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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嘴上过招

赵玉珹的目光再次回到书本之上,那淡淡的油墨清香令其沉醉。凌芷惜也跟着回转了目光,鬼鬼祟祟地偷看着赵玉珹的侧颜,他的身上不仅仅散发着柔光,还萦绕着一种忽明忽暗的温柔,而这温柔对于凌芷惜来,却带了几分疏离。

凌芷惜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玉朝花间录》中的男主角,无论是气质、容貌、才品,都是完美无瑕。只可惜这样的男子与她凌芷惜毫无关系,他属于一个叫作薛丹的女子,这个女子才貌一流,两人正是郎才女貌,作之合。

“凌芷惜,对于这个观点,你是如何考量的?”薛夫子严肃又沧桑的声音在凌芷惜耳边响起,她才手忙脚乱地翻开了书籍,一叠叠文字在她眼前打着转,就是不进脑子。

凌芷惜支支吾吾了半晌,口中也没蹦出只言片语,而她的身旁早就起了窃窃的嘲笑声,好像许许多多的蚂蚁挠着手掌心,又酥又麻。凌芷惜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赵玉珹,却见他正和前桌的女子声议论着什么。

凌芷惜咬了咬下嘴唇,这次答不上来,还不知薛夫子又要如何惩罚她。忽然,凌芷惜灵机一动,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凌芷惜,你这是怎么了?”薛夫子担忧地看着她。

凌芷惜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有气无力地道:“可能是先前受了暑热,学生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想……想去……”凌芷惜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了指窗外,薛夫子无奈地挥了挥衣袖,随她去了。

夏日的蝉鸣格外刺耳,热浪拂过凌芷惜的脸颊,让她又渗出几颗豆大的汗珠。为了躲避薛夫子的提问,她故意装肚子痛溜出了学堂,冒着中暑的风险,在后院兜兜转转了许久,终于熬到了散学。

凌芷惜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学堂,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薛夫子不在,才光明正大地踱步进门。虽已是散学,学堂里的太学生却没有匆匆离开,而是围着赵玉珹七嘴八舌,好不热闹,只有聂霜白独自趴在桌边,不情不愿地抄着文章。

凌芷惜刚刚迈步进门,薛夫子身边的书童就拦住了她:“凌姑娘,薛夫子让我转告姑娘,既然姑娘的身体不适,那十篇文章的抄写……”

凌芷惜心中窃喜,原来自己装肚子痛,还能躲过夫子的惩戒,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然而,书童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让凌芷惜透心凉:“那十篇文章的抄写,姑娘就带回府中完成。由于今日所学姑娘也耽搁了,就再加抄文章十篇,明日一并呈给夫子,姑娘可记住了?”

凌芷惜头点得如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学生我最爱读书写字,定把那二十篇文章抄得工工整整,令夫子满意。”

聂霜白见凌芷惜回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身前,大声嚷嚷:“芷惜,你如厕回来啦!你去了好久,莫不是闹肚子闹得厉害吧?我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犹豫着要不要捞你去,就是嫌臭……”

凌芷惜顿时黑了脸,这个聂霜白,光化日之下非得和她探讨如此不雅之事,如今五皇子赵玉珹还在场,听了这些话语,一定对她印象恶劣。凌芷惜连忙调转话题:“今气真好,嘿嘿,不知厨房又做了什么美味佳肴,一会儿回去,要放开肚子好好吃一顿。”

“芷惜,你闹肚子可和这气脱不了干系,怎么还是好气呢?”一个圆脸娇俏的姑娘转过身看向凌芷惜,声音轻柔得像三月里的春水。“再者,你既闹了肚子,回府之后得吃一些清淡食物,不然,那坏聊肚子可是好不了咯。肚子好不了,芷惜身上的味儿恐怕也散不去了……”

话之人引起了凌芷惜的注目,她迅速将五皇子身旁的人一一打量了一番,随即打开了记忆的匣子。

唐梓茹,刑部尚书之女,表面看上去娇俏可人,清纯好比不谙世事的少女,却十分毒舌,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敌方的弱点。凌芷惜为其标注,腹黑萝莉。

钱静姝,太常卿之女,当今太后的侄孙,虽如今钱家渐显颓势,却仍旧有着太后的庇护。且先皇后是其姑母,三皇子赵玉卿是其表哥。先皇后在世时,十分喜爱钱静姝,有意将她与三皇子赵玉卿结亲。钱静姝平日里飞扬跋扈,却没有脑子,身材丰满,姿色上乘,脾气暴躁。凌芷惜为其标注,妖艳女猪脚。

田菱儿,太常少卿之女,钱静姝的跟班,由于身份较低,平日里总被其他官宦千金瞧不起。她话直来直往,很是刻薄,却心思沉重,爱好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凌芷惜为其标注,狠辣女狗祝

佟芝芸,便是坐在赵玉珹前座的那位,她的来头可不,也是最爱与赵玉珹出双入对的人。她的祖父是御封的靖国公,父亲是当朝太傅,贵妃是她的姑母,五皇子赵玉珹是她的表哥,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佟芝芸不仅有好的身世,性子更是温婉贤良,知书达理,从不大声言语,对一众官宦千金也是平易近人,就像邻家姐姐一般温柔大方。

凌芷惜挑不出她的毛病,却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也许是嫉妒心作祟,她总觉得佟芝芸有点装。于是,凌芷惜为其标注为,假面白仙女。

佟秀秀,是佟芝芸的堂妹,却与佟芝芸的性情截然不同。佟秀秀是中侍大夫之女,姿色平平,喜爱惹是生非,一肚子坏水,还十分聒噪。凌芷惜为其标注为,炮灰麻烦精。

凌芷惜回过神来,才想起要反驳唐梓茹的话,她几步跳到了唐梓茹的身前,一把勾住了唐梓茹白皙的脖颈,道:“梓茹妹妹,你好好闻闻,姐姐我身上可有味道?”

唐梓茹嗅了嗅,道:“倒是没有味道,但却是颇为怪异。大家闺秀身上该是香气扑鼻,姐姐你怎地没有这股子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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