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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审判

“睡不着?散心?我看你是心虚!”这个内侍官丝毫不将凌家放在眼内,他尖酸刻薄地叫嚷道,“你可知这湖边才死了一个人,你在这东翻西找的,怕是想销毁物证吧?跟我回昭仁宫,面见贵妃娘娘。”

凌芷惜虽然慌张,却强装镇定:“什么物证?什么死了人?你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去了贵妃娘娘那儿,你可就什么都懂了。”内侍官挥了挥手,从阴影处又走来了几个公公,将凌芷惜团团围住。

“你……”凌芷惜暂时想不出脱困的法子,况且和这群阉人讲道理,也无从下口。他们心里只惦念着邀功论赏,又怎会和凌芷惜讲道理?

“凌姑娘,请吧。”内侍官故意拖长了尾音,挑衅地看向凌芷惜。

凌芷惜无奈,她只要反抗,那群内侍官便会一窝蜂地涌上来,将她押住。她可不想那样,随即老老实实地跟在领头的太监身后,向昭仁宫走去。

昭仁宫内,一派金碧辉煌,雍容华贵。贵妃佟清雅端坐在贵妃榻上,秀眉紧蹙,直直地盯着凌芷惜:“怎么又是你?”

凌芷惜向贵妃佟清雅屈身行礼,恭敬地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佟清雅重重地拍了下案几,厉声道:“凌芷惜,你入宫才半个月,就多次惹是生非。这次鸳鸯湖溺死了一个宫娥翠柳,原先在你身旁伺候着,想必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凌芷惜见佟清雅还未问清缘由,就认定是自己闯的祸,必然是因前事而迁怒。此时此刻,她只能卑躬屈膝、做伏低来保全自己。于是,凌芷惜连忙跪在地上,道:“翠柳虽本在琳琅阁伺候,后来却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口角,离开了琳琅阁。自此以后,芷惜再未见过翠柳,也与她从未有过瓜葛。翠柳溺水一事,和芷惜毫无干系,还请贵妃娘娘明察。”

“和你毫无干系?”贵妃佟清雅冷哼了一声,道,“那你缘何三更半夜摸到鸳鸯湖边搜寻?必定是丢了罪证,偷偷摸摸前去销毁的。”

佟清雅以为戳中了凌芷惜的心思,她便会方寸大乱,露出马脚。谁知,凌芷惜却镇定自若地道:“凌芷惜不明白什么罪证。请问贵妃娘娘口中的罪证,到底是何物?”

通过一番对话,凌芷惜可以确定的是,佟清雅并未拿到她的翠玉金钗作为证物,不然,她早就摆出来了,何至于藏着掖着。既然拿不出证物,凌芷惜大可以底气十足,没有确切的证据,佟清雅也无法治她的罪,毕竟,她可是户部尚书凌哲也的女儿。

佟清雅确是不知罪证为何,内侍官吴有量只是发现凌芷惜在案发地鬼鬼祟祟,不知在找何物。面对凌芷惜的质疑,佟清雅一时语塞。

其实,佟清雅心若明镜,凌芷惜看上去就是一个单纯真的孩子,翠柳绝不是她害的。若不是吴有量发现翠柳的头部有伤,佟清雅便要认定翠柳是寻了短见,跳湖身亡。

眼下,翠柳溺水一事已是遮掩不住,待到亮,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她作为掌管后宫之人,必须对众人有个交代。凌芷惜向来毛手毛脚,又成了三皇子赵玉卿的未婚妻,若是给她安一个罪名,再惩大诫一番。待到日后凌芷惜与赵玉卿成亲,众人皆知三皇子妃劣迹斑斑,倒是给赵玉卿登上太子之位施加聊障碍。

想到这里,佟清雅的嘴角上扬,嘲讽地看向凌芷惜:“虽眼下并无罪证,然你深更半夜潜到鸳鸯湖边,便是有了嫌疑。这个嫌疑恐怕你一时半会也洗清不了,不如先在我昭仁宫歇息,待到亮再做决断。”

凌芷惜缓缓抬头,看向坐在贵妃榻上的佟清雅,只见她身着素色常服,一头乌黑秀发简单地挽了一个髻,脸上未施粉黛。卸下华美妆容的佟清雅仍旧美艳动人,只是眼梢有了岁月的印迹。

折腾了好一会儿,凌芷惜也乏了,她不得不顺从佟清雅的意思,待到亮再从长计议。

凌芷惜被几个宫娥带到了昭仁宫西南角的偏房,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令凌芷惜不禁皱了皱眉。

她在偏房门口驻足,伸头进去打量着,里面摆满了昭仁宫日常所需的柴火和焦炭。还未看清全貌,凌芷惜身后的宫娥便伸手一搡,将其推入偏房,遂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房中黑漆漆的,只有朦胧的夜色透过窗棂洒落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圈的光晕。凌芷惜心翼翼地挪到窗边,席地而坐。夜晚静得可怕,这间屋子又堆满杂物,凌芷惜只能看见模糊的黑色轮廓,她双手抱膝,将下巴抵在手臂上,心中止不住的害怕。

担惊受怕了一会儿,凌芷惜还是敌不过浓浓的倦意,双眼忍不住要合在一起。她的心头漫过一波哀伤,早知如此,就该听汀兰的话,不去寻翠玉金钗的。可是,那支金钗到底落在何处了呢?凌芷惜无力地斜靠在墙壁上,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直到亮。

屋外开锁的声音将凌芷惜惊醒,她立刻从地上爬起,一种酸痛之感在四肢百骸游走,让她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一个宫娥站在门外,冷冷地对她道:“凌姑娘,娘娘有请。”

凌芷惜并未言语,只是低着头跟在那宫娥的身后,来到了昭仁宫的前殿。

贵妃佟清雅身着华服坐在太师椅上,她的右手边坐着一位男子,正品着手中的一碗香茶。佟清雅因昨夜的疲倦,眼底微青,稍显憔悴。而她身旁的男子则一直低着头,目光盯着碗中的茶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芷惜不敢四处张望,只是默默低着头,打量自己的足尖。

佟清雅抬眸,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开口道:“翠柳溺水一事,有诸多疑点。其一,她虽是溺水而亡,头部却有一处伤口,想必死前曾发生打斗;其二,昨晚她本该在宫闱局忙碌,为何会出现在鸳鸯湖,应是事先约好与人相见的缘故,那么她到底约了谁。珹儿,对此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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