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场闹剧
何海雅迟到，摄影棚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万年冰山脸的沈珀难得露出烦躁，他问负责演员的副导演何海雅还有多久到，副导演急得满头汗，一直在联系何海雅，但是始终没有回音。
辛岑已经化好妆在站在旁边等着，急性子的她要是平时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但现在面无表情好像完全没有情绪。
沈珀看到辛岑，走过去对她：“何海雅还没到，你先去休息室。”
走得近了，沈珀看清楚了微肿的双眼。辛岑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沈珀一眼，转身走进可休息室。沈珀叫来化妆师，让她给辛岑冰敷一下眼睛。辛岑坐在椅子上，任由身边的人摆弄。陪在旁边的辛芷看不下去，叹着气走出了休息室。
沈珀在摄影棚外抽烟，辛芷找到他，带着怒气：“导演，辛岑下午还有其他工作，就这么无休止地拖下去吗？”
事情的关键不在沈珀，但辛芷气势汹汹，他知道不光是现在拍戏的事。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让工作人员盯紧一点。”沈珀无奈地。
“辛岑为了你的戏推掉了多少资源，虽然我们家是不差钱，但是也不会嫌钱太多了。”辛芷瞪着沈珀。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沈珀低声回答。
何海雅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迟到了整整四个时。她打着哈欠走进摄影棚，旁若无蓉走到沈珀身边。
“导演，昨干爹生日，我陪他喝酒晚了一点。”
仗着有程老撑腰，何海雅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只是随意地交代了一下。
“今的时间表昨副导演和你对过了吧？”沈珀忍不住。
“哦，”何海雅又是一个哈欠，“特殊情况嘛，干爹知道我迟到了不好，晚上他过来请剧组吃饭。”
何海雅这么，现场当然没有人敢多一句，沈珀也只能让她准备一下赶紧开始。
哭戏一直是辛岑的弱项，她要么表现得太直接只是干哭，要么就是完全没有眼泪，和沈珀要求的眼里有戏相距甚远。这一次辛岑完全入戏，眼中含泪，欲语还休。全场的人都被深深吸引住了，只是和她对戏的何海雅错台词了。
前功尽弃。沈珀生气地把对讲机扔在台子上，工作人员都悄悄叹气。
站在摄影机前的何海雅满不在乎地：“可以后期配音的吧？盖过去就好啦。”
沉默了一上午的辛岑终于爆发了，“你侮辱自己就好了为什么来要侮辱演员这个职业。台词不孝肢体僵硬、没有情绪，你只配演个木乃伊。”
得太激动，辛岑眼眶里的泪珠掉了下来，何海雅没想到不过错一句台词惹来这么大的反应。四周又都是嘲讽的眼神，何海雅脸上挂不住，“辛岑，你是带资进组有什么资格我，至少我是堂堂正正进来的。”
平复了情绪，辛岑冷眼看着何海雅，“既然你这么清醒，那么干干脆脆出去吧。”
不过辛岑，何海雅转头看向沈珀，“导演，是她找茬我拍不下去了。”
辛岑也看向沈珀，目光平静，似在等一个答案。
安静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饶视线都转向了沈珀。沉默了片刻，他只淡淡地了一句，“拍别场。”
在角落看着的唐沁忍不住摇头，她对钱文妤：“何海雅真的换不掉？”
钱文妤无奈地摇头，“公司里现在谁都不敢动她。”
唐沁之前拍的作品都是有热度，但是没口碑，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能够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却要眼睁睁看着整部戏被何海雅这个老鼠屎搅和了，她心中焦急。
唐沁和何海雅走出了摄影棚，钱文妤突然：“其实何海雅之前刚签约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本身条件好，态度也挺上进的。后来和圈子里的人混在一起，听了找棵大树好乘凉这种话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有捷径谁会不走呢？”唐沁反问。
晚上，程老在酒店包了一个宴会厅，剧组所有人都到了。何海雅坐在程老身边趾高气扬，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沈珀到了先去和程老打招呼，何海雅只是象征性地点零头。唐沁和辛岑一前一后地到了，何海雅正等着她们，这时候她马上挽着程老的手臂。
“干爹，昨您过生日，我回去陪你喝酒今迟到了，两位主演对我非常不满意呢！”
唐沁刚坐下，辛岑还没坐下，听见何海雅的话不约而同僵了一下。
“谁啊？”程老问。
何海雅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唐沁和辛岑只能端着酒杯走过来。辛岑刚和何海雅发生冲突，唐沁很自然地走在前面。
“程老，刚才有点工作来玩了，让您等了不好意思，我先敬您一杯。”完，唐沁把满满一杯红酒喝完。
何海雅看完唐沁又想看辛岑，辛岑端着酒杯一动不动。
“唐沁是吧，我们见过的。”程老笑眯眯地看着唐沁。
“干爹，唐沁姐给面子，辛岑姐可不给呢。”何海雅趁机。
“辛岑不能喝酒，明是她的重头戏，我替她。”唐沁立刻又满了一杯，一下子喝完。
“要是戏里有喝酒的戏辛岑姐也不拍吗？”何海雅对辛岑在片场的话耿耿于怀，终止与等到了这个机会。
忍了一会儿的辛岑还是瞪了何海雅一眼，旁边的程老发话了，“喝酒是，但年轻演员的态度确实是个问题。”
程老的话一出气氛尴尬到极点，唐沁想打圆场都难。程老是演而优则导的老前辈，现在退居幕后和业内大公司都有联系，关系网十分庞大。辛岑看了看沈珀，低头准备喝酒。
沈珀突然出声了，“程老，今在片场有一点误会我解释一下。辛岑的戏是我教的，不逼她情绪出不来，但是情绪到位了演完了戏又难抽离，这点您最理解了吧。”
程老点头，“入戏太深嘛。”
沈珀笑，“所以片惩海雅有点争执，她是还在戏里，现在就好了。”
对这个解释程老还算满意，他看着沈珀，“你不能光教辛岑，海雅年轻也需要这些。”
“您比我的段位高多了，她有您教才是真正的幸运。”沈珀。
听不下去这些奉承话，辛岑转身就走，唐沁又敬了程老一杯帮她打掩护。回到自己那一桌，唐沁看到辛岑低着头坐着，一向为辛岑忙前忙后的辛芷一样坐着，也不去和程老应酬。
饭局到了中段，程老喝得有点多去了洗手间。黏在程老身边的何海雅离开了位子，坐到了唐沁和辛岑那一桌。何海雅一过来，其他人自动给她让位。
何海雅满面绯红，看着唐沁和辛岑笑得诡异，“你们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靠有钱男朋友的关系，一个靠老爸的钱，在这里装什么演技派？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谁看不起谁啊？”
“没看不起你，你记得背台词就行了。”辛岑开口。
“你以为你台词很好？全都是一个味儿，钱的味道而已。没有这个味道，你什么都不是。”何海雅得痛快了，她又看向唐沁，“你想教训我敬业，你最敬业的就是勾引住了钟致齐。”
“海雅，你注意一点，我们还是一个公司的。”钱文妤看不下去。
“马上就不是了，”何海雅仰着头挑眉看钱文妤，“我干爹让我自己开工作室。”
“这条路不好走。”唐沁出声提醒。
何海雅立刻笑了，“有什么不好走，就像你这样走呗，我比你走得更快更好……”
何海雅的话音刚落，宴会厅的门砰地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地直接向何海雅走去。
“何海雅。”
中年女子刚叫了一声，何海雅就尖叫着跑开了。何海雅跑，中年女子追，宴会厅一时间热闹起来。
“这是谁啊？”唐沁不解地问。
一直平静的辛芷开口了：“程老的女儿。”
程老的女儿把何海雅堵在了角落，“你把我爸找来干什么？给你当枪使啊！”
“我……”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何海雅这时候缩成一团一个字都不敢。
“还想让我爸给你开工作室？狐狸精，想骗我爸，你当我死了。”程老的女儿盯着何海雅。
何海雅瞄到门口，程老回来了，她赶紧叫，“干爹！”
程老原本大步走过来，看到了女儿突然放缓了脚步。
“爸，这个狐狸精你要给她开工作室，是不是真的？”程老的女儿转头就问。
程老走到女儿身边，神情尴尬，“你别闹，难听啊！”
“那好，我们回去，带着她一起，清楚为止。”程老的女儿指着何海雅。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她还拍戏呢，走吧。我是过来和导演聊的，这就是一个演员，和我不熟。”
程老拉着女儿旁若无蓉走了出去，留下缩在角落的何海雅一个人瑟瑟发抖。全剧组看了一场闹剧，大家面面相觑。
在场的人都在惊愕之中，只有辛芷若无其事地：“吃饱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