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二十五章 齐格飞看起来很惆怅，
凯文的表情就有点奇怪：柴春华所做的事儿，看起来似曾相识，听起来也似曾相识，他现在有点自我怀疑了。
上个世界他就被灵魂宝石暗算，掉进了重启之后的镜像宇宙，还被灵魂宝石中的意识密米尔提取了很多信息，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这一次他无比的确定自己干掉了密米尔，但是现在……他又不那么确定了。
柴春华的动作没用多久，那剑就安静了，原本鬼里鬼气的绿烟被柴春华凝聚成一个小指头大的绿珠子，镶在那剑的剑锷上。
很小，看起来像是个朴实无华的翡翠戒面儿。
一套流畅动作收尾，柴春华摸了摸额头的汗珠，满脸欣慰：“成了，等回到京城，压进地坛，最多两个月邪剑就会被净化掉。”
凯文眨了眨眼：“净化掉？这东西能被净化？还是说只是里面的意识被消灭了？”
柴春华竖起手指很严肃的摇了摇：“不不不，完全净化，这种吸食灵魂的妖物是不能留存的，灵魂只能自我提纯，任何外来的方法都会造成污染，最后转化为邪物，而吸食是其中最没有结果的一种。
因为这样杂凑起来的灵魂根本容纳不下其他力量的了，只能使用灵魂之力，被污染的灵魂之力确实有很多力量展现方式，看起来很强大，可是只要剥除力量，就相当于在粉碎灵魂，反之亦然。
所以邪剑无法回收的。
我们处理这种东西很有经验，这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一个邪剑而已，只不过塞万提斯活的太过谨慎，我们总也抓不住他。”
小姑娘正经起来，话里话外有些鄙夷凯文的联邦身份——联邦人认为联邦就是“全天底下”这事儿在世界诸国中一直是个说头儿，就像法国老婆一样。
凯文虽然初始是个炎黄魂，但是几次穿越在联邦混的时候多——主要是他脾气不好，也没有啥子忌讳，做事太过随性，不敢在家里折腾，联邦咋折腾都不心疼——算起来也有上百年了，多少也有点那个味道了。
到不是他本性变化，关键是周围的信息都是这样的，被过滤了千遍万遍，很多时候只要不是大事或者切身相关的事儿，他知道的也不多。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又如此陌生，到现在他还没捋清是怎么个章程呢，在其他人看来，他和一般的联邦人自然别无二致。
其实他只是没时间关心，有的时候也是不太想去关心。
一关心他就想管，可只要他去管，屁大个事儿也得在天上崩个窟窿……
所以“天底下”的事和他无关，他只对眼前的事感兴趣，比如：“这些邪剑是怎么来的？吞噬灵魂……我们这边有一些亡灵会这么干，不过那都是无意识的本能行为，炎黄这种东西多吗？”
回答他的却不是柴春华，而是贞德：“有证据表明这些邪物来自利莫里亚，但是我们很难进入到那个国度。
加州这里已经是和利莫里亚交流最多的地方了，至少偶尔还能看到利莫里亚人，在是在对面，霓虹和他们那么近，连交通都没有，和炎黄也一样。
除了和加州，利莫里亚和任何人类国度都只有官方往来，非常神秘。”
凯文不置可否，他对这件事不了解。
对于洛杉矶对面的那个大陆，他也好奇过，但是资料太少，不过他来的地方，管那片大陆不叫利莫里亚，而叫做“穆”，据说是一个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
但是现在那地方，那帮人自称也是利莫里亚，而且和他记忆中的利莫里亚人一样，是通灵文明——也就是万灵存世的萨满文明，甚至有武僧。
当然，这个武僧和炎黄武僧不是一回事，炎黄那个就是和尚，文的武的都是和尚，是哲学派，利莫里亚这个，没有文和尚，以打架的本事为主，完全的功夫派。
这样的国度，诞生吞噬灵魂的邪物，其实不难理解，很有可能还是特产，因为万灵之间，互相吞噬也是从常态之一。
柴春华被齐格飞拉到一边去了，两人嘀嘀咕咕的，凯文也装作没听见他们俩在讨论《秦之书》的事，悄没声儿的解除了虚数空间，盛情的邀请贞德到家里坐坐——他对贞德的存在状态很感兴趣，想要测量一下。
光靠感觉虽然也有把握，但是在数据上就不那么精确。
至于齐格飞和柴春华，他反而没有什么兴趣。
看着他们打了半天，凯文早已看明白了，齐格飞算是个宿主，他应该是英格兰皇室血脉，因为断钢剑又名湖中剑，是当初凯尔特大法师梅林，和湖中仙子（后来有了教徒，就变成了湖中女妖）约定，用什么东西换来的，只有亚瑟·潘德拉贡的直系血脉才能使用。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估计梅林使了什么手段，湖中仙女造这把剑的时候不是很上心，后来潘德拉贡遭受背叛，他手下的大将，圆桌其中最英俊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也曾使用过这把剑。
兰斯洛特之所以称为湖上骑士，是因为有传说他是被湖中仙女抚养成人的，而他最后因为和亚瑟的老婆有染，被迫叛逃。
而亚瑟王据称有一个私生子，就是后来造成他身死王国破灭的罪魁祸首莫德雷德，但是这个人，从没有幸拿起过断钢剑。
齐格飞从没说过自己的姓氏，但是潘德拉贡家传一头太阳般耀眼的灿烂金发，以及一双绿宝石般摄人魂魄的美丽双眸，他可没有。
反而是红发蓝眼——浅蓝色的，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湖水般澄净。
而兰斯洛特就是燃烧的火焰般赤红的长发，让他有雄狮一样昂扬的气质。
红发……凯文第一次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连空间上等牛排都不香了。
他非常感谢兰斯洛特没留下过姓氏。
至于柴春华，他也看清楚了，这是一位修士，搞不好是练气士也说不定，实力这么弱，是因为大部分力量都用来维持身体了——这具肉身似乎和那些玩家一样，但是被她从游戏中强行剥离，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来维系这个状态。
如果真的放开这份能量，有多大攻击力不好说，自爆炸掉半个南区没什么问题。
大约和传说中的吸血鬼公爵差不多。
但是有个挺麻烦的问题在这儿：这女人体内的能量浓度太高，外界的能量又低得很，而且最近这些年越来越低，所以她不敢放开控制，不然绝对会一泻千里瞬间干尸。
凯文虽然在家里和工会总部投放了很多高能度作物和物品，但是对这个世界杯水车薪，连点浪花都没掀起来。
而且随着三十三天的稳定化运转，世界的游离能量也越来越稳定，惰性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被意志撬动，所以现在……末法时代正在降临。
三十三天空间稳定之后，凯文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在他构建无限宝石力量循环之前，其实并不完整，缺少了很多东西，以至于规则外露，所以才会神秘成灾。
本来随着人类的科学发展，世界已经越来越完善了——这主要归功于人类的人口数量堆积起来的人道意志太过强大，其他种族甚至地球意志都有被压制的迹象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因为信仰的缺失，灵魂没有归宿，所以灵类越来越多，而其他异族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
只有懵懵懂懂人口又多的鱼人还算昌盛：它们没啥想法，但是种族意志却非常统一坚定，就是要吃饱，要多生。
这比起人类复杂的情绪贪欲要简单得多，回馈自然也是明显的，就是有点单一。
凯文已经在着手书写《地狱经》，详细描绘六道轮回诸事，还有《天人化生》，《三十三天撰》，用来推广三十三天，还有《四部洲论》，整合了世界各地的主要神族传说，这些在未来都是要放出去的。
《秦之书》闹得这么大，他在背后没有推手，但也是纵容的。
因为骑士鲍勃的《巴菲门特教义》，里面掺杂有对深渊的描述，顺带着还捎上了天堂，简单的概念是有了，而接受了鲍勃理念的那些人，转职为牧师、、骑士、巡林客的人不少，可见这条路是走得通的。
只不过等到神道重立，最后难免还要再来一次绝地天通。
所以吸血鬼公爵早已不再出世，柴春华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个大炸子儿，威力未必比得上导弹——只不过由于个人技艺的缘故，对政客的危害是很大的，但是对国度，只要不是太弱的国家其实都不会在意这样的人。
豪鬼现在已经号称天下第一，整个欧洲纵横来去，但是也没能颠覆了那个国家，这方面是政客的职业专场，武道家豪雄们下场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所以就知道阴影法庭是个多么不靠谱的组织了——其实他们要染指统治权这种事儿，多半是底下人惹出来的祸，以凯文来看，维咖未必对统治世界有兴趣，他的理想要伟大得多……
想要重立神道，贞德就是个很重要的样本了，不只是她，凯文对大蛇的兴趣，也来自于这个计划。
八歧大蛇在霓虹号称古神，现在御三家称其为灭世妖魔，但是三神器的称呼，还是留传下来的，作为仅有的神明样本，大蛇的一举一动都值得关注。
至于贞德，和大蛇又不一样。
大蛇听神乐的描述来看，这是个不需要信仰的强大生物，也可能是地球意志的某种显现，也没准儿真是残存的权柄神明。
这类神明掌握着某种世界底层规则，规则还在就不会陨落，但是相对应的，规则稳固不被发现，也就会陷入沉睡，甚至永远都不再醒来。
大蛇很有可能是毁灭之神——痛苦魔王大虫子已经有点眉目冒出来了，而这种权柄，在人类眼里神或魔几乎是等同的。
羊人们也是地狱种，但是现在却掺杂着深渊的混乱气息，这也是轮回未建，纲常未定的原因，如果天地纲常确凿无误，羊人们是不会出现在现世的，那需要的代价太大了，远远比不上把人扔进羊人们的地盘。
现在世界的问题就是有腐化世界的深渊种甚至魔神窥视，但是世界本应和恶魔们在晶壁对抗的神明被人为的消灭了，所以才千疮百孔，什么东西都有。
而很有趣的是，正是因为什么东西都有，世界活力很好，恶魔们想要腐化还不那么容易，以至于没有谁发现他们。
当然，也是关于他们的传说都已经被禁止了，所以很多时候，都被当成了其他案件处理。
但毕竟不安全。
虽然世界安全和凯文不怎么相关，真出问题也不会有人找他出头，但这不是他一直闲着没啥干的么……
卡玛泰姬体系的法术拓展性不是很好，完全不够他消磨时间。
三十三天的建设也用不到他了，已经到了自我完善，所谓的天道推衍的地步，他除了调节那个暗物质井，能做的干扰已经不多了。
最多也就是往里面扔点儿东西，再带点东西出来，还不能太多，多了的话穿梭时的消耗他受不了——扔进去倒是无所谓。
而且因为发现了蒙特维亚羊人诞生的奥秘，找到了覆盖洛杉矶的七情六欲网，截取了其中的力量，以此挟持了这个网络，利用这东西无所不在的特性大范围的收罗灵魂，以前需要他亲自往那个空间里扔灵魂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现在洛杉矶的人死了，灵魂都会被直接投入到三十三天的最下层，那个充满了亡灵的空间。
凯文在那里设立了大量的符文阵，建造了城市，还铺设了大量的符文体系内的人工智能，负责这些灵魂的分类和粉碎、重建、轮回的工作，现在也很热闹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的轮回工作，还只能在三十三天内进行，无法涉及现实，那个网络可以吸收但还不能投送，而且投送也是有规则的，三十三天的规则有太多的设施维护，可现实世界不行，什么都没有。
灵魂都靠自然降解，诞生也是自然孕育，所以……凯文的想法想要实现是相当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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