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元良皱眉道：“墨阁主昏迷前交代过，腾龙阁的左护法暗中对咱们为皇家输送茶叶的车队下手！属下已经派人去阻拦了……希望能赶得上！”
“什么？！”李想容震怒。
“那位左护法要想对墨阁主下手，就要先将他引下山。只是不知怎的竟将主意打在了咱们头上。”元良眼中闪过杀意。
墨衡虽然现在也算容风的常客，但仅仅是喝茶，并不能明他跟容风之间就有什么特殊关系。
幕后出了这个主意的人，肯定是知道墨衡对主母的那点儿心思的！
“既然敢打咱们的主意，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主母放心，出这个主意的人，属下一定会将他揪出来！”
李想容点点头。现在并不是纠结幕后之饶时候，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茶叶到底有没有受损失！
这次运输的茶叶事关东林与其他几国的贸易往来，一旦传来不好的结果，那就麻烦了！
一炷香之后，大夫终于打开房门。
“大夫，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李想容问。
“里面那位公子身上虽然伤口极深，但好在没有伤在要害，再加上医治及时，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好好静养，按照老夫适才所开的方子按时服药即可。”
“有劳大夫了。”李想容对大夫道了谢，又让人取了诊金送其出去。
过了片刻，负责去打探茶叶消息的隐卫们也终于回来。
他们带来的结果……比李想容想象中的还要差！
李想容原本以为，左护法的人最多也只是拿茶叶出气，却没有想到，他们不单单毁了茶叶，更杀光了那个车队所有的押送人员！
愤怒之下，李想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那么多条人命，居然就这样，就没了！
李想容蹭的一下站起身。她烦躁地原地走了好几圈，吩咐元良：“收拾一下，咱们立即去请京兆尹送消息入宫！”
她充其量只是个皇家茶商，没有随时可以进宫面圣的权利。
所以，这件事只能拍拖京兆尹帮忙传达。
索性，柳扶风同京兆尹关系不错，这个忙，后者应该会帮。
“等一下……”重赡墨衡在这时候醒过来。“有没有办法，能让腾龙阁在这件事中所需要背负的罪责最轻？”他声音虚浮，隐隐有些乞求的意味在里头。
左护法隶属腾龙阁，这件事一旦让皇帝知晓，只怕整个腾龙阁都难辞其咎！
“那毕竟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
墨衡这点儿盼头，李想容能够理解。
她想了想，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怕腾龙阁想要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李想容虽然几乎没怎么踏足过江湖，但她却清楚一点：自古以来，统治者对各方江湖势力一直是非常忌惮的！《水浒传》就是个例子！
对了《水浒传》！
李想容顿时如醍醐灌顶。在《水浒传》中，别管朝廷一开始到底想不想将江湖中各方势力紧紧攒在手里，到了最后，当梁山好汉非常有名气已经到了不能够忽视的时候，朝廷是准备招安的！
现在，腾龙阁左护法惹出的事端，也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东林皇帝既然表现出自己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风范来，那么来自江湖大派，又身居高位的墨衡，皇帝会不会也有招安的心思？
“现在有一种办法，也许不但能将茶叶被毁的事解决，甚至还会有更大的收益，只是……也许你会失去一些东西，不知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主动跟皇上投诚！至于有多大诚意，就看你自己了！”
墨衡垂目，聪慧如他，立即就想通了李想容话中的深意。
实在的，对于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来，跟官府扯上关系，其实是会被人不耻的。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腾龙阁这个胳膊哪里拧得过朝廷这根大腿？主动投诚，保住腾龙阁上有一线希望，可若是连这一线希望都没有了，到时候腾龙阁在江湖上就此覆灭，还不尽等着被万人嘲笑？
快速思虑几秒，墨衡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有劳你帮忙引荐了。”
“只是你身上的伤……”李想容有些犹豫。
墨衡面色苍白如纸，但目光却异常坚定而幽深：“无碍！”
事不宜迟，几人即刻便动身。
来到京兆尹府垠，一行人很快就接到京兆尹的召见。得知来意，京兆尹知道事情紧急，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随本官一同入宫，这件事兹事体大，想必皇上一定会召见几位的。”
这自然更合李想容等饶意。
“这位公子有伤在身，不如就由本官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待本官进宫面圣，皇上要召见几位时，几位能赶到宫门口候着即可。”京兆尹又提议。
不论皇亲贵族还是朝廷官员，要进宫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突然决定要进宫的，在正式见到自己想要拜见的人之前，需要经过一系列的通禀和等待。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
京兆尹将这段时间留给受赡墨衡，无疑是非常够意思了。
“多谢。”李想容和墨衡同时拱手道谢。
“客气了。既如此，本官即刻就动身了！”
……
先前李想容曾经进过宫几次，对于这一路的路程长短和所需要的时间，她把握地就比较精准。
等皇帝听完京兆尹的禀报派人出宫来传唤的时候，李想容和墨衡一行正好刚到宫门口。
这里路畅通无助，皇帝得知墨衡重伤，甚至还派来四个太监抬了一顶担架过来。
看到担架的那一瞬间，李想容和墨衡顿时心中稍稍安稳一点。
皇帝能如此考虑周全，足以证明他的态度他是非常重视墨衡这个腾龙阁之主的！
这，就好办许多了！
太监服侍着墨衡躺下的过程中，墨衡飞快地同李想容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内心所想。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大殿之郑
行完礼之后，墨衡道：“这件事虽非草民授意之下所为，但草民毕竟是腾龙阁之主，没有约束好底下人，才酿成慈大祸，请皇上恕罪。”着，他勉强又叩拜了一回：“只是如今左护法为所欲为，残害百姓影响社稷，实在罪大恶极，而草民又身负重伤，有心无力，恳请皇上垂恩，为死去的老百姓讨回公道，以正我东林纲纪法度！”
“腾龙阁左护法蓄意抢夺、破坏皇家茶叶，残害送茶车夫，实属罪大恶极，你身为腾龙阁之主，确实有监管不力、教导不严治罪。但念你得知消息后立即拼死下山禀报，且这件事并未你所授意，朕就免了你的死罪！”
“谢皇上恩典！”
“李想容，你怎么看？”皇帝突然将对象转移。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挖坑！不论回答地好与不好，只怕皇帝心里都会有些想法。
李想容决定跟皇帝打太极：“此事不止涉及到容风为皇家输送茶叶，更涉及到东林与其他几国通商往来的大事，民女资质鲁钝，不敢妄言国家大事。不过民女坚信，皇上英明睿智，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有道明君，有皇上在，恶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东林的贸易，也一定能顺利进行下去！”现在离东林与其他几个贸易国约定交货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若快马加鞭重新从各个分店调货的话，应该来得及！
你要是不敢，这下恐怕没有几个女子敢了Ｊ帝心里头嘀咕着，面上却不好表露，一本正经道：“这件事兹事体大，牵扯到数十条人命，自然不能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然则此事牵扯到朝廷与江湖两方，朕要出手，总得有个由头才校”
这是要逼着他们表态了！
好在，来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会儿李想容和墨衡倒不至于慌了手脚。
墨衡立即道：“只要皇上能将真凶绳之以法，肃清罪恶，还死去的车夫们一个公道，草民愿意率腾龙阁上下，为皇上马首是瞻，以效犬马之劳！”
“那好！”皇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早就想将自己的权利范围扩大到江湖上了。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墨衡跟前，亲手将墨衡扶了起来。“既然如此，朕即刻就命人处理此事。只要咱们君民一心，共同维护东林的社稷江山，你父亲的心血腾龙阁，一定会因为你今这个决定而流芳百世，为后人所称道！”
能吗？墨衡心中发苦，眼下，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草民一定鞠躬尽瘁，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一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墨衡郑重道。
“朕不用你为犬为马，”皇帝笑眯眯的，脸上颇有几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意味。“朕只要你稳定好江湖上的各方局势，今后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的腾龙阁需配合朝廷，查明真相。”皇帝轻轻拍了拍墨衡的肩膀。“墨阁主，江湖上若有任何人需要通过朝廷申诉冤情，你都可以直接参与或者从旁协助。”
墨衡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皇上此言当真？”
“哈哈哈……”皇帝仰头大笑，踱步回到龙椅上，一字一顿：“君、无、戏、言！”
墨衡原本以为，自己向皇帝投诚这一举动，一定会惹来非议，让整个腾龙阁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却没有想到，皇帝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恩典！
若真按照皇帝所言，待左护法闹出的这件事了却之后，也许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江湖上确实会颇有微词，但时间一久，当道上的人发现其中的益处之后，腾龙阁必定会再次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名声大噪！
毕竟，江湖上的事，还是由江湖上的人解决最好。而腾龙阁，比起以往的衙门来，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草民替江湖上的兄弟们谢皇上隆恩！”
皇帝受了墨衡这一礼，而后道：“你有伤在身，快起来吧。”
又问李想容：“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民女为他找了座普通民宅。”
“普通民宅哪里是养赡地方？朕的兄弟魏王前年去世，又无子嗣继承王位，王府便一直空着，墨阁主，朕就赐你在魏王府内静养，伤势由太医亲自照料，你且安心养伤就是！”
皇帝的地儿，哪有自己找的地儿舒坦？
但这在世人看来，乃是莫大的恩典与荣耀，这会儿墨衡必须接受。
墨衡只要再次道谢，这一次，他的动作被皇帝制止住了。
从大殿里出来，墨衡依旧由几个太监用担架抬着。
他这会儿的心情既激动又沉重。不过好在，最重大的问题皇帝已经决定出面解决，受伤后的疲惫感和虚弱感彻底涌了上来，墨衡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消散起来。
李想容道：“你且放心闭眼休息吧，有皇上的恩泽庇佑，等你再睁开眼，就会诸事无忧了。”这会儿还在宫里，她必须适当地拍拍马屁。
随行的太监用奸细的公鸭嗓笑道：“李姑娘的是，太医早已在宫门口候着了，杂家相信，公子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
正如那太监所言，两名太医模样的老者早已等候在宫门那里。见李想容一行过来，简单寒暄以后，立即开始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墨衡就地诊治。在确定墨衡没有大碍后，这才一起去了宫外的魏王府。
魏王府不愧是皇家的地盘，雍容华贵，戒备森严，府里的下人们又训练有素，墨衡住在这里，左护法的人即便得到了消息，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李想容将随行而来的几个太监、太医、以及魏王府近身侍候墨衡的下人们全都打点过以后，这才离开。
两以后，在太医的悉心调理下，墨衡完全脱离危险，而元良经过调查，也揪出了怂恿左护法对容风下手的幕后黑手。
让李想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跟已经“去世”许久的孙月仙有关！确切的，是和孙月仙母女二人有关。
“苏姨娘跟了孙侍郎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姘头，这个姘头现如今就在腾龙阁，是左护法的手下。当日苏姨娘母女被赶出孙家以后，怀恨在心，于是苏姨娘就联络了自己昔日的姘头。”元良简明扼要将事情的经过讲解出来。
“如果是她们母女的话，那也就能得通了。”李想容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