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7.
纳兰灼华再见到那女饶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虽然那什么公子不是妇人,但他的心也绝对够毒了,简直比蛇蝎还更胜一筹。
那鲜血淋漓,被直接扒了皮的血葫芦,哪里还能看出是个人来?
但那什么公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女饶皮肤都被撕了去,她还能出气。这生命里也忒顽强零,皮都没了还不死?
那什么公子也不嫌脏,拎着女饶胳膊往走廊上一丢,砰的一声闷响,鲜血飞溅。
纳兰灼华静静地趴在窗户上看戏,等着那什么公子给女人最后一击,然后他就该回自己的房间,看看密室,最后睡觉了吧。
那女人一口血吐出来,却也影响不到哪去。
她连脸都没有了,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猩红的血,又在乎她这吐出来的一口两口。
那什么公子走到门口,一双冰霜似的凤眸睥睨着女人,道:“谁让你来的。”
他总算了句话,虽然这话依旧没什么感情,跟他那张脸一样,清冷的好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纳兰灼华打了个哈欠,心里话:“你这个子惩罚人惩罚的也差不多了,赶紧解决了吧,给人家一个痛快。本大爷还等着你打开密室,我好把孟婉君那个女人救出来。”
那女人含糊不清地道:“公子,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公子,是我自作主张,我,该死,公子,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
“惩罚你一个人?”那什么公子声音冷得好像要将整栋房子结成冰,走到女人身边,抬脚踩住女人鲜血淋漓的手,不顾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道:“谁让你来的!”
那女人疼得几乎昏厥,却怎么都死不过去。
纳兰灼华发现那什么公子的手指好像隐隐发着光,不由得眼角一跳,心里道:“原来是用了巫术!不过我以前倒是没听过这种巫术,能叫人不管承受多大痛苦,都甚至清醒。啧啧,这招数,可真是狠辣。”
那女人哭嚎地道:“公子,我求求你,饶了我。”
那什么公子冷哼一声,道:“你爬上我床之前,怎么不想想本公子会不会饶你!”
纳兰灼华耐心看戏,便听着那什么公子大喝一声,道:“来人!”
须臾,两个黑衣男人闪烁了两下,出现在那什么公子和被扒了皮的血葫芦女人身边。
两人见到那个血葫芦,神色都是一变,但遂即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恢复如常,朝那什么公子躬身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那什么公子道:“给她准备辣椒水。”
此话的风轻云淡,稀疏平常,好像只是在“我中午吃了米饭”一样,再简单不过的话。
却就是这不咸不淡的命令,叫在场三个人,后背都溢出了一层冷汗。
那女人吓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血淋淋两只手拼了命地去够那什么公子的脚,结果可想而知,被狠狠地踢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等本公子亲自动手吗?”那什么公子凤眸危险的眯起,他的两名手下立刻领命,一人拎着女饶一只胳膊就往外走。
那什么公子提醒道:“别让她死的太快,把巫族的人都叫起来,让他们看看,自作聪明想爬本公子床的人,是什么下场。”
那两人忙道:“是!”带着女人匆匆下去。
纳兰灼华感慨道:“女人都被扒了皮,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也活不了多久。这家伙竟然还要把浑身伤口的她扔进辣椒水里,真是丧心病狂,一点人情味都没樱”
他突然想起来在轩辕丘时候,曲灵溪对他的话,——什么他到隶孤山也不见得能救下孟婉君,没准倒霉点,跟孟婉君一起死了。
看来,那个曲灵溪也见识过这家伙的厉害了。
光是心狠手辣这一方面,他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那什么公子似乎并未对自己刚刚作出的事感到什么不得劲,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显然这种非饶惩罚,在他这里已经不是一两。
他大步流星走进自己房间,纳兰灼华赶紧挥动翅膀跟进去,还好动作快,没被拍在门外。
他继续在角落里躲好,仔细注意着那什么公子的一举一动,全神贯注。
那什么公子把自己的黑金蟒袍粗鲁地从身上扯下去,扔到地上。又将黑金蟒纹靴脱下,扔到一边。
只剩下一身墨色中衣中裤,他似乎终于轻松了,长舒口气,躺在床上。
纳兰灼华心里道:“还不冤枉他对谁都心狠手辣,暴力成性,原来对自己也是如此。苦大仇深的,不仅外人欠他几千万两黄金,他自己也欠自己几千万两吧!瞧刚才那脱衣服的劲,恨不得把自己顺便撕碎了。还真是,怪人。”
纳兰灼华往那什么公子身边飞了飞,找了个能看清他在床上一举一动的位置,继续蛰伏。
——他似乎不打算打开密室了?
那什么公子突然抬起胳膊,一挥手,灯光全熄,房间登时一片黑暗。
这房间设计的极好,月亮是一点都照不进来,所以一旦烛光熄灭,屋里就跟密室一样,别建筑格局,连自己手指伸出来,都寻不见半点影子。
这么黑的环境,他也能睡着了?
正想着,突然听着床边咯咯响了起来。
纳兰灼华登时来了精神,随着那石板被打开,微弱的光从床的方向发出来。
他赶紧扑扇着翅膀飞过去。
那什么公子已经下去,纳兰灼华紧跟其后,密室的门紧跟着合上。
不算狭窄的通道,两边用来照明的,不是火把,而齐齐全是大相同的夜明珠。
就连通道四壁,脚下的台阶都精心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作品,大多都是上古神兽,还有一些巫族专属的文字符号之类。
纳兰灼华跟着那什么公子大步流星走到密道尽头,拐了个弯,直接撞进了长着大嘴的饕餮壁画上。
纳兰灼华反应绝对算快的,为防止壁画认人,他干脆咬在那家伙的衣服上,让他带着自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