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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崩溃边缘

“哪里见过?”

卓玛问道。

程时溪的瞳孔慢慢放大,他不敢相信,甚至一度觉得,卓玛是不是失忆了。

卓玛:“那个……放我下来……我要穿衣服。”

又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娇羞状,一样的动作。

程时溪背过身,等待她穿衣服。

为什么这些事情,自己又要经历一遍?为什么卓玛说没见过自己?

诸如此类的问题如潮水般涌入程时溪的脑子里,令其头疼欲裂。

他开始皱眉,十分痛苦的回忆之前经历的一切。明明就是真的啊……为什么说不认识自己……

心里想,所以,卓玛还活着。她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失忆了?可是那阵,自己明明确定过心跳,是停止跳动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

卓玛穿好衣服走到程时溪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时溪。”

卓玛微笑着点了点头:“哦……还真是奇怪的名字。我叫卓玛,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卓玛姑娘!”程时溪睁大眼睛坚定的看着卓玛。

“啊?”

卓玛一愣,被程时溪认真的眼光盯的脸上发烫。

程时溪::“你真的不认识我?你还给我送过肉呢。真的,不记得了?”

卓玛:“不是……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又哪里会给你送肉呢。”

程时溪:“你还让我在你家住了一晚上呢!”

卓玛:“那是不可能的。”

程时溪越说越激动,明明都是经历过的事情,为什么她完全不知情!

程时溪:“你被人拿刀乱砍重伤,还有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也被乱刀砍——”

“好了不要说了。”卓玛有些生气的打断了程时溪的话。顿了顿又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你不能因此咒我阿爸阿妈被乱刀砍伤!”

程时溪:“不是的,卓玛姑娘……那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卓玛:“你在说什么?!我阿爸阿妈好好的在家呢!”

话音刚落,卓玛气冲冲从程时溪身边走过。

……

程时溪赶紧追上去。

“我没有骗你。你可能忘记了,但是我没有。卓玛姑娘,你真的收留了我一晚上,还送我好吃的肉食,第二天早上我就发下你倒在血泊中,当时还以为你死了。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没有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语罢,程时溪看着卓玛突然停下脚步,紧皱眉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全然一副厌恶。

卓玛:“你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我很感谢你从德吉手里救了我,但是!麻烦你不要在咒我去死了好吗!”

“欸不是,等——”

卓玛气的窝了一肚子火,怒瞪了一眼程时溪,走向回家的路。

程时溪还想追上去说明些情况,却被对方强硬呵斥住:“你不要过来!”

……

可是那之后,程时溪还是悄悄跟过去。不过实在后半夜。

他现在心里是开心的,因为卓玛姑娘没死。那么善良年轻的姑娘要是死去,真是令人惋惜。

程时溪:“啊不好意思……”

这一路视线太暗,快到卓玛家时,程时溪的左肩撞到了路过的村民。

道歉之后,那人也没有回应程时溪,急匆匆的离开了。

“那个人……好奇怪……”

程时溪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多管,走进卓玛的家。

环顾四周之后,他更加确定,跟之前经历的是一个地方。心里想着,那一切都是真的。难道还有人被刀捅成那样还活着吗?卓玛不认识自己,经历的事情却大致相同,这也太诡异了……

越往里面走,程时溪不安的心理越发强烈。

血腥味扑鼻而来,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卓玛睡觉的窝棚。

“卓玛姑娘!”

程时溪觉得不对劲之后立刻闯进去,果然,又是那熟悉的一幕。

一家三口全被被刀捅死,血染一地,卓玛的衣物依旧不整,还有其脸上散乱的头发,也被血垢弄的脏兮兮的……

程时溪走过去,却是惊讶的发现,血还没有完全干,四肢也没有发硬。

也就是说,凶手还没有走远?

难道就是刚刚那个男的?!

程时溪眉目一厉,强绷着自己已经崩溃的心,他发誓要为卓玛报仇。

可是刚刚站起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处开始发烫腐烂化脓流血,骨头开始融化,程时溪倒在地上生不如死,这样的感受,已经是第二次了……

…………………………………………………………

“咳咳!咳咳!”

再一次的被水呛醒,脸上湿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程时溪坐在湖边,沉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第三次了,还是那个熟悉的环境。

“啊……好难受。感觉……心里面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明明上一幕,这只手还都沾着卓玛姑娘的献血。

自己倒底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每次卓玛姑娘一死,自己就会来到这个地方。经历的过程可能又不通,结果却都是相同的。

想到这里,程时溪不禁轻笑一声:“活了二十四年,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西藏还真是神奇。”

一次又一次的看见那个善良的姑娘被无名之人捅死,一次又一次的见到那被血染红的窝棚,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五官溃烂流血,骨头融化的折磨……

“是不是真的在天堂啊……我在做梦吗……”

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些疲倦了。

……

“嗯……所以,我要保护卓玛,对吧。”

脑袋忽的灵光一闪,程时溪睁开早已失去神采的双目,用颓废的语气淡淡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根据这两次经历到事情来看,只要不要保证卓玛死,自己就不用再陷入死循环了。”

“啊——!”

程时溪闻声回头,看到远处那熟悉的身影。

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皮肤更加的洁白无暇……

“卓玛姑娘……”

程时溪低沉的语气伴着隐隐心酸,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惨死在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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