

果然,和曼曼拼命咳嗽的间隙,已经渗水的眼角,瞥见那红衣少女整张脸都气得,和衣服一样红。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勾引我男人!!!”

红衣少女红爪一挥,当场就要挠花和曼曼的脸!

“咳咳咳,不是……咳咳咳……”

咳嗽这事太难了,咳着咳着,还不小心咳出一口脏东西到少女美丽的手指头上。

“啊!!!我杀了你!”

红衣少女整个人崩溃到剧烈颤抖,看着自己嫩滑如鸡蛋的柔荑,明晃晃地沾了一块黄色的粘物,她两行清泪飞溅而出。

顾不上恶心,她必须先把这狐狸精杀了再说!

和曼曼理亏,边咳边跑,“你你咳咳……”

屋里的动静,一下子叫外头的风素素听着,她泪水擦干,偷偷张望。

这屋子占地极大,坐落在空幽的蓝湖之上,四面的窗儿高高挂起,夏日清风婉转,怡然自得。

风素素一眼望尽屋内种种。

她眸光一亮,那死女人被红衣少女追着跑!

风素素顿时心中松快了许多。

再看公子自顾着吃早膳,完全没有帮衬的意思,风素素便明白了,这女人也不是多重要的角色。

呵呵,也是。

那云诗浮可是红云宫宫主之女,名副其实的少宫主。

身份地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尊贵,听闻永夜殿的殿主大人,都要给三分薄面。

而公子,可以说是从未对其发过脾气,那态度比对这死女人好多了!

风素素噘着嘴,摆好了姿势,准备好好欣赏那死女人怎么死法。

可是……

风素素倚在屋外湖面上的栈木边,越看越不对劲。

那死女人的轻功,竟然能快得过云诗浮!

风素素神色肃然,她究竟是谁。

夙不寒余光关注了半晌,终于也忍不住了。

“笨丫头!谁让你跑了!打她啊!”

此话一出,火焰般飘舞的少女云诗浮,脚下猛地一顿,落在窗框上,疑惑地寻声望去。

他……

在跟自己说话?

“你…”

云诗腹未问出声,另一人开口,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能打她?不好吧,她不是你的客人吗?”

和曼曼花开般旋身而落,对着男人蹙眉。

夙不寒优雅地托腮,落满芳华的眸子,静谧地凝视着她,唇角勾起兴致极好的弧度。

“不是,你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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