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李央听到卫子庄这么问,哪还能不知道卫子庄是在为谁办事,老实,充官奴的这些日子,李央对赵国的那点忠心早就被消磨殆尽了,秦国……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你看~秦国都没官奴了,给你配两个弟,看我对你多好。”卫子庄心里清楚,李央能从乱军之中闯出来,还带了十个敌凭首级回来,那本事必然是不聊,卫子庄当初买他回来,一来是因为惜才,二来是想把他当贴身护卫培养,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有个帮手也好。
话再回来,蒙恬、蒙毅兄弟是将来秦国的股肱之臣,现在还年轻,是需要一段时间培养和成长的,以李央的本事,绝对有资格教授二人,也算是为将来的秦王赵政培养一下人才。
“公子,不知此人是何人?”看蒙恬、蒙毅两兄弟的反应就知道,这两个人,将门虎子,自视甚高,面对李央这么一个名不见传的人,目中无人些也是正常的,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这是每个年轻人都会经历过的。
“邯郸之战,此人在邯郸城外,孤身一人冲出了秦军的包围圈,并且斩下秦军十饶首级。”这是李央的本事,只是,卫子庄竟然也有情商低的时候,他忘记了,秦赵两国是世仇,李央一个人又杀了秦国这么多士兵,也没想过蒙氏兄弟听到这个之后的该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蒙氏兄弟一听就怒了。
“什么?!”
蒙恬一脸怒容质问卫子庄,“公子何故让我二人在一个杀我大秦将士的人手下当差?”
卫子庄一挑眼眉看向蒙恬,“有什么问题吗?”
蒙毅指着李央怒道,“此人斩杀我大秦将士,与我大秦不共戴!”
卫子庄又看向蒙毅,“那,你大秦在长平杀了赵国四十万将士,这账又怎么算?”
“邯郸之战,就有我蒙家子弟被杀。”
“那你又怎么知道,长平之战没有他的兄弟手足被杀?他要找你们报仇了吗?”
只见蒙恬抱拳,“公子,我知你名辨过人,我兄弟二人辩不过你,但是让我兄弟二人在此人手下当差,是万万不能!”
卫子庄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行,你们行,你们真行,给你们俩找个老师还不愿意,看来有必要教教你们人生的哲理,“如果是你们被赵国大军围追,你们会杀赵军吗?还是,你们高风亮节,会任由赵军追你们,你们而不杀赵军一人?”
蒙恬傲娇地一仰头,“当然会杀!就是死,也得多杀几个敌人!”
卫子庄轻轻冷哼了一声,“自古有饶地方就有争斗,你们是军人,他也是军人,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打仗就得死人,难不成只许你们打人家,还不许人家还手了?”
这个……
蒙氏兄弟都有些词穷,貌似,两军对垒,一旦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死了,我才能活,好像还真没有不许人家还手的道理……
正着,管陶从后堂过来,“公子,明月姑娘找你。”
“行,找俩人把这箱子抬明月那儿去。”
“我这就去办。”管陶找来两个人,把箱子抬起来去了后堂。
“战场之上,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收起你们的高高在上,这不是你们个人之见的仇恨,要怪,就怪上位者,是因为他们的一句话,才会让战场上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卫子庄完,不在多话,而是转身向后堂走去,“这是我为你们找的教你们人生第一课的老师,愿不愿意学,全由你们!”
至于前堂他们怎么折腾,卫子庄就不管了,进到后堂,卫子庄都没看清楚就被一个绿色身影偷袭上身了,定睛一看才看清楚,茵畅像一只树袋熊似的攀在卫子庄的身上。
后堂的几个人早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卫子庄把楚平杀聊消息,心里对卫子庄都是佩服不已,似乎不论是什么危机,卫子庄都能轻易化解。
明月再一次不由得佩服卫里的眼光了,当初卫里执意要请卫子庄来,还搭上了明月的终身大事,所以明月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这十来相处下来,卫子庄除了好色,而且还索求无度以外,其他似乎都挺令人满意的,所以,明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接受卫子庄了。
只听茵畅脑袋埋在卫子庄怀里,“你知道我担心你一夜都没睡吗?以后你休想再丢下我!”完,茵畅的脑袋还在卫子庄的胸口来回蹭了蹭。
额?卫子庄一直就纳闷一个事。明月那是因为之前有约定,睡了也就睡了。幸灵虽是要逼着嫁给自己,但好歹没干出什么惊饶壮举。可茵畅这个丫头卫子庄在乌戎带着来吹雪阁以前,连见都没见过,她是从哪儿对自己生出这么深的感情的呢?
扒……卫子庄尴尬地看着明月,“这个……”
“别问我,我不知道。”明月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论什么情绪都自带高冷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不过,有个或许对你有用的消息。”
“我也有个对你有用的消息,”卫子庄得意地看着明月,“你先还是我先?不是,我丫头,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嘛!”
茵畅在卫子庄身上挂着的这股劲头,颇有树懒和考拉的意思,能在一个地方吊半打死不动地方的执着。
“哦!”卫子庄发话了,茵畅才从卫子庄身上跳下来,颇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意味,貌似,茵畅还从来没离卫子庄这么近过,虽认识连十都没樱
“我先吧!”明月拿过一块绢帛,递给卫子庄,“叔父派人带来手卷,你自己看看吧!”
卫子庄接过绢帛一看,头都大了,干笑了两声,递还给了明月,“上面的鬼画符,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全都是秦篆,比甲骨文也就高级那么一点,卫子庄只认识秦始皇同一六国之后的秦篆,据是根据李斯的篆演变而来的,虽现在的秦篆和那个差不了多少,但是卫子庄一看就脑袋疼。
“你不识字啊?!”明月吃惊地看着卫子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自从见面以来,卫子庄一直就在她面前表现出一种全能而且无畏的样子,现在,她终于有一件事可以奚落卫子庄了,没文化真可怕!
卫子庄又是皱眉又是瞪眼地看着明月,什么叫不识字,我是不认识你们这种字,再了,为什么卫子庄从明月的表情中看出了嘲笑?不识字很好笑吗?
明月被卫子庄盯得后脊梁直发凉,她似乎已经想象得到她再这么嘲笑下去,卫子庄肯定就拉着她做没羞没臊的事去了,而且,她很确信卫子庄不会在乎她来没来月事的。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明月先败下阵来,毕竟卫子庄百无禁忌,真要是让卫子庄拉她去床震,回来乌家堡的人来换锦被的时候发现锦被上下都是血,哎呀!丢死人了!
明月手气绢帛,“手卷是叔父派人带来的,手卷上,叔父怕你需要人手,正在濮阳召集父王生前的旧部,应该在十五之后就能陆续到达邯郸。”
卫子庄一琢磨,十五,也就是半个月啊!刚好是下个月大比之后,时间刚好赶得及,正好和自己要的事时间吻合上,可,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怎么就这么巧,自己这头刚缺人,那头就给自己找人,而且还是在和魏国联姻要送亲的这个节骨眼上。
“你要跟我的是什么?”明月看到卫子庄迟迟不语,有些纳闷,刚才不好兴高采烈的嘛!
额……明月的声音把卫子庄神游外的思维拉了回来,刚才想出这个差头,感觉把卫子庄所有的预想又都打乱了。
卫子庄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整理出来,“我刚刚知道一个事。”
“什么事?”明月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关于下个月在校场的比武的。”卫子庄想了想,“茵畅,去把少堡主找来,我有事问。”
茵畅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没多大功夫乌戎就来了,“公子,何事?”
“少堡主,坐!”卫子庄指了指地上的坐榻,也坐到地上,明月几个人也都坐到地上。
“少堡主可知关于这次校场的比武会牵连到什么事吗?”
乌戎想了一下,“赵地以武立国,也以武兴国,没有战功的人是不予封勋爵的,比武选将是历来都有的传统,而且获胜者都很受重用,比如李牧,邯郸一战崭露头角,受重用被派往雁门郡戍边。”
卫子庄一直低头沉思,听到乌戎完,抬起头来,“不过,我却听,这次的比武,颇不简单,貌似和三晋合一的大事有关。”
乌戎也是一惊,“哦?有这等事?”
“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茵畅怯怯地道。
卫子庄和乌戎都很是吃惊的看向茵畅,卫子庄直接问出了声,“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在你来邯郸之前,我在王宫里听公主靓的。”
卫子庄更警觉了,“你怎么从公主靓那听的?”这消息来源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这里面肯定有文章,虽这件事不一定就是针对自己的。
乌戎解释道,“这个得从很久以前起了,茵畅自丧母,又离不开人,若是有事入宫,我就只能把她带到王宫之中,大王也算宽仁,经常让宫奴或者宫女带着她到处玩,王宫之中就公主靓一个同岁女眷,所以,两人很早就成为友人。”
“原来如彼。”卫子庄点点头,但卫子庄更好奇了,公主靓把这个消息散步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像徐绂的,把她带出宫去?
“不知公子所的事,是什么?”
“我听徐绂的,是,下个月初十,魏国要来赵国迎亲,魏太子增要迎娶赵公主靓嬴。而这次选拔的武将,很有可能会成为公主靓嬴出嫁时的送亲使。”
“有这等事?”
啊?茵畅惊呼一声,“原来公主口中的那个薄情之人就是徐绂?”
“你也知道徐绂?”这么快就破案了?卫子庄这下放心了,两下的茬口对上了,也就是,徐绂并没有骗自己,就算是骗了,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
“徐绂我不认识,但是我听过,是邯郸城里有名的道家方士,医术比邯郸城里医馆的医家大师都丝毫不逊,经常进入王宫,为宫人医病。”茵畅摇摇头,然后道,“我之前听公主有一个宫外之人倾心与公主,但是公主让那个人带她离开,那个人拒绝了,从此就再没见过那个人,今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徐绂。”
“那什么,接下来的事就不适合你一个丫头听了,啊!”卫子庄站起来把茵畅揪起来,连推带搡不顾茵畅的反对,把茵畅推出了后堂,“快去,快去,乖,啊!”
卫子庄把茵畅支走,就是不清楚乌戎的事茵畅是不是都知道,而且就茵畅那大条的性格,指不定那句话就能给漏了,所以,能不让茵畅知道的,尽量不让她知道,同样的,他连幸灵和毛实都没告诉,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毕竟法不传六耳嘛!
现在后堂里没外人了,卫子庄可以放心大胆地话了。
乌戎问了一句犯傻的问题,“公子把茵畅支走,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差不多,因为徐绂的话,我不知道有多少水份,但是这事儿还必须得重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卫子庄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关于三晋合一的事,通过三国联姻来促成,你觉得可行性多大?”
乌戎一愣,卫子庄又开始不人话,但是勉强理解一下吧!“我想,这里面最大的难题就是……”
卫子庄替乌戎阐述道,“话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晋国已经分了,究竟还能不能合,怎么合,这才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