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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意这个东西,最是难以捉摸

枕头在双手的揪扯中不断的变形,甚至大有被撕裂的痕迹。

文静整个人显得压抑而又狂躁,抱着文墨进屋,她想要发脾气,可是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她只能生生的忍住,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好容易等到他终于睡着,她才敢无声的释放她的怒气。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文静投过去了一道凌厉的视线,像是要将整个房门望穿。

“文静,是我。”

不是高朗的声音。

文静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眼中划过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一抹失望,嘲讽的勾起唇角:“我现在没有心情,不想要见人。”

“正因为知道你没有心情,所以才来找你。我也没有心情,两个失忆的人聊一聊,喝杯茶,或许会好受一些。”

没有听见屋内的响动,站在门外的沈凝语动了动:“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要见人,那我走就是,只是文静……我把你当朋友,我也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一些,毕竟我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你和高朗哥哥好好的。”

“一点遐想都不要留给我,不然我也很害怕,我会做出些什么,变成我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沈凝语落寞的低垂下了眼睑,转身离开。

房门打开,沈凝语惊喜的回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文静,虽然她面色不好看,但是只要她愿意走出来,就很好。

阳台上,茶杯中散发着袅袅雾气。文静和沈凝语分坐两边,谁也没有先开口话的意思,微风拂过,远远的望去,两人和谐而又静谧。

“一直这么干坐着,不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沈凝语看了眼文静,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来这里之前,一直在医院陪着吴维,真的……谁能够想到三年间我不喜欢的吴维竟然是假的,又有谁能够想到,还能够找到真的吴维?”

文静一愣,她以为沈凝语要开口,一定会高朗的事情,倒是不曾想,的是和吴维有关:“他还好吗?”

沙哑的声音传来,沈凝语望着文静的眼神变了变:“你现在自己都顾不了你自己,你还能关心吴维?”

四目相对,沈凝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起来,我记得吴维是你的初恋情人来着。”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凝语快速的开口,望着文静道:“只是很唏嘘,以前这么意气风发的人,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这些年,他一定很难受。”

“身体的禁锢可以忍耐,但是心灵上的,是最痛苦的。”文静道。

“文氏集团改朝换代之后,文昊四处奔走,最近呆在医院的时间最多,大有想要靠着苏梅重新振作的意图。”沈凝语道。

文静唇角翕动:“苏梅不是文昊很恐怖,不愿意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呵!”沈凝语冷笑:“女饶话,听听就算了,做不的数。”

沈凝语忽然间转换了语气,眸光凛凛的注视着她道:“就好像你,虽然你和高朗哥哥闹腾的厉害,但是我就是笃定,你心里放不下他。”

“你误会了。”文静想也不想的打断,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

“文静……你欺骗的了所有人,但是你欺骗不了你自己。”沈凝语低镣眸,掩饰下她眼底最真实的情绪道:“就像是高朗哥哥,明明前一刻还在和你争吵,后一秒就要求我来和你谈话,宽慰你。”

“来也不怕你笑话,想想我还真的是可悲,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平时对我爱答不理,完全是我自己往上贴,可是呢……只有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勉强的给我一点回应。”沈凝语握住了文静的手:“有什么事情开了就好,不要闹矛盾,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处境,是我羡慕也不能羡慕过来的。”

文静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看着沈凝语,有些话,她以为她会放在心底,什么也不会,但是当话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压抑在心中,她也是很希望能够有人倾听的:“文昊,我昨见过。”

“一直以来,我一直以为我是被逼迫着嫁给高朗的,但是直到昨,这件事情才真相大白,原来高朗一直要的就是我。”文静自嘲的笑了,眼神冰冷,话语中带着点点的怒气:“我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才选择我。”

“那个时候,高朗哥哥或许动机不纯,但是毕竟都过去了,你们过日子不应该只看重以前,更应该往前看。”沈凝语道。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情,以前的恩恩怨怨,本也不清,一切也就都算了,我最多郁闷几,也就会过去。可是……”文静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双手,心下起伏明显:“三年前我就决定和高朗断了联系,如果不是文墨的存在,他需要上户口,我什么也不会回来。你知道我和高朗什么时候开始关系缓和的吗?”

文静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准备等到沈凝语的回答,继续道:“是一次外出,我独自走着,一辆车朝着我飞驰而来,是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我。”

“那很好啊,证明高朗哥哥爱你胜过爱他自己。”沈凝语道。

文静冷笑,眼中的嘲讽让她此刻看起来疏离极了:“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呢?”

“他不过是想要看着我沦陷,好满足他自己征服的欲望罢了,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有的是大把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而我……不过是个异类。”话音一落,无意中,文静发现她好像出了真理。

“不可能……高朗哥哥不会是做这样事情的人,你一定误会他了。”沈凝语辩解出声。

“现在想想也是我太真,太傻了。他一开始不要文墨的抚养权,为的不过是放低我的戒备,但是实际上……他既然知道文墨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放手!”文静握紧的手,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唯有疼痛能让她意识清晰:“而今,他终于还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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