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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不爱她

御林军举着铲子将茗琉的尸块铲到一起,到头颅时,冒顿却不放开,反而抽刀将靠近的人一一砍杀。“丧心病狂!你们这群畜牲!畜牲!我杀了你们给她陪葬!”

若儿蜷缩在胡亥腿上,朝那声音看去,在心里呢喃了一句:是他啊,若当初三姐姐跟着他走,也许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胡亥见冒顿杀人,挥手道:“赵荣,李蕴,将这个闯入刑场乱杀无辜的匈奴人拿下!”

李蕴无奈的握拳,顾着李氏三族,只好上前。

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匈奴人?竟是匈奴人,太可恨了!”

“匈奴人杀了大秦人,真是野蛮。”

“听说三公主四年前就死了,没想到还活到了现在,定是这匈奴人隐瞒始皇不报……”

“野蛮的匈奴人居然敢跑到大秦来撒野,这下叫他有来无回!”

“……”

冒顿一手抱着茗琉的头颅,一手挥刀接下李蕴和赵荣的攻击。可能是怒火正盛,对着两个武力高强的人也没有很吃力。

李蕴淡淡道:“降了吧,兴许皇上会从轻发落。”

冒顿气得眼眶通红,朝他怒吼道:“李蕴!你这个见利忘义的败类!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吗?啊?”

李蕴:“今日的结果,在意料之外。”

他确实不像冒顿所说的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茗琉的身份明明隐藏的很好,他甚至从没叫过她的名字,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

但冒顿已然听不进任何言语了。

最终,冒顿还是被李蕴和赵荣合力送进了天牢。李蕴从他怀里取走茗琉的头颅时,被他喷了一脸血。“你连我最后的念想也要夺走吗?!”

李蕴镇定的擦去污渍,道:“你还要抱着到什么时候?”

冒顿:“你管我要抱到什么时候?她是我的,你还给我!”

李蕴:“皇上已经答应给她火化,她的骨灰我会好好安葬的,你不要再执着了。”

冒顿:“皇上皇上,你眼里就只有那狗皇帝!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不该把她托付给你,我该带她走的……”

冒顿说着,蹲下抱头哭了出来。

这是李蕴第三次见他哭了,竟觉得这样可怜。世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不然,只是还未到伤心处罢了。

李蕴蹲下,顿了顿,轻道:“冒顿,我不爱她,不能为她不顾一切,胡亥用李氏三族的性命威胁我,我只能弃她……”

冒顿抬头哭哭笑笑,难看得不像是他。“我要见胡亥。”

李蕴起身:“……洛阳府上有她的遗物,若你还能活着走出咸阳,就来取吧。你的请求我会带到的。”

茗琉焚化过后,百姓离场。

王怜的手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王离正一身泼墨长袍站在身后,眼底青黑,透着说不出的疲倦。几丝乱发随风扬着,不再如以前那样整齐。

他斥道:“你这死丫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王怜鼻顶一酸,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扑到他怀里就哭。

容夏道:“她刚被吓到惊魂未定,将军你别……”

“唉!”王离心疼,一肚子的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怜儿,我只是很担心你,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几日我一直在找你。”

王怜泣不成声,消瘦的肩膀一颤一颤,叫人怜惜。

容夏以为她被吓到了,王离以为她被训哭了,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因什么而哭。嬴高已去,她能投入的怀抱,如今就只有王离的了。

“怜儿……”王怜一直不说话,王离只好拥着她不动。

直到人都走完,胡亥也抱着若儿走了,王怜才止住了哭泣。

王离小心的拭去泪水,问道:“傻丫头,为什么不回家?”

王怜:“他说过我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我不能连累武成侯府,兄长,我过得很好,不必担心。”

这个“他”,无需过多解释,三人也都知道是谁。

王离无奈:“那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你在哪儿,让我放心才是,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怜儿。”

王怜:“现在知道,也不晚。”

王离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跟我回家。”

王怜不应。

王离:“就一天。”

王怜还是摇头。

王离:“那去吃个饭,如何?我好久没正经的吃过饭了,你都不心疼兄长的吗?”

王怜:“那吃了饭就走。”

王离:“……好。真是没良心的丫头。”

*

饭桌上,准备的都是王怜最爱吃的,但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反倒见了肉恶心得干呕出来。

王离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怀孕了吗?”

王怜痛苦的扯了扯嘴角,掀开右手的衣袖,只见腕上的朱色守宫砂依旧完好无损。“要是他真留个孩子给我就好了。”

王离苦笑:“先前岳氏孕吐也是这样,我还以为所有女子吐了就是怀孕……”

王怜:“她怀孕了?几个月了?”

王离耸耸肩:“我给她送了堕胎药。”

王怜蹙眉,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做法。“兄长,你糊涂了吗?那可是你的骨肉,王家的子孙!”

王离:“至少也要是正妻生的才算,你以前也说过,只认我的正妻做嫂嫂,我也只认正妻生的孩儿。”

王怜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真是……叫我怎么说你?”

王离捏捏她的脸,笑了笑:“心情好些了吗?”

王怜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更不开心了!”

王离不在意,朝容夏招手道:“还杵着干什么?快坐啊。”

因为当惯了侍卫,面对王离,容夏很为难:“两位吃吧,属下还不饿。”

王怜突然一拍桌子,吓了王离一个激灵:“容夏!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已经不是谁的侍卫了,赶紧坐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话语间,透着她当初还是太子妃时有过的气势。容夏望着她逼人的眼神,不敢再拒绝。“是,这就坐下了。”

王离“噗嗤”一声笑出来,在王怜头顶拍了几下,道:“我就说嘛,身为王家的女儿,怎么会一身好脾气,原来坏脾气是被你给藏住了。”

“……”王怜的脸红了红,别过脸不看他。

用完晚膳,月亮已经出来了。。

王怜累得靠在桌上熟睡,王离知道她性子犟,不敢留她,便抱着她回了和容夏的那座小宅子,守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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