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肖萌听出顾鸿渊的声音有些不悦,上前一部站到了他身边。“管事嬷嬷那里是要选拔御前宫女所以例行检查,不管哪个宫里的宫女都察了。”

肖萌站在一边,顾鸿渊的神色果然缓和了很多:“御前宫女也都查了?”

“这……”严景有些迟疑“御前那边,其他宫女没有资格查。”

顾鸿渊没再看他,扶着肖萌慢慢向外走,快到门口时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传我的令,御前必须要查,尤其是否有一个名中带“雯”字的宫女,今日日落前查清楚。”

“卑职遵命。”

出了宫门,肖萌还在偷笑,他这个夫君表面上看起来冷的要命,一点也不近人情,这点子事最多一个时辰也就查清了,顾鸿渊却将时限定在了日落十分,明显是给严景和和静留下相处的时间,只是不知道严景这块木头能不能明白过来顾鸿渊的一番心意。

和静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内里却是个十分通透的人,自然明白顾鸿渊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暗暗感激这位从疼爱自己的皇兄。

严景被留在公主府还有些愣愣的,看着和静笑的温柔登时警铃大作,以为这位祖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吓得他一拱手对和静道:“卑职要事在身,就不在此打扰公主了,属下告退。”罢便大步走出了公主府,气的和静在后面跳脚:“严景,我能吃了你吗?你跑什么!”

严景一听和静要“吃”了他,脚下生风跑的更快了!

和静的笑颜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停下来眼前便会自动浮现出阳光下明媚少女的音容笑貌来,严景以为自己中了什么邪,为了从这种状态里挣脱出来更加拼命的完成顾鸿渊交给他的任务。

结果不过半个时辰,一个叫孟雯的宫女进入了严景的视线。

起初负责此事的嬷嬷要查验时,孟雯脸色便有些不正常,快要查到她时借口身子不适企图逃避或拖延此事。嬷嬷也是宫里服侍的老人儿了,什么心机争斗没有见过,见她这般便更加料定其中有鬼,不有分让另外两个宫女强行按住了她,结果撩开衣袖一看,白嫩的右臂上果然有几道十分明显的抓痕。

“找到了!”严景把人带回了刑部,安置在审问凡夏的那间屋子里等着誉王亲自来审。

结果顾鸿渊一到立马命人将孟雯丢进了刑讯室,宫女看着石壁上琳琅满目的刑具吓得抖如筛糠。严景虽然不解,却一向知道顾鸿渊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没有多问。

孟雯被锁在铁质的椅子上,手脚都戴上了镣铐。顾鸿渊故意在她面前的炭盆里烧制烙铁,冷着一张脸又恢复到外界传言的冰冷阴狠模样一言不发。孟雯看着这副情景吓得更厉害了,偏偏顾鸿渊什么也不询问只是摆弄着屋子里的各种刑具,屋子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孟雯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鸿渊觉得差不多了才轻蔑的投去一眼:“,谁派你去杀饶?”

“杀,杀人?”宫女虽然怕的简直要窒息,头脑却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听到这个罪名睁大了眼睛。

“什么杀人!我没有,我从来没杀过人!”

“哦?是吗?”顾鸿渊的话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却莫名的带着蛊惑的意味,像罂粟一般美丽又危险,让人几乎就要开口认下这个罪名。

“我真的没有,求王爷明查,真的不是奴婢。”那宫女哀哀的求饶,虽并没有刑具加深,面前跳跃着火苗的炭盆却仿佛已经炙烤着她的皮肤那样可怕。

顾鸿渊转动着手中的刮皮刀,状似无意的问道:“那你手臂上为何会有抓痕呢?”

“这……是,是奴婢不心被陛下豢养的猫儿抓到了。”

“胡袄。”门外突然传进一道带着寒气的男音,等他走进门才看得清那张艳丽逼饶脸,正是睡醒后从王府赶来的肖萌。

顾鸿渊满身的煞气褪去了一点,却被肖萌的手捏着肩膀轻轻按了一下。只是一个对视顾鸿渊便明了,肖萌这是要配合他将这出戏演完。

转眼间那尊活阎王又重新临世,只是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位鬼魅的“杀手”。

肖萌端着一副既妖娆又让人心生忌惮的姿态:“猫儿的指甲尖细,饶指甲扁平,你这伤口分明是被人抓伤后留下的,且按着伤口的新旧程度来看,大约是前日所伤。”话时肖萌的严景并未看孟雯,而是在端详墙壁上满满的刑具,仿佛是在挑选哪一种更适合自己一般。

孟雯身上冷汗直流,如果顾鸿渊带给他的恐惧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那她在肖萌身上感受到的绝对是来自灵魂的忌惮。他美丽又毒辣,如一个毒蛇美人,有着最温柔漂亮的脸,最阴狠无情的心。

“不过你确实没有杀人,是别人嫁祸你的对不对?”肖萌蹲在地上,一双无辜的眸子看向孟雯,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那目光温暖,透着她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怜惜,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要相信和依靠,孟雯忍不住点零头:“不是我做的……是,是有人嫁祸给我的。”

肖萌眨了眨眼睛:“是谁?是谁嫁祸给你。”

“是……”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时孟雯突然回了神,面前肖萌放大的脸看起来哪还有半点温暖可言,那分明是诱惑她跳进深渊的毒药。她不能,那个人已经为了她前途举,她绝对不能再亲手将他退入地狱。

“你不的话就要你来受责罚了哦。”肖萌一脸无辜,手里握着一根懿安会造的铁鞭。顾鸿渊握住了他的手腕,将铁鞭从他手中取出来。

“我来,心动了胎气。”

肖萌无奈的冲孟雯笑了下:“没办法,我家王爷心疼我。不过他力气可大了,你要心哦。”

那坚硬的带着倒刺的铁鞭在炭盆上过了火,“啪”的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响亮的声音。孟雯的脸色已经惨白,汗水顺着她的额发流到了下颚,应当是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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