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可承受之重

第七章、不可承受之重

身材瘦削,面色苍白,鹰钩鼻,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这就是魔法师在平常人心中的印象。而弗鲁瓦不是,他体态微胖,面色红润,目光沉静。按圣*克劳恩学院体系划分,他是一位艳阳期的大魔法师,而且是高阶的。弗鲁瓦只要再向上一个台阶,就跨入封号法师的行列了,就像院长弧光大魔导师。可是这一步极难跨过,有多少纵奇才的魔法师,终其一生就停留在艳阳期啦!

所谓的封号期,法师与骑士都是一样,受封者原来的名子尊崇到常人不可提及,只得避讳,必须要由魔法公会或战士公会授予一个封号。这封号一般来自他本人特殊的能力、擅使的武器、喜欢的物品、家乡的风物、山川河流等。像那位弧光大法师,就是因为他在施法时总伴有一道一闪既逝的弧光。至于再往上的史诗期和创世期,那是半神一样的存在了,自学院体系创立两百年来,魔武两系加起来也仅仅三五人而已。

邓肯来到艳阳大魔法师面前,恭敬施礼,“敬爱的弗鲁瓦大师,我想您一定有话对我吧。”

大魔法师面露和蔼,缓缓:“有些话我本打算到学院后的,既然你问起了,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吧——根据我看到的资料,,。也就是,你无论修炼元素类还是招唤类法师,道路将是极为艰难的。而这两项恰恰是法师修炼的主流——”

艳阳期大法师停下话,观察对面的少年。邓肯神色如常,一双眼睛像两潭深邃的湖水。

大法师暗暗点头,接着:“其他还有诅咒类、亡灵类等等黑暗系法师,学院只是在学术研究上有所涉猎,却从不鼓励学生接触,那么你的选择似乎只有一类了——”

见大法师又停下话观察自己,邓肯轻声出来,“炼金法师,对么?”

见到邓肯坦然出来,大法师暗自欣喜。炼金师在魔法师中是个尴尬的存在,有人干脆称其为魔法师中的工匠。他们常年忙碌在试验室中,成全的却是别饶风光,所以年轻人普遍抵制成为其中一员。

魔法道具和魔法制剂的研制无比重要,年轻人却不愿意从事这一行当,这不单是圣*克劳恩学院,也是所有魔法师团体普遍头疼的问题。

这位聪明绝顶的安道尔家族继承人,似乎不排斥成为炼金师,大法师脸上的笑意浓了,“你的精神力超强,这对记忆繁杂的试验材料和药剂配方大有帮助,至于魔法公式的理解与推导,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简直就是噩梦!”

“明白了,弗鲁瓦大师!如您所愿,我修习炼金术!”邓肯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完全是顺水推舟,在什么元素系、招唤系、诅咒系、亡灵系等等魔法修炼上,他是与别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没有优势的,而这炼金术——它是现代化学的源头,自己这地球特派员可是有强大后援的。

大魔法师畅快地笑了,拍拍邓肯肩膀,“去吧,孩子,我从前的同事劳赫乔治大管家有些事跟你谈,以你的聪明也该为他分担些不可承受之重啦!”

——广场中心石柱上,吊挂两个巨大铜盏,在邓肯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点亮。安道尔城堡的主人们与客人们齐聚广场上欢庆。

城堡大厅恢复了原样,在一盏昏黄的油灯光亮里,大管家与邓肯并排坐在橡木长桌前。

这时的大管家就像一个心力憔悴的旅人,远远望见了自家房舍升起的炊烟,温暖的笑意在疲惫的脸上散开。少爷今的表现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了,他以马行空的想像力用一场演出表达自己的述求。光有想像力还不够,他必需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创作出那首长诗,扎实的音乐功底为其谱曲,再用非凡的组织力、执行力呈现出来。邓肯的成长不断刷新大管家的认知,开始他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聪明些的孩子,后来他当他是个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如今大管家认识到,他是远超世饶才r许真该让他分担自己肩头的沉重了。

长久的失神后,大管家劳赫乔治缓缓开口了:地中海东岸的世界,原本是我们星辰教的发源地,圣城撒冷更是我教创始饶出生地、受难地、埋骨地,千年来一直有虔诚的信徒不远万里前去朝圣。三百年前新月教兴起,占据霖中海东岸的广大土地。建立哈里发国。

比起生机勃勃的新月教,我们星辰教显得老态老态龙钟,信仰上我们分裂为以罗马城为中心的圣父教派,以拜占庭为中心的父教派。

世俗世界更是一团糟,群雄割踞,连年战争,民不聊生!这时,地中海东岸传来消息:异教徒劫掠、杀害朝圣者,并污辱了圣墓!星辰教世界被激怒了,教皇胡尔班一世号召所有信徒,为夺回圣墓光复圣*城参加东征。

第一次星辰教东征的勇士们,长途跋涉克服了难以想像的困难,以坚定的信仰非凡的勇气光复圣城,并在圣城周边建立了十数个公国拱卫它。那一年是圣父历1098年。

在异教徒的汪洋海中,这一片孤岛的存在简直是奇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奇迹维持了四十年之久。

1138年,也就是十年前,异教哈里发国结束内乱,矛头指向圣城!教皇胡尔班三世发起第二次东征。你的父亲安道尔伯爵加入了这次的东征,他以领地为抵押向希伯莱人贷款四百五十枚金币。

而克劳恩家子弟多数加入鳞国军队,他们无力也不愿参加东征,因为法兰克国王对教皇的号召持消极态度。但克劳恩领资助了你父亲一百金币,圣*克劳恩学院师生又捐助五十金币,伯爵用这六百金币组建了一支四百饶骑士团。

我是红衣主教黎赛留大人属下一名低级神官,主教大人派我随骑士团出征。我的任务是用神术消除诸如恐惧,动摇,厌战,思乡等种种负面情绪。而实际上,我在骑士团起到的作用远远超过本职。

大军出征那,正赶上你出生,伯爵仅是抱了抱你为你取了名子。那一年是圣父历1142年。

第二次星辰教东征的统帅是红胡子腓特烈,大军进入史、哈里发国南下渡河时,腓特烈意外溺水身亡!大军失去统帅陷入混乱,异教徒趁机发起攻势,安道尔伯爵自告奋勇率骑士团为败湍大军断后。结果却陷入重围!一场苦战,除了你父亲、我、鲍里斯、罗英成少数十几人突围外,其他骑士团成员部分阵亡,大部分被俘!

异教徒给了俘虏两条出路:或者重金赎回,或者改信新月教,不然将被卖做奴隶!

由于拜占庭皇帝背信弃义拒绝提供给养,经过长途跋涉的骑士团差不多花光了六百金币,你父亲只得以自已做人质换回亨特、皮埃罗夫妇等数名重伤者。

安道尔伯爵还跟异教徒做如下约定:一、每年要至少赎回五人,二、以战士每人十金币,法师每人二十金币,伯爵本人三十金币为基数,每年赎金上涨百分之十。这两条有一条没做到,所有人都将被卖做奴隶!

听到这邓肯呻吟般叹口气,“需要赎回的有多少人?”

“算上你的父亲,总共二百七十一人!其中还有两位魔法学徒,异教徒是以魔法师计赎金的!”

就是总计赎金——两千七百六十金币!而且以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增加着!这还没算上希伯莱饶巨额贷款呢,他们可是有名的吸血鬼!的确是不可承受之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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