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诓骗
“瀑布背后么?”
看了看不远处的瀑布,虫溪低声自语了一句。
昨天的时候他以为这研究神禁山的地点是建筑群所在范围,让雾蚀探查也只局限在这一区域内,难怪只找到了试丹的地窟,却没发现有关神禁山研究。
跟着应天才一路慢行,一会儿之后二人走到瀑布旁边。
平台延伸到这里的路在这位置断掉,湍急的瀑流沿着绝壁轰然坠下,不过离得近了,却能够看到瀑布背后的绝壁这一块区域微微凹陷,在凹陷区最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他们所在的平台到洞窟相隔有二十来米,其间有五六个凸起的石牙可以借力。
“寨主,过去的时候要小心,这些石牙常年被水珠溅打,有些湿滑。”
应天才在前头说了一句,然后纵身往前一跳,脚尖在石牙上几个连点,轻盈的落到了最远处的洞窟口,扒着洞口侧壁钻进洞窟之中,然后转身回望虫溪的位置。
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虫溪纵身往前面几个连跳,稳稳当当的落到了洞窟旁边。
侧脸瞟了眼这个洞窟,虫溪有点疑惑。
这洞窟有着极其明显的人工痕迹,不像是应天才所说的天然形成的。
发现虫溪在注意洞壁周围的痕迹,应天才艰难的转回身,一边转,他一边解释道:“这洞窟实在是太小了,后面我再让人拓宽一点,寨主,请跟上我。”
言罢他猫着腰往里走,虫溪心头那丝疑惑消去,扒着洞壁钻进洞窟之内,跟上了他。
洞窟极为狭窄,而且异常的曲折,弯来弯去的延伸进绝壁中十数米之后,通道才渐渐变得宽阔,温度也在迅速的上升,那种能够禁制地炁活性的力量在这里变得更强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这里带给人的压抑。
复行出二十余米,应天才往旁边侧移开,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窟显露出来。
这洞窟呈不规则的圆形,地面似乎是特意的处理过,非常的平整,洞窟顶部石笋上嵌着发光的萤石,将整个洞窟照得很是亮堂。
洞窟最里面,有五个劲装汉子正面向石壁驻足而立,似是在观察那里的什么东西。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
虫溪步入洞窟之中。
旁边的应天才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里。”
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就引起了石壁那里的人注意,这会儿那五个人从中分开,将石壁让了出来。
“寨主,我们研究了一阵子,发现这里的异像与这块石壁颇有关系,您过来看看。”
应天才引着虫溪上前走到石壁前面,虫溪当即仔细观看起眼前的石壁。
这块石壁与周围的石窟墙面都不一样,别处的墙面材质是灰黑色的天然岩层,而这石壁却是青色的玉样质地,玉璧中央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凹陷,好似原本有东西嵌在其上,现在那东西却被取走了一般。
“这里原来有东西?”
伸手指了指凹陷之处,虫溪轻声询问。
“对,原来是有个东西,一块刚好与玉璧严丝合缝契合的白玉骨板一样的东西。”
确认石壁上有东西被取走,虫溪顿时觉得那白玉骨板与这里的神异现象脱不了干系。兴许那白玉骨板,就是洞悉这里神异之处的关键。
这样想着,忽然间他又觉得有点疑惑。
刚到这里看到石璧的他都能想到这个问题,没理由应天才他们的人想不到。
“难道他们验探过了那骨板,没有发现,故而研究止步于此?”
考虑了一下,虫溪开口道:“那白玉骨板兴许就是弄清这里异常现象的关键,我能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寨主您稍等。”
应天才应了一声,往旁边几步走到一个壮汉身边,对着他伸出了手。
那壮汉也没说什么,伸手从腰间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块像是骨头制造而成,上面遍布着神异云纹的骨牌被他拿了出来,递到了应天才手里。
这骨牌刚一显露出来,虫溪就感觉到周围那种压抑人地炁与精炁的力量陡然增强了数倍。
存在于天地间的地炁如同凝固了一样,他自己的精炁力量也如被加上了难以承受的负重,连自然的运转都一下子凝滞了。
感觉到自己身上和周围环境的变化,虫溪悚然一惊。
这个白玉骨板施加给人的禁制力量远远超过洞窟里原来存在的禁制力量,好似白玉骨板才是产生这神异禁制之力的源头,洞窟里的禁制之力,只不过是白玉骨板被玉盒限制威力后散发出的余波。
他所见到的这个情况,与应天才所说的研究几无进展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应天才先前对他说了谎。
“他为什么要诓骗我?”
看着应天才拿起白玉骨板,虫溪神色凝重的试探道:“咦,这里的禁制力量加强了,我怎么感觉这块白玉骨板才是这禁制力量的来源?”
站在一旁的应天才闻言,脸上露出揶揄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虫溪。
“寨主慧眼如炬,看来您游历大荒数载,并不是毫无收获。”
说完这句话,他捏起骨板在手里用两手手指按住对角转了转,“您没看错,这块白玉骨板,就是神禁山禁制力量的源泉。”
听到这话虫溪瞳孔一缩,面色沉了下来。
“既然你早就找到了这里的秘密,又为何要装作不知的引我过来?”
应天才噗嗤一声笑出声,停下转动白玉骨板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虫溪。
“寨主,您这可冤枉我了。不是您故意用话术激我,想让我带您过来看看吗?现在我带您过来了,您怎么能说是我要引你过来的?”
说完,他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眼中那一丝嘲弄的神色变得更明显了。
到了这个时候,虫溪也明白了。
这家伙其实早就看出了他对神禁山的秘密感兴趣,在他旁敲侧击打探消息的时候,他故意顺着他的话头演了一场戏,将他引到了这个地方。
似乎正是将他引到了这个地方,达到了目的,他才没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