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失望

秦大勇有些不知所措,他暗自后悔昨晚只顾伤心,没想到竟漏算了解春这个隐患,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秦大勇拿起昨夜被他丢在一边的秘笈,这东西要收好,若解春将昨夜的事讲出来的话,秦大勇的房间很可能被搜查,被发现这本秘笈的话会有麻烦。

秦大勇搬开角落的柜子,这柜子下面的一块石砖是松动的,他抬起石砖,将秘笈塞到了下面,又将柜子搬回原位,眼下也只有藏在这里了,秦大勇深呼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情,冲了出去。

书房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伙计,秦大勇离老远便喊道:“都让开!我舅舅怎么了?”

众人一看是秦大勇,他们都知道秦大勇是朱富的外甥,纷纷给他让出路来。

“舅舅!”

秦大勇冲进书房,一眼便看见凉在地上的尸体,正是朱富,秦大勇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冲过去抱起朱富的身子,冰冷僵硬,秦大勇觉得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来面对朱富的尸体,然而此刻真正见到时,仍然有些真情流露,好在秦大勇还知道此时自己的处境,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对着众伙计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伙计闻言都看向了解春,解春赶紧摆手解释道:“不关我事!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掌、掌柜的就已经没气了。”

“怎么回事?”梅碧云与陈彦文终于到了。

“大祖,舅舅他死了。”秦大勇站起身来,一脸悲痛道。

梅碧云没有话,面无表情的与陈彦文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朱富的尸体一阵,才转身冲着众伙计问道:“谁发现的尸体?”

众人再次一齐看向解春。

“是…是我。”解春站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道。

秦大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在问话中解春很有可能出自己在夜里见过朱富的事。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断气的?”梅碧云双眼紧盯着解春问道。

解春下意识避开梅碧云的目光,咽了口唾沫,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就…就在刚才,我来打…打扫书房的时候。”

“你动过这里面的东西吗?”梅碧云继续追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解春连忙摆手道:“我一见掌柜的断气便出来喊人了!”

“在这之前,你见过朱富吗?”

完了!秦大勇心道,梅碧云这样问,解春一定会将昨夜的事出来,秦大勇此时脑子开始快速转动,准备一会儿应付梅碧云的辞。

“昨夜里打烊后,掌柜的从外面回来时我见到了,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解春回答道。

怎么回事?听到解春的回答,秦大勇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解春明明在昨夜里替朱富叫了自己,他为什么要有所隐瞒呢?

梅碧云不再追问解春,他转过头来看向朱富的尸体,对陈彦文示意道:“彦文。”

陈彦文会意,蹲下身子开始检查朱富的尸体。

不一会儿,陈彦文扒开了朱富的上衣,露出那枚掌印,陈彦文立即惊讶的道:“师……父亲,您看这里!”

梅碧云见了那枚掌印,眉头皱了起来。

秦大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他们认识这种武功。

“父亲,您看这……”陈彦文的话被梅碧云抬手打断,并且他转头对秦大勇吩咐道:“先让他们都出去吧。”

“是。”秦大勇领命,把众伙计打发出去,回来时看到梅碧云与陈彦文正看着尸体声些什么,二人见到秦大勇回来,都闭上了嘴。

“梅长老,按您的吩咐,人都打发出去了。”秦大勇道。

“嗯。”梅碧云点点头,看着秦大勇脸上的泪痕,淡淡的问道:“你与朱富的感情很好?”

“是。”秦大勇点点头,如实回答道:“弟子与朱师兄虽然才相识半年,但这半年来朱师兄对我很是照顾,现在看到朱师兄死了,弟子有些难受,梅长老,弟子能否问一句,师兄是死于什么武功之下?”

“你怎么知道朱富是被人杀死的?”陈彦文盯着秦大勇问道。

“弟子刚刚见到朱师兄胸前好像有掌印……”

“那不是掌印,那只不过是一块圆斑而已,你看。”陈彦文打断秦大勇的话,并将朱富的胸前给秦大勇看。

原本朱富胸前的黑掌印此时果然变成了一团黑斑,怎么会这样?朱富昨晚还给他看过,包括刚才他也隐约看见那枚掌印,现在却变了样,刚才在附近的也就只有梅碧云与陈彦文两人,看来是他们二人做的手脚了,然而秦大勇虽然心里清楚,却不能有任何表示,他只得道:“是,弟子看错了。”

陈彦文继续道:“刚才我师父已经查明了朱富的死因,他确实是因为这块黑斑而死,但不是人为,而是得了怪病所致。”

“得病?”秦大勇惊讶道。

“没错,得病。”陈彦文淡淡的点头。

这时一旁的梅碧云淡淡的开口道:“朱富为宫里辛苦五十余载,积劳成疾,实在令老夫痛心,你为他准备个葬礼吧,老夫会亲自出席,另外,即日起,你便接任灵山酒楼掌柜一职吧。”

秦大勇看着神情极为平淡的两人,心中不由愤怒起来,朱师兄遇袭身死,这两人不仅不追查真相还扭曲事实,自见到他们那日起,秦大勇就能感觉到对他与朱富的那种蔑视,这种蔑视秦大勇并不在意,毕竟他已感受了十年,然而秦大勇没想到即便宫中弟子身死也没能令他们有一丝动容,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突然,一丝失望从秦大勇心底诞生,他行礼道:“遵命。”

“嗯。”梅碧云点点头,又道:“还有,葬礼的事要快,出云宗的事已经解决,宫中还有其他要事要办,我需尽快赶回去。”

秦大勇闻言沉默一会儿,又行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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