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5：小皮筋？
顾长安走了，沈清欢从机场送他回来后就加入了训练大军的团队。承诺了他，要替他将冠军杯抱回来这事儿，并不容易，所以她只能抓紧每分每秒尽可能再多练一些。联盟统一订票的班机所属日本航空公司，途径东京，飞至苏加诺机场需要三十多个时。沈清欢收到顾长安安全落地的信息，已经是隔下午六点多。他简单的向沈清欢报备了后续行程的内容后，便匆匆跟着团队一起到海关安检口。
飞雅加达的乘客还是比较多的，光是排队都排了近半个时才轮到他们。顾长安站在蓝寒的身后，与他间隔一米不到的距离听着他用蹩脚的英文与安检人员对话。不知安检员问了句什么，蓝寒尴尬地挠挠头，脸憋得涨红。他掏出手机打开了某英语对话翻译软件，了句中文，待屏幕上翻译出了英文，又递给了工作人员。身后的顾长安瞧不下去了，拎着行李箱上前，“怎么了？”
“没……没什么……”蓝寒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What'stherelationshipbeteenyouto？”工作人员看了眼蓝寒的证件，又抬头瞧了眼两人，问。
这一次，蓝寒准确的抓住了关键词，relationship和beteen。他下意识地举起了手，像极了课上老师提问到学生熟悉的知识范围时的模样，只差没喊一句“这题我会”。一本正经又严肃的工作人员见了蓝寒，没忍住笑起来。只见蓝寒指指他，又指了指自己，“heandme，eareteam。emmm……team-friend。”
蓝寒用着来时恶补英文后所记入脑子的几个简单的单词，拼凑成一句话。
工作人员反应了两秒，点点头，“teammate？”
“yes，yes！”蓝寒点零头。
工作人员笑了笑，将盖好章的护照签证一并拿给他，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可以走了。
蓝寒点点头，连了几句谢谢，又看向顾长安了句，“A神，那我先走了。”
顾长安点点头，只见他拎着行李头也不回的飞速逃离现场。
轮到顾长安的时候，盘问的问题多，但时间比蓝寒要节省不少。等他出了海关，团队的成员已经到齐了。
又是办理落地签，又是应对海关，一群人已经疲惫不堪。上了车，瘫倒在座位上，原本想趁着空闲时间睡一觉的孩子们，再一次被王戈喊醒，“这次比赛的衣服已经提前按照你们上交的尺码做好了，包括所有的工作人员。”至此，王戈朝跟队的摄影师、助理、经理、其他两位教练团成员，以及卫宇望了一眼，继续道：“下了车到助理屋拿一下，所有的人员，在训练时间必须穿戴好。比赛的设备是大赛组委会配置，包括平常的训练设备，也是他们配的。”
“人手一部吗？”臧瑞脖子后卡着个U型枕头，懒洋洋看着王戈问。
“嗯。”王戈一边翻看着记录一边回答。
“我们也有队服吗？”从二队提拔来参赛的其中一个孩子，有些惊喜又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你们也是队伍一员。”王戈停顿了一下，继续：“这次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会有名牌，出入训练场所必须佩戴好。今晚上没有训练任务，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早上先去把团队招拍了，官博要发。”
“好！”
“没问题！”
两个孩子像极了精神伙，异口同声地喊道。
“弟弟就是体力好，坐了这么久飞机也不见累。”臧瑞啧啧有声的夸奖着，见两人一脸羞涩，又对王戈：“还有吗？我想歇会儿，飞机上没睡好。”
“没什么。有家属的先安顿好家属，以后训练起来指不定有休息时间呢。”王戈有意无意看了顾长安一眼。
“放心，她比我还希望我能拿下冠军。”顾长安轻笑着，话里话外又秀了一脸恩爱。
秦非和萧河两人由始至终都没上一句，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着他们交流。
当的晚餐，他们是在训练宿舍的食堂里吃的。不难看出，主办方是下了血本的。中餐、日餐、韩餐，几乎是来参加亚运会的几个国家的美食都有，无一落下。这让许多吃不惯当地食物的选手，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
中国，CS训练基地。
“你干什么去？不吃了？”顾长安不在队里，辛爱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座位和沈清欢。看着沈清欢扒拉几口饭后，准备端着饭碗放到厨房，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
“减肥。”沈清欢轻轻用筷子的另一头敲了敲她的手背，示意她松开自己。
“你再减就凹进去了，姐妹。”辛爱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就九十来斤，用肉换钱，连一头猪的价格都比不上，竟然还减肥，好意思么？
“再吃点啊，你再瘦下去，等A神回来瞧见了你骨瘦如柴，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回头不得把我们揍一顿？”季远帆。
“他不敢。”沈清欢笑了笑。
“欢妹这是老公走了，所以茶饭不思了。恋爱啊，总是让人消瘦。”洛阳跟着补刀。
“是啊，建议你也找个对象，对身体好。你这才来队里多久？脸都胖了好几圈。再持续发展下去，回头真成卡门了。”沈清欢嘴下也不留情，狠狠反击，听得洛阳心里被无数把刀子扎了又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清欢一句话，正巧踩在了他们的笑点上，逗得他们哄堂大笑。
沈清欢将碗放到厨房后，又转进厕所随意用凉水抹了把脸，接着就去训练室了。
“我看这样不行，昨晚我们训练完她还给自己加训了一阵。Achelous昨起飞前还特地跟我，让我盯着她一点，怕她超长训练，我想着应该不会，她又不是孩子了。直到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大概两点多吧，下楼来看了眼，训练室的灯还亮着。早上又是六点半的晨训，算下来她也就睡了那么几个时。”曾嘉皱着眉头，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道。
“可能是担心A神的飞机问题，今晚再看看。实在不协…”连宋转头看着齐海，“搞一次全宿舍断电。”
“断电可能不行，毕竟还有充电宝和4G网。”蔡廖立马否定了连宋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不让立个规定？比如什么总决赛训练期间，晚上过一点不睡觉的，罚款一千？”季远帆问。
“你这条规定，她会在乎？沈姐最不差的就是钱！”蔡廖又否决了他这一条建议。
“那你怎么办？她这性子平常别看挺好话，但扭起来就跟两个老莫似的，牛都拉不回来。”季远帆耿直的道。
“不带我是不会话？”莫瀚拿起桌上擦过自己嘴巴的纸，揉搓成一团，砸向季远帆身上。
“那不然……让爱去跟她聊一聊，毕竟异地恋方面，她是前辈。”季远帆又提议。
“她那是异国恋，我好歹还时不时能见一次，她得几个月后才能见真人。”辛爱毫不犹豫打击着季远帆的没用建议，“我你能不能给点建设性意见？”
“这不没经验嘛！”季远帆也委屈。
“今晚再看看吧，兴许今睡得早。”洛阳归，但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于是当半夜，这几人不约而同的相差几分钟上一次厕所，顺带到训练室门口打探打探情况。最后一个起来的是辛风，虽然他蛮不情愿，可想到她病倒了Achelous也会难过，他就忽然充满了想去察看的念头。
辛风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准备回屋睡觉的沈清欢。辛风一个激灵，瞌睡都被吓跑了。
“辛风？！”沈清欢把手机电筒拿远了些，避免光亮照在他的眼睛上，继续：“大半夜跑这来干嘛？”
“上厕所。”辛风也不知跟谁学的谎，脸不红心不跳，随口编来。
沈清欢没有拆穿，只当他是想半夜起来偷偷努力一下，点点头，“那……那你上吧，早点睡觉，别熬夜。”
她完，与他擦肩而过回了房间。
辛风很无语，看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背影心里叨叨：净知道提醒别人，也不晓得自己按时睡觉，真不怕猝死。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是一夜两点半。
你见过H市的凌晨两点半吗？我见过，那是最美的风景。
作为熬夜的代价就是，隔沈清欢订了四杯超大杯量的星巴克，以便度日。这样对咖啡因的需求量，着实让齐海吓着了。中午的午休时间特地延长了半个时，哪知她不知死活的仅仅睡了十五分钟又跑到训练室开始了高强度的单训。
齐海和洛阳对于她拼命的工作态度，心里称赞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年纪轻轻把身体熬垮了，以后怎么办？
“我看她就是太紧张了，毕竟Achelous关键时候不在队里，她心里的压力肯定猛增。”蔡廖分析的头头是道。
“要不让Achelous每晚给她打个电话吧？”季远帆一脸苦恼地。
距离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掐指一算，也就四五。如果是身体状况出了问题，该就医就医，该休息休息，可如果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崩溃，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不实际。”齐海摇摇头，“我看了王戈他们制定的训练计划表，不比她轻松。”
“要疯掉了。”季远帆抓狂的薅了一把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这样，明放一次假，让辛爱陪着她出去逛一逛，放松一下心情。别一到晚想着比赛比赛，没什么用，还徒增压力。”洛阳提议。
“但她会去吗？”连宋问出了关键所在。
瞧瞧她现在恨不得吃喝拉撒睡直接在训练室，怎么可能会出去？
“那就让齐教做坏人，用总决赛大名单来要挟。”蔡廖看了他一眼，继续：“也别的直白。就最近看你们压力大，放半假，不准偷摸训练，否则一经发现总决赛的大名单名字直接划掉。”
蔡廖刚完，他们一脸“牛逼了，兄弟”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可能会委屈你，但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可实行的办法。”蔡廖一口气完。
“等等，明我不校”辛爱有些抱歉。
“为什么？”
“谢凡明过来。”
“不是吧，都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一股东风了，你竟然你不校”季远帆着急着道。
辛爱咬了咬嘴唇，“要不我和谢凡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把机票退了？”
“别。”曾嘉赶紧打断，“我问问艾，让她们喊上一个宿舍的人出去聚一聚。”
“可以吗？”辛爱有些内疚。
“应该可以的，她明没课。”曾嘉笑了笑，拿出手机给方艾发信息确认，并且要她对这个计划保密。不出两分钟，方艾就回信息过来，曾嘉噼里啪啦又打了串字发送过去，收起手机，“艾可以。”
众人松了口气，为了能让她歇停会儿，真是煞费苦心了。
安心吃完晚餐，又继续了下一步的训练。晚上收工时，齐海宣布了方才他们在饭桌上讨论的话。沈清欢从齐海认真严肃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他是玩真的，虽然心里对这个决定多少有些抗议，但也知道他是出于好意。况且，他们似乎对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于是也就跟着同意了。
训练散了场，沈清欢按照老规矩又独自留了下来。正打算重新开一局，微信突然不断的涌入了信息。
【仙女桐：姐妹们，夏来了，衣柜里的衣服还够吗？@全体成员】
【仙女桐：衣服够的话，鞋子还够吗？】
【仙女桐：鞋子够得话，内搭还够吗？】
【仙女桐：内搭够得话，大姨妈巾还够吗？】
【仙女桐：如果你们都够，就当我放了几个屁。】
【仙女欢：】
【仙女艺：点人话行不行？】
【仙女桐：爸爸我衣服不够了，求你们陪我逛街。】
【仙女艾：求人还这么拽？请你卑微一点！】
【仙女桐：你见过哪个仙女求人卑微的？】
【仙女艾：你求的是人嘛？】
方艾还未来得及打完，木桐已经抢答。
【仙女桐：不是！】
正坐在宿舍里的方艾，转身就朝木桐踹了一脚，“滚。”
“这不是你的吗？”木桐委委屈屈。
【仙女桐：有时间吗？各位。】
【仙女欢：你是特地发给我看得吗？】
【仙女桐：…………】
木桐转头瞧着坐在对面和旁边的方艾、温艺，紧张问道：“我演技这么烂吗？她怎么知道的？”
温艺叹了口气，摇摇脑袋，宠溺地了句令木桐摸不着头脑的话，“真是个憨憨。”
想着确实很久没有和她们约会了，再加上齐海前面刚不让训练，索性答应了她们。
【仙女欢：我明下午有时间。】
【仙女桐：好的好的，那我们中午集合，一起吃个饭，然后买买衣服，晚上看场电影？】
【仙女艺：就去商场吧。】
【仙女艺：商场有空调，凉快！】
【仙女欢：明见。】
不等她们回答，沈清欢就关掉了微信，拿起了训练专用机开始了新的训练。
***
第二，沈清欢提早了半个时醒来，没了平时躺在床上磨洋工的发呆时间，她当即就下床去训练了。等齐海他们醒来的时候，沈清欢已经结束邻二把单排，随后跟着大部队一起开始晨训。
晨训的内容并没有减弱，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训练完，正式开始了今的赛前训练赛。
“靠！”莫瀚喊了一声。
“怎么了？”洛阳坐在对面，原本正看着大屏幕上的比赛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莫瀚的一嗓子喊回了现实。
莫瀚将手机屏幕转向洛阳，停了停，又转到沈清欢面前，羡慕地道：“这宣传照……也太帅了吧！干脆组个男团出道算了！中国F5！”
“什么？我也想看！”季远帆按耐不住了，戴着耳机心思也往观战席上飞。
“你看个屁看！打完再看！”齐海站在他身后，卷起手中的笔记本往他脑袋上一拍。
沈清欢掏出手机登陆上了微博。照片上，顾长安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和正经脸的齐海的吓人程度有得一拼，但这丝毫不影响颜值所带来的粉丝效应。站在他右后方的是萧河，与他冷面冰霜的帅气不同。萧河面带微笑，亲切可人，一下子就拉近了与粉丝的距离福
“A神怎么不笑啊？你看看人家K神，笑得姑娘心都要化了。”洛阳着。
是啊。他为什么不笑呢？
沈清欢犹记得，曾经有一次，她看到了顾长安比赛时无意翘起的嘴角引起了多少粉丝的疯狂叫喊。其实，这对于沈清欢来不过是日常的事，可对于粉丝，却像是得到了一件稀缺的宝物。那她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他摘口罩。比赛结束回到战队后，她忘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那时候她心底突然冒起了醋意，了这么一嘴。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后就忘了。可是，他却记得，一直记得。从那往后，比赛上粉丝几乎很少能看见顾长安的笑脸，即便是队伍获胜，他也顶多是有了眼神的变化，从刀锋相见的犀利变得柔和。
“A神凭借着他的实力吸粉，笑不笑的，不重要。”辛风替偶像辩解着。
沈清欢没有话，沉默着，先将照片保存了下来，随后转发微博，附上一行字：冠军，中国。[五星红旗]
简单的话，简单的字，却是带着满满的骄傲与自信。
这条微博很快就上了热搜，除了大多数人对她的态度点赞外，还有人对这次KPL春冠提出了新的质疑。缺少了Kanoko和Achelous的两支队伍，究竟还能不能走上冠军宝座？还是，放在场中的冠军杯，也许要另有其主了。
这条消息一出后，各家战队是争先恐后的转发了官博的内容，称赞这临时组建的中国队。尔后，又纷纷发了自家选手的刻苦训练的视频。一时间，冠军杯花落谁家，成了谜团。
“等等，这是什么？”已经打完训练赛的季远帆正看着这张宣传海报，两只手指灵活的将图片放大。
“什么？”蔡廖转发完了微博，扭头瞧着他。
季远帆没有快速解答，而是瞧清楚了图片里的内容，啧啧有声。
全场，唯有坐在沈清欢旁边的辛爱懂得了季远帆的点，“瞧瞧这是谁家男朋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个儿是名草有主的人，还把皮筋儿戴手腕上呢。酸了酸了。”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连宋问。
“左手上。”季远帆回答。
“你俩眼睛什么材质做的？这么隐蔽都能发现？”蔡廖哭笑不得。
“在我们粉圈里，我们这种叫显微镜眼睛，懂吗？自带显微镜！你就是根毛，我都能把你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辛爱颇为自豪，夸赞着自己的金睛火眼。
“厉害了厉害了。”连宋不明觉厉地拍了拍手。
“洛经理，官博发了吗？怎么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蔡廖看着洛阳。
“早发了，看到第一眼就发了。”洛阳对自己的办事效率，还是十分引以为傲的。
“你看其他战队还发一发选手的刻苦日常呢。”季远帆羡慕地：“你不发一发？”
“发什么？平常发得还不够多？”洛阳话一完，白眼立马跟上，“再了，发有什么用？冠军也轮不到他家，还不如发一发弟弟的库存。真的，最近买弟弟手办的粉丝多了。弟弟真是只招财猫啊！谁买的？太有眼光了！不行，我得让人再做一做Achelous的亚运会手办，等中国拿了冠军，又是一波销售高峰期！”
洛阳絮絮叨叨，看似和人话，实则在自言自语。
“你掉钱眼里你还反驳！你这脑子用去经商，非得挤进福布斯富豪榜中国TOP1！什么双马爹、许老板，都得被你挤掉不可。”季远帆着，丝毫听不出有夸奖的意思。
“好好，等我发财了，带你吃香喝辣。毕竟古话得好，一让道，鸡犬升！”洛阳顺着他的话，与他打起嘴架。
“那我可真谢谢你了。”季远帆继续回答。
“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准备开下一把了６妹你来，Fun，你去休息一下。”齐海及时打断他们没完没聊嘴皮子功夫。
“得嘞。”季远帆起身给沈清欢让座。
上午的训练就在这欢闹的气氛里结束。沈清欢有些困倦，上了个闹钟爬上床眯了二十来分钟后，换了身衣服，自己打了辆车就去商场了。本来曾嘉是想送她的，可沈清欢觉得太麻烦，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