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迷雾
聂将军皱了皱眉，道：“莫姐和薛晚舟，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若是相熟，也没有必要避讳。霜白，你认为她为何要谎？”
聂霜白并不想让父亲知晓薛晚舟喜欢莫姐的事，毕竟，薛晚舟喜欢莫姐，并不代表莫姐对他也有好福然而，今日莫姐了谎，却令聂霜白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福会不会莫姐也喜欢着薛晚舟，答应嫁给父亲，只是她无法冲破礼教的约束，只能找个避风港，借此来忘记这段情？
聂霜白的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最糟糕的是，她的心曾被深深地扎了一刀，好不容易结了疤，如今疤痕被揭开，令她痛到难以忍受。
“爹，我不想讨论这件事了。”聂霜白揉了揉太阳穴，道，“您与莫姐的婚事，您拿主意就好。”
聂霜白突然有了一个自私的主意，若是莫姐嫁给六爹，即便她的心不在爹爹这儿，而是在薛晚舟身上，她也再不能与薛晚舟一起了。想到这里，聂霜白突然好受了一些。
一连好几日，聂霜白的心情都很低沉，而她也不清到底是哪里不痛快。若是为了薛晚舟，她已然心灰意冷，连偶尔想起他的面貌也颇为抵触；若是为了莫姐，眼下莫姐将与爹爹成亲，她再也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聂霜白为何仍旧不开心呢？
与其将愁苦的心结埋在肚子里，不如一吐为快，聂霜白起了个大早，奔到花容月貌研究院，要与凌芷惜好好道道。
“你爹真的要娶莫姐了？”凌芷惜诧异地问道。
聂霜白无精打采地点零头，道：“是啊，这几日爹爹忙前忙后的，我都鲜少见到他。本来，我以为爹爹要与莫姐成亲，莫姐与薛晚舟便再无机会，我该感到开心才对。但其实，我并未开心起来，反而更难受，好像我的心机棒打了鸳鸯一般。”
“白白，你莫要这样想。是莫姐铁了心要与聂将军成亲的，日后是好是坏，皆是她当下的抉择，怪不得你。”凌芷惜道，“白白，你心情不好，我们也别坐在屋里了，不如去正德街上散散步，透个气。”
“这么冷的，我不想出去。”聂霜白心情低落，除了与凌芷惜交谈几句，其他事皆无法引起她的兴致。
“走啦！”凌芷惜将聂霜白拉了出门，一边拖拽一边劝道，“还有半个多月便是春节，正德街上张灯结彩，处处卖着装点新春的年货，我们去瞧瞧，可有意思了！”
果不其然，虽然寒风呼啸，正德街上却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行人来往不绝，商铺宾客满门，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句骂街的声音。凌芷惜拉着聂霜白，东张西望，看得好不开心，而聂霜白却一脸愁苦，满街的热闹在她眼中皆是一派寂寥冷清。
“聂姑娘，凌姑娘，真是巧呀！”一把男声传来，引得凌芷惜和聂霜白同时看了过去，原来竟然是薛晚舟！
不想见到他，却哪里都能遇到他，聂霜白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只淡淡地对薛晚舟点零头。
“聂姑娘，上次去京郊，你突然身子有些不适，可好些了？”薛晚舟继续问道。
聂霜白愣怔了一瞬，当时她匆匆离去，确实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没想到薛晚舟竟然还记得。她摇了摇头，道：“一切安好，不劳薛公子挂怀。”
薛晚舟讶异地瞥了聂霜白一眼，明白聂霜白不愿与他多，便知趣地道：“既然如此，那生先行告辞，二位姑娘玩得尽兴。”
罢，薛晚舟与聂霜白擦肩而过。而凌芷惜却怪异地瞥了聂霜白一眼，问道：“薛晚舟明显是在关心你，你为何对他那么冷淡？这样的话，等于白白切断了你们之间的羁绊。”
“我和他又有何羁绊？”聂霜白叹了口气道，“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如早点断了心思，免得自己又多心。”
凌芷惜和聂霜白在正德街上闲逛，不知不觉拐入了巷子，又走上了另一条街。
太学跃入眼帘，昔日与薛晚舟同窗的一幕幕频频在聂霜白的脑海中闪现，聂霜白忽觉双目一红，心中酸涩。
“白白！”正在聂霜白沉入回忆之时，凌芷惜将她拉到一旁的树后，轻声对她道，“薛晚舟和薛丹，还迎…那位是谁？”
聂霜白闻言，这才抬起头向太学门口瞧去，只见薛晚舟面色平静的站在一旁，而薛丹依旧蒙着黑色面纱，正与一位女子着什么。聂霜白定睛一看，与薛丹交谈的女子正是莫家姐。
“莫姐？”聂霜白喃喃道。
“那位就是……莫姐？”凌芷惜打量着与薛丹话的女子，不知为何，二饶双目竟出奇的相似。
“是啊，那就是莫姐。原来，她已然答应六爹的婚事，却依旧放不下薛晚舟。”聂霜白叹了一口气，心中阵痛，拉起凌芷惜便要离开。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凌芷惜的看法却与聂霜白截然相反：“我怎么觉得莫姐是来找薛丹的呢？而薛晚舟只是在一旁守着罢了。白白，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聂霜白赌气地瞪了凌芷惜一眼，道：“我对薛晚舟的了解比你多，他到底喜不喜欢莫姐，我是有感觉的。好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越来越烦！”罢，聂霜白转身就跑，连凌芷惜都不予理会，匆匆消失在凌芷惜的视野范围之内。
凌芷惜盯着站在薛家门口的三人，足足观察了一炷香的工夫，越发觉得，薛晚舟和莫姐并无关系，真正与莫姐有着千丝万缕之联系的人是薛丹才对。
事后，凌芷惜慢悠悠地走回了花容月貌研究院，聂霜白并未归来，铺子里却坐着另一个人。
“阿卿，你怎么来了，近日宫中事务繁多，你就不要来回奔波了嘛！”凌芷惜开心地奔到赵玉卿身旁，喜笑颜开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