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公平

余潇扪心自问:我的理想究竟是什么呢...我是否已经丢失了它?

这时孙玉芳喊道:“余潇,快来吃饭!”

余潇放下手中的书,道:“来了来了。”

孙玉芳道:“来,快吃,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清炒莲藕、鱼香肉丝,还有冬笋烧肉。”

余潇搓了搓手:“哇喔,爸呢,不回来吃饭吗?”

孙玉芳道:“你爸他今天有事,可能晚上很晚才回来。”

余潇夹了一块冬笋送入口中:“哇,好脆,好吃!对了,爸最近在忙什么啊?”

孙玉芳道:“还能忙什么?就跟你在文学社干的差不多,你这个学期在学校怎么样?一切还好吗?有没有找个女朋友啊?”

余潇神情一变,又马上故作镇静:“挺好的,不过我下学期就打算退出文学社了。”

孙玉芳有些诧异:“怎么了,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我听你说活动也弄得很成功啊,怎么突然就不干了?”

余潇道:“是啊,一切都按部就班,社员们也非常给力;不过我发现我把太多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也是时候要均衡一下自己的生活;但是作为社长,怎么能不全心放在文学社上面呢?所以我只能退出啦。”

孙玉芳点了点头:“退了也好,马上大四了,你也要开始想想未来的事情了。”

孙玉芳想了想,又道:“你是想继续读书考研,还是准备实习找工作?”

余潇摇了摇头:“这个我还没想好,可能读完大三,我心里就有个谱了吧。”

孙玉芳道:“你长大了,许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爸妈只能给你提提建议,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余潇咬了一块莲藕,笑道:“谢谢妈!”

无独有偶,顾枫的爸爸也送了《理想丰满》这本书给顾枫,不过他的目的显然和余树不一样,因为他是个商人;而顾枫对冯仑的态度也自然和余潇不一样。

但他和余潇也有着一样的困惑,就是未来是读研还是工作。

其实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抉择,这种抉择也往往会改变人的一生。

不过,顾枫和冷清秋已经完了,他似乎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去国外读研,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翻开了书,直接跳到了第二章,这本书的第二章讲的是公平。公平这两个字对于顾枫来说似乎很公平,因为他几乎没有遭受过不公平的事情。

或许...除了被杨子萌打了一记重拳,不过那也是他有错在先。

冯仑说:思想史上一直都有两种公平,一种是起点的公平,一种是终点的公平。

终点公平,可追溯到当时中国的大锅饭,这种建立在绝对平均主义基础上的“大锅饭”制度,严重影响了劳动者的积极性,最终于1961年上半年停止实施。

起点公平,如运动员在同一起跑线上赛跑,但速度有快有慢,终点是有差距的。

顾枫虽然没有参加学校的社团,但是他从舍友的口中也得知了哪怕只是学校里的社团也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尤其是余潇,他自从当上文学社社长后,许多事情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不过起点的公平,尤其是国家实施的九年义务教育,让每个人都受到了相同的教育水平,但人与人的不同必然导致了终点的不公平;有人努力奋斗考上了好学校,有人混吃等死没有书读,这怪不了谁。

顾枫家境不错,若是说出这番话,一定会被人说富二代所处的环境,怎么会让大家起点公平呢?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富裕的家庭所带来的的附属环境是穷人家庭无法比拟的。

西方国家对于这种情况解决的方法就是征收遗产税。以美国为例,遗产税以10万美元为起点,共分为11个档次;超过300万美元征55%。而且美国税法规定,遗产受益人必须在继承遗产前,先缴纳遗产税,然后才能办理继承手续。

这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父亲给你留下1000万美元的遗产,你继承的时候必须得先拿出550万美元交税,才能得到那1000万美元。如果你拿不出来,抱歉,你一分钱都得不到。基于这种情况,美国富人们想把全部资产留给子女是很难的。

不过这自然也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地方,因为知道自己的钱留不了给后代,死后还会被收走,不如自己挥霍掉;这样便会导致过度消费,社会生产力下降。于是在美国总统小布什上台后,美国政府计划在2010年前逐步取消遗产税。

但富人对此却似乎并不领情。2001年2月,美国大约120名富人联名在《纽约时报》上刊登广告,呼吁政府不要取消遗产税。比尔·盖茨的父亲老威廉在请愿书中写道:取消遗产税将使美国百万富翁、亿万富翁的孩子不劳而获,使富人永远富有,穷人永远贫穷,这将伤害穷人家庭。

顾枫深谙此道,知道富人们也绝不是拯救穷人的天使,他们争相回报社会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是鼓励慈善的税收制度,建立基金会或捐助善款则可以获得税收减免。,每人每年赠送额在1万美元以上的可免税,超过1万美元的部分,就可使用自己的终身免税额度。即可提高自己的名誉,又可减少所交的税,何乐而不为呢?

冯仑认为遗产税能让所有的人自由创造财富,令竞争的起点更公平,也有利于社会形成创业风斗的正面风气。但在中国,是没有遗产税的,这就造成了富二代们跟一般人的起点不公平。

顾枫放下了书,望着黄浦江畔的,还有那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不由得感叹道:目前中国社会处于急剧转型期,的确短时间内不是很容易做到“公平”。

但人们可以努力地,细水长流地,用细微的改革来接近相对公平,争取大家起步在同在一个起点。而不是利用独裁,专政,暴动来追求绝对公平,埋葬在同一个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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