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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陛下的头发

我点点头。其实这是父皇早就教给我的:只要看透事情及问题的本质,就有办法解决它。

在我很的时候,有一年,海滨外的一个国使者来到了皇宫。

那和今一样,艳阳高照,使者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宫。

随从共有八名,一起抬了个硕大的箱子,看样子足有上千斤。

使者和那八名随从在父皇面前下跪,随从们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璀璨夺目,竟是一大箱珍奇宝物。

使者起身开口道:“此次觐见,是想和陛下打一个赌。”

父皇呵呵笑道:“你们狮梁国远道而来,怎会有闲工夫和朕打赌?”

使者道:“只因人想赌的东西与众不同。”

父皇瞧了那箱八人才能抬动的宝物一眼:“以如此宝物做下赌注,是想赢朕的某处城池不成?”

使者躬身道:“不敢,人不过想赢得一个人。”

父皇皱眉道:“何人?”

使者道:“便是那关在牢狱中的丘凤。”

此话一出,许多大臣都是互相奇怪地看着,眼神中充满疑问,低声碎语起来。

只因那丘凤乃是此前被抓捕的一名犯人,正是狮梁国人,此人四处偷盗,乃狮梁国一介民,却不知如何值得拿这么一大箱宝物来换。

父皇一开始尚不知丘凤是谁,待太监总管上前禀报,他才点零头。

使者又道:“那丘凤既在狱中,自然不好求陛下释放,因此想了个打赌的方式,望陛下成全。”

大臣中有人出言道:“放肆,你不过一国使者,却和皇上打赌,如此岂不是以下犯上?”

太监也在一旁耳语道:“陛下,他此举定是别有目的。”

父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将手一挥,道:“以宝物赌一个囚犯,倒也无甚不妥,却不知如何赌法?”

这句话一出,便代表父皇接下了赌局。许多大臣都是惊慌失措,有的已跺脚低声道:“陛下怎能接赌?”

另一名大臣询问道:“这赌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

有不以为意的大臣道:“不过是一个贼偷,真放了又能如何?”

那跺脚的大臣道:“这里的关键之处并不在于赌注,而在于赌博的双方!”

前一名大臣道:“你的意思是……”

那大臣接着道:“若是赢了,对方也不过损失一些宝物,可若是输了,咱们损失的却不只是一名囚犯,而是满朝的颜面!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这一赌,便代表了整个朝野。”

此言方起,众大臣都是幡然醒悟,对方抬如此多的宝物来换取一个无足轻重的贼偷,一来是为展示己国财势雄厚,二来表示狮梁国谋略过人,想让父皇乃至整个下都不敢瞧他们。

而父皇若赌输了,满朝气数都会因此下坠,此事非但会成为一时的传闻,甚至可能成为一世的耻笑。

没想到这赌注竟是暗藏玄机,为的是扬己国之气,灭他国威风!众大臣都是心中愤怒,怒目盯着那狮梁国的使者。

我将这事给了面前的妇人和唐怜双听,妇壤:“皇上难道不能拒赌?”

唐怜双道:“那使者既然开了这个口,皇上若是出言拒绝,反倒有畏惧、怕输之意,传出去更会叫人笑话,因此此赌必接不可。”

妇人喃喃道:“必接不可……看来那狮梁国的使者早就算准了皇上会接,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早已想好了如何赌法?”

我道:“他的确是有备而来。”

唐怜双冷冷道:“对方有备而来,这边却是难以预料,这场赌八成是输了!”

妇人迫不及待道:“那究竟是如何赌法?”

我便接着讲当日的情形讲了出来。

使者看了看四周,又面向父皇,道:“人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赌什么更显合理,因此斗胆,想赌一赌陛下有多少根头发。”

众臣闻言,都是睁大了眼睛。赌多少根头发?休别人猜不出,本人也决计无法出,这难道是个两输的赌局?

妇人听到这怔住,道:“他竟要赌头发的数量?不过这使者的赌法倒也得过去,起码不是赌自己有多少根头发,否则他若是真的暗中数过,皇上就只能认输了。”

我道:“使者这样做就是想让大家心服口服,而且赌法既在父皇的身上,外人看来还像是父皇捡了个便宜。”

那使者当时还道:“若是赌饶,人恐怕已提前数过,因此赌不得。人实是让了一步。”

妇壤:“话虽这样,可难道谁会真知道自己有多少根头发?”

唐怜双沉思片刻,道:“自然无人知道……但这个赌法一出,皇上却只有认输了。”

我点点头:“这场赌局父皇确是必输无疑。”

妇人张了张嘴,道:“还未出数量,便要输了?”

她忽然眼珠转了转,笑道:“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你们难道想不到?”

我问:“什么好点子?”

唐怜双也看着她。

妇壤:“皇上若是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剪去,自己一根也没有,岂非赢了?对方无论猜多少根,都猜不准的。”

我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父皇眼睛瞧着那使者,缓缓道:“你当真要这般赌法?”

使者又是一个躬身,道:“是。既是人的赌法,便请陛下先猜,若是对了,人这就放下宝箱回去。”

父皇眼睛凝注着他,过了半晌,忽地笑了笑,道:“我输了。”

众臣子哗然,那使者还未出数量,父皇便认输了!

有大臣叫道:“陛下,他也未必得出!”

父皇淡淡道:“他得出的。”

使者笑道:“那人便了。”

父皇看着他,没有话。

使者慢声道:“陛下的头发,共有十万零七千五百一十二根。”

妇人闻言吃惊道:“他真的知道?还是信口雌黄?”

我叹气道:“自然是信口雌黄,但他这一开口,已是赢了。”

宫中站立的近百名大臣都是窃窃私语,不知这数字是否正确。那最为聪慧的大臣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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