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地宫的秘密
几个人到达鬼灵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是长夕没心情休息,她想要再见见莫海棠,所以直接去了他们口里的地宫。
去的时候,有人拿了一滴凝固在灵气里的血,打开了地宫的大门,长夕站在门前面,在下面的空气吹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前路未知之意。
九华在她不远处,亦步亦趋得跟着,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再也不会随便离开她了。
那人开了门,然后转身道:“二位,就自己进去吧,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因为地宫的特殊性,只有鬼族皇室才有资格来这里,其他人根本就哭不能急进去,一个是实力不够的话里面的力量会将人压垮,另外一个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只认皇族。
长夕微微颔首:“有劳了。”说完,就和九华联袂而去,随着他们进去,地宫的门缓缓的合上了。
长夕看着前面的长廊,那两边都燃烧着金色的灯光,一路走过去满是空旷,长夕站在九华前面,两个人的影子被光芒笼罩,缠绕在一起,像极了,那些缠绕不能解开的人生。
“长夕,你等等,我有些话和你说。”九华在她身后忽然道。
长夕脚下一顿,有些奇怪的回过身来看他:“怎么了?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
九华缓缓走了过来,“有些事情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长夕,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长夕是个对身边人极其温柔的人,不管是做什么,都不会随便发火的,于是耐着性子点点头:“什么事?你说吧。”
九华定定的看着她,那道身影背光而来,水墨色衣角在风中翻飞,银线缠绕而出的暗纹忽明忽灭,大袍宽衣如烟似云,腰间流苏滑落间,带起一抹不羁的弧度。
双眸相撞间,那双眼燎原如同远山,褶褶如同碎星,飞眉入鬓,眼神深邃她在那双眼中看到孤独。
那些因为失去而显得越发深邃的眼睛,还有无从掩饰的疼痛:“长夕,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叫你阿生,对,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我爱的人还活着,我知道你只是怕把我拖累而已,但是你什么时候能够不那么好强,依靠一下我,叫我觉得没有那么无力?”
长夕顿了顿,看着他,眼中有着无数的情绪翻涌,半饷,她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我不愿意?但是九华你忘了,我生来就没有依靠过别人,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你若是想叫我做一个被永远笼罩在你的羽翼之下的人,那对不起,我给不了,我能接受的,是两个人并肩而行。”
九华苦涩的笑起来:“我真希望我强硬一些,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但是你虽然这么强大,但虚弱的时候你可以适当的依靠一下我,好吗?就给我一些信任,不行吗?”
长夕无言以对,“你究竟想说什么?”
九华忽然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长夕,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有一次这样感觉到我们之间漫长的距离,远的似乎像是生离死别,你知不知道,这六百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一夜,我都在想你,每一次梦见你,恨不得再也不醒来,可是现在,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好害怕你活在我的回忆里,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色满是凄然,忽然间就叫她红了眼眶,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说过,长夕以为,他只是气定神闲,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原来,他心里这么痛苦没一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忽然从梦里醒来,会不会忽然失去自己,会不会,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联想。
这是第一次,他和自己漏出满是凄然的担忧,原来,他每天都这样害怕!
长夕心里疼的几乎要滴血,但是脸上却因为极致的疼痛而显得有些麻木,她看了他许久,才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到这些。”
九华抱住她,微微的叹息:“你见过了这些生离死别,看见了这么多爱而不得,明明懂得这有多伤人,却就是不愿意回应我,长夕,我不想遗憾终身,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就像当年你没有离开一样好不好?”
长夕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叫自己说好,她只是沉默,像是一个固执的蚌,不愿意露出自己的柔软。
九华却不愿意:“长夕,长夕,我真的希望你看我一眼,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牺牲什么,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的天就已经塌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还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吗?”
长夕沉默着,却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她何尝不是受尽折磨,她将那个最爱的人孤寂的留在了原地,而自己转身离开,有多痛有多痛谁都不知道!
现在,她更加害怕失去,却又徘徊不定。
九华却硬是要逼她做出回答,因为他有预感,进去了这里,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于是,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长夕挣脱他的怀抱,微微勉强笑了笑:“九华,等出来了,我给你一个答案好不好?”
九华摇头,长夕笑了:“好了,有些事情我早已有了答案,你放心,不会叫你失望的。”
我的九华,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我怎么舍得将你抛弃?不要绝望,因为我从来没有一刻不爱你。
九华楞楞的看着她,半饷才哭笑起来:“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从来都这样。”
“罢了,进去吧。”
她从来这样固执,谁都劝不了,自己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可为什么还是要想试试,因为,从来不愿意将她的坚固打碎却希望那个人透过固执柔软的看自己啊!
但还是不行!
两个人一路无话,走过了一小段长廊,后面的走廊墙壁上画着许多的壁画,那是关于一场惊世之战!
九华看了半饷,忽然觉得很眼熟这些场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