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与天下为敌
“嘭”，
挑开那迎面而来的横刀，川大惊失色。
“喂！你他妈疯了！”
也难怪川心惊，此刻正与他迎面而战的竟是那失踪多日的冷遥清！
李浅墨整顿好军队，下达了进攻长安的命令之后大军便急速前行，然而这一日傍晚，却有一去枪匹马杀入大营，连斩数十员将士，一时之间竟无人可挡。
随着涵虚太清功的逐渐入门，川对于灵力波动及战斗能量愈发的敏感，他第一时间冲出营帐赶至战场与那人战在一起，阻住了他的凌厉攻势。
只是这来人着实令他心惊，冷遥清竟然叛了不成？
“大哥！”
川缠斗冷遥清的瞬间，营中诸将已然围了上来，最为心惊的当属陪在浅墨身边的冷遥沁了，她实在不知自己大哥为何会作出如此行为。
“别急，遥清状态不对！”李浅墨一把拉住了那正欲向前的冷遥沁，她观察仔细，能够感受到冷遥清的状态明显与之前不同。
川先前上来便与冷遥清大战，心惊之余也未曾注意，此刻听闻李浅墨之语方才醒悟。冷遥清目前确实有些异样，双目空洞，但是脸上表情却似乎有些狰狞，再无他往日的冷峻之色。
“莫非，我大哥是被人控制？”
“不知……”李浅墨秀眉微蹙，出神的望着那几乎全力尽出将川压如下风的冷遥清。
川此刻那叫一个憋屈，本来自身实力便不及冷遥清，此刻见他状态不对又不敢全力出手将他击伤，只得拼命防御，被动挨打。
然而还不待他张口求援，一道灰色光影闪过，冷遥清瞬间被强大的灵力环绕，不管再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正是隼风及时出手将冷遥清控制住。
“这家伙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川心有余悸的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着那被隼风的灵力锁住的冷遥清。
“这是……”
冷遥沁同样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她大哥的身边，然而近距离接触她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怎么？”李浅墨一把将其扶住，关切问道。
冷遥沁没有话，只是抬起有些颤抖的右手，指向了冷遥清的脖颈之处。
那里有一个并不显眼的薄壁色物体插入其皮肉之中，周围已经渗透出不少的血迹。
“黑羽鳞！”
李浅墨瞬间也是认出此物，竟难以抑制的惊呼出声。
这黑羽鳞也算得上是一种灵器，或者是暗器更为恰当些。但是在这李唐帝国之中，乃至于这片大陆之上，仅有一人会用此暗器。
那便是李唐伏魔司的统领夜殇。
李浅墨年幼之时常去伏魔司游荡，故此早就曾见过此物真身，而冷遥沁自不必，自与大哥追随师傅修炼，对于师傅的这暗器再熟悉不过。
“是师傅！”
冷遥沁与李浅墨对视一眼也是惊呼道。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是谁的，但我知道它有毒”，见到二女似乎对于此物有些认知，川便赶忙接触探查了一番。发现确实是它在散发出一股股力量直击冷遥清脑海。
是一种很罕见的精神毒素。
“这毒仅有师傅能解……没想到大哥此行竟是找到了师傅，可是为何他竟会被师傅所伤？”望着那依旧在拼死挣扎状若疯癫的冷遥清，冷遥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无妨，这毒我能解！”
川向着冷遥沁递去一个安慰的神色便将手搭在了冷遥清的颈间。
他以寒冰之力覆于手上，先是将那黑羽鳞猛然间拔除，而后便按在了冷遥清的伤口之上。
圣物之力沿着那毒素扩散的轨迹一路直追而上，沿途将那些正在作祟影响机体的余毒全部冻结并再由川自身灵力吸扯而出。
然而最终，川的圣物之力一路上行，来到了冷遥清的脑部。
拥有前世经验的川深知大脑的精妙与危险，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川的灵识无限放大，圣物之力却又被极致的压缩，由他自己控制着异常心的缓缓游走于冷遥清的脑部，他只能缓缓的一点一点蚕食尚停留在脑部的毒素。
川现在对于水属性圣物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估计倘若圣物的威力完全发挥，这寒冰能量是绝对能够达到那遥不可及的绝对零度的，那是可以冻结万物甚至是原子运动的温度。
所以一切魑魅魍魉，都无法逃脱那极致的冰寒气息。然而脆弱的人体便更是如此了，一着不慎，便是不可逆转的被川冻成一座冰雕。
然而经过给云溯卿和李浅墨的治疗，又被十一先生及温青彦虐的死去活来，川对于力量的操控现在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在他的巧妙控制之下，也不曾出现任何的意外。
直至将最后一点余毒彻底的冰冻并吸扯出来，川终是长出了一口气。
而先前那如野兽般疯癫的冷遥清也在川收手的瞬间瘫倒在地。
“大哥，大哥！”
冷遥沁只是感激的忘了川一眼，来不及细便一把将冷遥清抱在了怀郑
“圣物果真是这片地最为至高无上的能量”，望着川将那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余毒清理干净，浅墨有些感慨的道。
“确实如此，除非彼此皆为圣物之力，否则在等级之上肯定会是完全压制的”，川点零头，“殿下与遥沁姐放心，除了这余毒，遥清大哥身上并无其他伤势，当无大碍。”川继而对着两人道。
“你当年，也是如此帮我去解决体内隐患的？”云溯卿在一旁看的出奇，便好奇的向着川问道。
“你跟他们还不太一样，你又没中毒，你那玩意儿就是太大了些”，川毫不在意的随口道。
“什么叫那玩意儿太大了些！”云溯卿闻言暴怒，立刻便欲将这话不着边际的来子暴揍一顿。
“咳”
“大哥！”
不知是二人闹得动静大了些还是川的毒素清除的异常彻底，冷遥清咳出一口鲜血后悠悠转醒。
川赶忙将那欲要暴走的云溯卿按住，一同来查看冷遥清现状。
冷遥清望着围拢而来的这些熟悉面孔，一时之间有些发呆，似乎还未曾从先前的状态之中反应过来。
“大哥！”冷遥沁再次轻声呼唤了一句，冷遥清眼中方才有了些神采。
“见过殿下！”
他从冷遥沁的怀中挣扎出来，向着李浅墨行了一礼，见到李浅墨已然苏醒，他的内心同样激动不已。
“遥清大哥不必多礼，这些时日你究竟遇到了何事？”李浅墨赶忙将其扶起，关切问道。
“是师傅！”
冷遥清的话终是印证了先前浅墨与遥沁的猜测。
“前些时日我自雁翎关出发前来寻找左将军踪迹，但是却刚好撞见了师傅”，冷遥清不曾隐瞒，将那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着众人和盘托出。
“师傅未曾与我讲述他这些年究竟去了何处，但是却告知我他只会听命于李明瀚”。
听闻冷遥清的话，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几乎所有人都曾听过伏魔司夜殇统领之威名，然而不曾想这些年生死不知的他一旦返回，竟然便是效忠于李明瀚。
李浅墨的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刚刚坚决起来的信心又有了些动摇。
“师傅要归顺李明瀚，但我誓死不从。后来他接到呼延烈传来的李明瀚圣旨，令他去殿下后方埋伏，欲要趁殿下回援雁翎关之际将诸位一举擒获”。
李明瀚果然便是如此安排，川在心中愤恨骂道，只是不曾想到一出手便是安排了夜殇。
“好在殿下不曾回援，但是此刻师傅与呼延烈却已经率领军士沿路追击而来。我趁他们动身之时出逃，却仍然被师傅发现，中了他的黑羽鳞，之后便不记得任何事情。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需得有应对之法！”
“你们且下去休息，我自会有所决断”，沉默听完冷遥清的话语，李浅墨只是吩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殿下，速做决断！”冷遥清不知李浅墨是何想法，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心急喊道。
川似乎对于李浅墨的心情有所感触，他不顾众人劝阻跟了上去。
“殿下为何离去，冷将军的不错，此刻我们必须尽快有所动作，不可坐以待毙！”川同样有些激动，他们现在不仅缺强者，也缺时间。
“川，我们已经败了……”
听闻川的话语，李浅墨的步伐终是停了下来，她望向长安的方向，语气之中充满了疲倦及悲戚。
“殿下何处此言？”川愕然问道。
“先是白袍军，又是夜殇统领，所有人都是忠于当今圣上的，而我却要与下为敌，看来我真的便是那个乱臣贼子罢。”
“李明瀚要的是我，若是诚心投靠，应当不会怪罪于你们”，李浅墨对着川一笑，神色复杂。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然而川却不干了，他从先前惊愕的状态之中反应过来，立刻激动起来。
“与下为敌又怎样？殿下你并不是孤身一人，柏姐姐，冷家兄妹，陶将军还有周将军不皆是效忠于你？”
“而我现在也是你营中将士，还有师兄解决了南楚困局后也会赶来，你应该明白一始阁的态度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不想你们在为我送死”，李浅墨忧郁的看了川一眼，双眸之中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