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订婚宴
曾家的事情告一段落,赵玉卿也闲了几日,日日陪着凌芷惜游玩京城,好不开心。
“芷惜,下次再遇到那种事,你万不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赵玉卿伸手轻抚着凌芷惜受赡胳臂,心疼地道,“我见不得你伤着自己。”
凌芷惜羞涩地低下头,红着脸道:“哎呀,你很少这些话,突然出口,我好不适应哦。”
赵玉卿揉了揉凌芷惜的头,对她道:“芷惜,有件事我想和你。”
凌芷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赵玉卿突然开口,和她商讨娶钱静姝之事。
“什么……什么事?”凌芷惜的目光朝下,不敢直视赵玉卿的双眼。
赵玉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他顿了顿,才对凌芷惜开口道:“父皇同意我俩的婚事了,他会先赐婚,再为我们择良辰吉日举办盛大婚事。”
凌芷惜听到“婚事”二字,脸上的红润又加多了几分,然而,转念又想起钱静姝,她不由问道:“阿卿,那钱静姝的婚事会如何安排呢?之前……太后似乎有意将她许配给你呢!”
赵玉卿担心凌芷惜有心结,连忙否认:“没有这回事,钱静姝的婚事自有钱家人主张,和我没有任何干系。”
凌芷惜笑着道:“阿卿,你莫要紧张,我又不打算寻你麻烦。你对钱静姝,只是表哥对表妹的情意,这些我都是知晓的。”
赵玉卿与凌芷惜提过婚事之后,不过三日,官家便在朝堂之上为三皇子赵玉卿与凌家三姐凌芷惜赐婚。这段惊动地的爱情故事立刻成为了坊间佳话,百姓们议论不绝。
“听闻三皇子爱恋凌家姐已久,去年凌家比武招亲,三皇子当众立下誓言,非凌姐不娶。”
“三皇子对凌姐的痴心日月可鉴,最终能与凌姐修成正果也是一件幸事。”
几个百姓围在一棵大树下闲话家常,一位身着白衣、容颜极美的男子经过,被他们的聊内容吸引,忍不住转过头向他们看去。
几个闲话的百姓察觉到了男子冷厉的目光,立刻不再多言,唯有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大婶,仍旧一边嗑瓜子,一边嚷嚷:“谁不是呢!三皇子文武双全,长相英朗,凌姐大家闺秀,甜美可人,两人真真是造地设的一对啊!”
“是么?”白衣男子向着中年女子的方向逼近了几步,目光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冰刃,在中年女子的脸上只停留过一瞬,便令她有些眩晕,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
“这……我得又没错,坊间可都是这样传的。”中年女子不服气地反驳,“不然……不然……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凌家姐的追求者,求爱不得,便听不得这些传言。”
白衣男子身后的两个随从立刻冲了上前,不悦地瞪向中年女子,其中一个责备道:“莫要乱,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日后,少些议论皇家的话,否则,心惹祸上身!”
中年女子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并非她能惹得起的,连忙低头认错:“是是,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贵人莫要跟民妇计较。”
白衣男子一脸冷漠地转身离开,留中年女子瑟瑟发抖呆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两个随从见状,立刻跟上了白衣男子。
“主子,奴才从未见过您这样动怒,您当真对凌姑娘如此上心么?”朝南皱着眉,对赵玉珹道。“若是给贵妃娘娘知晓了,定然会伤心难过的,更别佟姐了。”
朝北瞥了朝南一眼,冷声道:“朝南,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不该管的事,别管。”
朝南悻悻地闭了嘴,而赵玉珹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脚底下的步子愈发快了。
为了凌芷惜和赵玉卿的婚事,官家大摆宴席,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二人订婚。
凌哲也坐在一众官员之间,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一只刚刚赢得胜利的大公鸡。他身旁的官员皆对他万分客气,生怕得罪了皇家未来的岳丈。时不时有人上来敬酒,凌哲也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敷衍地应承几句。
凌芷惜坐在赵玉卿的身旁,第一次受到万众瞩目,令她有些浑身不自在。面对满桌的美食珍馐,凌芷惜全然下不了手,只见一个又一个上前敬酒的官员及家属,觥筹交错,还未尝到美食,她已然面颊通红,有些头晕目眩。
赵玉卿偏过头,怜爱地瞥了她一眼,直接夺过她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她不胜酒力,我替芷惜干了这杯。”
凌芷惜红着脸看向赵玉卿,她的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此时此刻,她的心间全是甜蜜的滋味,而她和赵玉卿的眼中只有彼此,尽管身旁是熙熙攘攘的局面,仿佛也与他二人无关。
宴席如此热闹,众人陶醉在美酒佳酿、莺歌燕舞之中,仿佛人人都乐不可极,然而有一个人却始终自饮自斟,任谁过来撩拨,都无动于衷。
“五殿下,怎地独自一人饮酒?”佟家大姐佟芝芸走了过来,礼貌地问道。
赵玉珹淡淡瞥了佟芝芸手中的酒盏一眼,冷声道:“陪我喝!”
佟芝芸自然而然地在赵玉珹身旁坐下,平静地为二人斟好酒,随即一饮而尽。二人之间皆无言语,只是默默地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心酸的味道在二人身旁弥漫。
“你也是难过的吧。”赵玉珹突然开口道。
佟芝芸苦笑着道:“自,佟家的长辈便教导我,日后,我是要做皇后的。我原本以为,只有一国之君才能吸引我,而三殿下却不知不觉走进了我的心。感情这种事情,若是浮在表面,则拿得起放得下,若是去到了心里,便是难以自拔。可怕的是,你我二人,都中了这种毒。”
赵玉珹脸颊微红,平日里他是千杯不会醉,而今日,仅仅十来杯,就开始头晕目眩。
正在这时,凌芷惜离开了坐席,向殿外走去。赵玉珹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亦飘了出去,他略微踌躇了片刻,跟着一同出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