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答案即将揭晓
听左沐宸这样说，秋田田顾不得别的，上前查看封印。
查看了半天，她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沐宸，你说的不对劲，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可以形容一下吗？”
“这很难形容，”左沐宸说，“就是种主观感觉。怎么说呢，好象，好象我跟这封印不是很投契。对，就是不太合拍的那种感觉。”
“不合拍？”
秋田田有些迷糊了。封印又不是人，还有合拍一说。不过也对，封印应该也是有灵性的，它是左沐宸的父母设置的，使用的功法也是左家的功法，按说左沐宸跟它应该很相合才对。
秋田田仔细想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闭上眼睛，再次仔仔细细感受封印。
这回，有了左沐宸的提示，她没有再去查看别的方面，而只是感受这契合度。
感受了半天，秋田田睁开眼睛，对左沐宸摇了摇头，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跟它，好象挺合得来的。”
是的，合得来，就是那种感觉。
左沐宸没提到这点的时候，她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仔细感受了一下，秋田田竟觉得，自己站在这封印面前，竟跟面对着一个老朋友似的。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可是再一想，她也有点恐慌了。
这封印按说跟左沐宸联系更紧密才对，她不过是修炼的功法一致，才能加固封印，她跟封印应该更疏远。
怎么现在反而反过来了？
“沐宸，其他人你有没有让他们感受过？”秋田田问。
她指的，主要是那些弟子。他们的情况跟她类似，都不是左家人，但都修炼了左家的功法。
左沐宸说：“我有让他们感受。不过，我并未告诉他们我对此的担忧，只是说，让他们感受他们跟封印之间的契合度，因为这对加固封印可能有影响。”
秋田田点点头。
左沐宸的说法很好，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猜测。毕竟，这只是左沐宸自己的感受，没有确认。
“他们感受的结果呢？”秋田田问。
左沐宸轻叹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没有感觉，少部分人跟你一样，觉得封印有点亲切。能有感觉的，都是境界比较高的。”
秋田田心情变得越发沉重。
左沐宸说：“我也是这阵子境界提升了些，才发现这种感受。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秋田田明白他的意思。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轻易往这方面想。
她自己不也是，今天经过左沐宸的提醒，才往这方面注意。
左沐宸一定是感受得非常强烈了，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的。
“那些弟子没有起疑吧？”秋田田问。
左沐宸摇了摇头，说：“他们都认为，境界越高，与封印的契合度就越高，巩固封印的效果就越好。所以，他们都鼓足了干劲，想让自己提升得更快些。”
这样感受的结果，反而起到了激励这些弟子的效果，成了催化剂，强心针，这是左沐宸和秋田田都没有想到的。
秋田田沉吟着说：“我们都觉得很契合，唯独你，感受不一样，好象遭到了排斥……”
说到这儿，她看了左沐宸一眼。
“对，没错，就是遭到排斥，你这个形容很好。”左沐宸说。
秋田田见自己的说法得到了肯定，便继续往下说：“这不对啊。按说，这封印是你家的，应该反过来才对。难道，封印排斥你，实际上是在警告你一些什么事？可是，为什么它不同时警告我们呢？”
“你回来之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看来不是功法的问题，那么，唯一剩下的，只有一种，那就是……”
“血脉。”
左沐宸停顿了一下之后，跟秋田田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慌。
“田田，你没回来之前，我还不敢肯定这点。因为，那些弟子境界太低，他们的感受未必准确。而且，影响他们的因素比较多，但你就不一样了。”
秋田田默默点头。
是啊，她的感受最具有参考性。
她从未修炼过别的功法，从一开始就修炼的是左家的这门功法，左沐宸还是她传授的。
所以，在修炼这方面，她跟左沐宸是一致的。
两人一直一起修炼，一起吃淬灵丹，一起利用左沐宸体内储存的那些灵力。
他们俩之间唯二的不同，唯有性别和血脉。
性别已经证实了是不会有影响的。
因为，他们招收的这些弟子里面，男女都有，他们的感受是一致的，是不受性别影响的。
因此，现在几乎敢断定，影响因素正是血脉。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同源血脉，却遭到排斥，这是不是在警告什么？
秋田田不由得看向小系，想从他的反应当中看出什么。
她知道小系有许多东西不能随便说，可是，能从他的态度当中看出点什么也好啊。
小系神情严肃，见秋田田看他，他嘴唇动了动，突然说：“不要再加固封印，用别的方法……”
话未说完，他闭紧了嘴，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的眉头紧皱，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象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秋田田大吃一惊，冲上前，想去扶他。她还没过去，小系已经拔腿而起，倏忽不见。
左沐宸惊问道：“田田，他怎么了？”
“没事，我去看看。”
秋田顾不得多说，飞快追了过去。
她知道，小系一定是因为刚才那些话违背了规则，因此受到了惩罚。
她追了一会，没见到小系，问道：“小系，你在哪？”
小系没有回答，只轻轻哼了一声。
秋田田心疼得不行。
小系一定是太痛苦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会在哪？
秋田田停下来，思索了一会，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真是笨啊，明明有一个地方最适合小系现在去，那就是白色空间。
小系只有呆在白色空间里面，才能随心所欲展示自己的真实状态，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
刚才他跑掉，不过是做给左沐宸等人看的。
秋田田刚动了这个念头，人已经进入了白色空间。
城堡依旧，四季花园依旧，却不见小系的人影。
“小系，你在空间里面吗？”
小系轻轻嗯了一声。
“你在哪？”秋田田又问。
小系没有回答。
秋田田急得不行，这小子，这个时候躲她干嘛？还怕她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吗？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不禁又再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头。
她真是急糊涂了，忘了自己在这里面是有权限的。她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小系告诉过她方法的。
秋田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在心里默想着，去小系身边。
眼前白光一闪，她来到了一处白茫茫空旷的地方。
那地方全是白，就跟她刚来到这个空间时看到的一样。
不，那儿还有一样东西。不，不是东西，是一个人。
那个人蹲伏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头。
看穿着，看那人的身形，那不是小系是谁？
秋田田奔到小系身边，抱住他，问：“小系，你要不要紧？”
小系摇摇头，没有回答他。
秋田田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小系一定很痛苦，他只有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才能在她面前如此失态，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悲愤欲绝，抬起头，冲着半空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如果不能说出来，为什么又要让他知道？不告诉他不就完了吗？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田田，别说了。”小系艰难制止她。
秋田田泪流满面，却倔强地望着半空，说：“我就是要说。有些话我忍了好久了。既然我才是你们的目标，为什么你们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跟我谈？鬼鬼祟祟躲起来做什么？”
“田田。”小系放下手，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含泪。
再痛苦他也没流过泪，但是现在，他流了。
“小系，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秋田田见他没再象刚才那样捧着头，连忙扶住他，看他的神情。
“很痛吗？想哭你就哭，不要忍着。”
秋田田用力抱住小系。
小系反手抱住秋田田，露出微笑。
“田田，我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你别逞强。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秋田田鼻头酸酸的，还想哭。
小系说：“我真的没事了。他们有话让我转告你。”
“你真的没事了？”
秋田田终于相信了小系的话，松开他，打量他。
小系的表情很正常，除了眼睛有点红，他应该真的没事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秋田田扑到小系怀里，紧紧抱住他，眼泪终于又流了出来。
“田田，不会有事了。”
小系轻轻抚摸秋田田的背安慰她，他低头，轻轻嗅着她的头发。
这一刻很温馨，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可能吗？未来的他们该何去何从？
过了好一会，秋田田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终于想起了小系后面说的那句话。
“他们有话让你转告我？是什么话？”
秋田田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她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又是怎么让小系传话的，等等。
但是她不敢问，她已经看到了那些人是怎样控制小系的，她怕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害他又受惩罚。
小系说：“他们说，的确是到最后摊牌的时候了。他们让我们到界域之地外面去，那儿会有人跟我们取得联系。”
“就这些？”
“就这些。”
秋田田沉默了，小系也沉默。
他们俩都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那个想法，让他们心情太沉重，太压抑。
“老呆在这儿干嘛？”还是小系最先打破沉默，说，“这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应该去我们的城堡那边，看看太阳，对吧？”
明明心情不好，他却偏偏装作很开朗的样子。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堡上方，就相拥在城堡的最高处。
四周是最美的景色，所有的美景尽收眼底。天空是蓝天白云，是最灿烂的太阳。然而，秋田田的眼中，却尽是阴霾。
太阳是惨白的，花园是黑白的，城堡也褪了色。
“小系，我们走吧，去真实的世界。不论会发生什么，至少都是真实的。”
她想，不到不得已，她是不想再进来这个地方了。
这是那些人制造出来的空间，她不喜欢。
“好，我们出去。”小系说。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城堡中央的那块空地上。那儿，有两块地，还有一棵金钱树。
那还是秋田田刚来到这个空间时，得到的奖励。
秋田田也看到了那两块地，回想当初，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好久没用到这两块地了，好象那都是很久远的往事了。
“小系，为什么有这两块地？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嗯，”小系回答说，“我的职责是给你发布任务，助你成长。至于具体以什么样的形式，我可以自由决定。你刚来时，正在念叨那首诗，还记得吗？”
秋田田怎么可能不记得？
穿过来之后，她无数次回想过当时的情形，那首诗也早就印在了她的心底。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嗯，还有呢？”
“还有？”秋田田回想着，“好象我做了一个梦，还说了一句话，春天种下小鱼干，到秋天收获无数小鱼干。”
“对，没错。”小系笑得很开心，“再加上你的名字叫秋田田，所以，我就来了灵感，跟你开个玩笑，让你种地玩。这跟你才配嘛。”
秋田田这才明白，当初这家伙为什么让自己种地，后来又不让她种了，她早就感到奇怪，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就说嘛，那些东西你明明可以直接拿给我，为什么还要我种地，原来是你故意捉弄我。”
秋田田嗔怪，但并没有真的怪小系。
回想起往事，只觉得很温馨很有趣。
两人留连了一会，秋田田说：“走吧。”
“好。”小系答应。
眨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外面，秋田田刚才进入白色空间的地方。
很快，左沐宸和小银追了过来，两人关切地问：“怎么了？小系没事吧？”
“我没事。”小系微笑说，“我这几天修炼的时候气走岔了，出了点问题。刚才突然有点发作，现在没事了。”
秋田田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们回来赶路赶得急，本来刚刚想休息一下，听说你们在这边，又听说你对封印有什么想法，所以，我们就急着赶过来了。”
左沐宸说：“那，你们赶紧回去休息。”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秋田田说。
“好，你们去吧，我和小银再在这儿呆一会。”左沐宸说。
秋田田拉了下小系的手，拉他一起离开。
左沐宸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小银说：“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小银微蹙眉头说：“我总觉得，系公子好象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们。但是，可能他有不得言的苦衷，所以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我看他神情很痛苦的样子，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左沐宸说，“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问题。如果他真的只是修炼出了点毛病，为什么刚才不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呢？”
“那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呢？”小银问。
左沐宸说：“要么，他知道什么隐秘，但基于什么原因，不能说。要么，他身体的伤太严重，刚才是故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实际上片刻都耽误不得，所以才要着急离开。我看，田田一定知道内情，田田不会害我们，所以，应该不会有事。”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小银赞同说。
两人没再多想，继续封印这边的事务。
秋田田和小系离开封印之地，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出了界域之地。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来跟她联系的究竟会是什么人。
观察小系的神情，她觉得小系可能知道点什么，不过，她不敢问，怕给小系招来麻烦。
反正就快见到了，未来会怎样，很快就可以看到一些端倪了。
如今，他俩在界域之地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出去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两人到了界域之地后，秋田田问：“现在我们应该往哪边走？”
这个问题，应该还是可以问问的。
小系闭眼沉默了一下，说：“这边。”
他带着秋田田，往某个方向飞去。
很显然，那背后之人向他转达了指令。
秋田田不禁后背发凉，觉得那背后之人实在太可怕了，好象他随时都能掌握他们的动态似的。
不过想想白色空间的强大，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只是有点不明白，那人或者那个组织那么强大，为什么不亲自来做他想做的事，而要指派她这个啥都不懂的普通人呢。
秋田田对自己的定义，仍然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她如今也不过是修炼的境界稍微高了一点而已，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往前飞了一阵，秋田田和小系停在了一座山谷当中。
“应该就是这儿了。”小系说。
秋田田环顾四周。
此地是一个不大的山谷，四周全是高山，非常隐蔽。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长得非常茂盛，但是，山间的灵气比较稀薄。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修炼者在此隐居修炼的。
所以，这个地方是接头的好去处，是不会轻易被界域之地的人发现的。
以秋田田和小系如今的境界，他们相信自己没有被跟踪。即使是出元子之流的人跟踪他们，他们也能发现。
就算秋田田发现不了，也瞒不过小系的眼睛。
两人在此等待，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说是熟悉，其实只是那个身上穿的衣服熟悉。
秋田田一颗心重重下沉，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面前这个人，正是当初在石林当中围捕过他们的神秘人首领，也是在魔兽聚居的山上，跟云道人秘密会面的神秘人。
真的是他，他真的跟她所拥有的白色空间有关。
难怪，上次他在接近她的时候，突然收手，再不为难她，大概在那个时候，他就认出她，知道她的来历了吧。
“你是那个空间的人？”秋田田问。
从多方面得到的信息判断，这个神秘人应该是另外那个空间过来的人，潜伏在这边，伺机行动。
神秘人首领说：“是的，我是那个空间的人。”
秋田田震惊了。
她震惊的不是这个人的承认，而是他说的语言。他使用的，竟然是地球上的语言。
这个世界的语言跟地球上还是很不一样的，秋田田之所以能够毫无障碍跟人交流，是因为她附在了原主的身上。原主本就使用这边的语言，所以，她也就无师自通，会说这边的语言。
她跟小系交流，也用的是这边的语言。
而现在，她应该从这个神秘人的口中听到了地球上的语言，这意味着什么？
但事实上，她其实隐隐约约猜到过一些，但是不敢深想，不敢承认。现在，她没办法不面对这一切了。
她看着神秘人首领，好一会才说：“那个空间，就是地球？”
她也使用了地球上的语言。
神秘人首领点点头，说：“到了现在，无需再向你隐瞒。那个空间，的确是地球。地球跟这个世界有某个节点相邻，普通人不知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两个空间已经相持许多年了，你也看到了。封印那边就是我们的家园，因此，你只要突破封印，就可以回家。你想回家吗？”
“突破封印？”秋田田明白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也明白为什么小系说危机来自封印了，“你们让我过来的目的，就是突破封印？可是，为什么是我？还有，我明明是把封印加固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突破？若是要突破，等封印自己日渐薄弱，不就可以从那边突破过来了吗？”
秋田田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等待解答。
不仅仅是这些疑问，她还想问得更多，比如说，双方的交恶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