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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群蛇入殿

在胡亥的努力之下,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巧的凝若。他看她时,她刚好也在看他。

“若儿!”胡亥朝她眨了眨眼,用唇语对凝若道。

凝若对他笑笑,什么也没。不过光是凝若的笑,胡亥就很满足了,这一抹甜笑,够他回味十半个月了。

宴会到中部之时候,忽然一阵寒风吹来,殿内的油灯尽数熄灭,空气安静了,殿内有些暗,但不至于看不到东西,或许是因为皇帝在的原因,没人敢喧哗。

“赵高,叫茹灯。”嬴政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只是伴随他声音来的,还有一阵阵恐怖的响尾蛇的响声。

“什么声音?”有人声的讨论。

……

赵高吩咐下去,便有一众宫女带着火折子将油灯点燃。大殿瞬间恢复光亮,但紧接着却有人叫了出来。

“啊——蛇,有蛇!救命,救命……”是后排的妃子的尖叫声。随着她的尖叫,所有人都在殿内的各个角落甚至房梁上都发现了蛇的影子,密密麻麻的,十分渗人。

“蛇啊!”陆陆续续有妃子尖叫,整个大殿顿时乱做一团。

李蕴将凝若护在怀里,警惕的盯着周围,除了扶苏,没人注意到凝若的额间,一个精致的花纹闪着红色的光芒。

“若儿……”扶苏望着呆滞的她,拧着眉轻喃。

那一瞬间,凝若的双眸,变作血红色,红得,像昨日夜里空中的血月一般,美丽而神秘。

看来,是猜对了……扶苏在心里呢喃。

“大胆,本少主在此,还不速速离去。”良久,凝若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中央,站在蛇群里,语气带着压抑的气息,血色的眸子冰冷无比。这哪里还是刚才可爱娇俏的凝若呢?

李蕴大惊,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又看看凝若,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虽然在此之前李斯已经告诉他关于凝若的一些事,但他,还是少不了震惊。

大殿上所有人朝声源望去,脸上除了震惊便没有其他情绪。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就连李斯,也为凝若捏了一把汗。

胡亥和扶苏可真被她吓到了。

胡亥大惊失色,“若儿你在干什么?快回去。”

凝若仿佛未听到一般,纹丝不动,雪白的衣袍被风吹的微微摇动,墨色的柔发更是十分肆虐。

凝若话音刚落,蛇群停滞了几秒,飞速逃离。

大殿内又是议论纷纷。

嬴政盯着凝若,只觉得熟悉无比,这让他想起了幼年时曾在山林里救他的女孩。当年,那女孩也是这般勇敢的挡在他面前,替他赶走了蛇群。他曾许诺她让她成为他尊贵的王后,可她,却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若儿,有没有受伤?”李蕴急切的跑到凝若面前,仔细的检查她瘦的身体,见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若儿,怎么样了?”胡亥也跑下来,担忧的问。

凝若看了他两人一眼,晕了过去。李蕴眼疾手快接住,才没让她摔在冰冷的地上。

“若儿!”两人同时惊叫,接着,胡亥便让赵荣去请太医来。

“肃静。”突然,一声叫唤,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这是嬴政身边的宦官赵高所唤。

殿内顿时恢复宁静。

李斯拉着李蕴跪下,赔罪道:“女突然跑至殿中央有失于礼,是老臣管教无方,请皇上降罪。”

嬴政脑袋“嗡”的一声,回到了现实,“右相不必如此,尔女乃朕的救命恩人,何来怪罪之由?当嘉奖才是。今日在此,朕,封此女为乐安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宫。”

李斯一愣,忙磕头谢过,“臣谢皇上隆恩。”

大殿内又是一阵唏嘘。

由于大多数人都受了惊吓,宴会便无法再进行下去,就只好散了。大臣们各自离去,大殿很快便空空荡荡的了。

扶苏站在殿门口,望着李斯他们的方向,对申弓轻道:“叫流月和流水暗中保护她,今日之事,相信很快便会传遍各地,能人异士为了一探究竟,定会拜访右相府的……”

申弓抱拳,“是。”虽然,他很奇怪扶苏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但主子只要开窍了,开心了,就什么都好,他也不必过问。

回到右相府,李斯便立即将凝若放在床榻上,心的盖上被子,这才叫自皇宫随行的御医就诊。

良久,太医道:“右相放心,李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过于疲累陷入昏迷,多加休息便好。”

一听,李斯和李蕴的心就放下来了。

李斯作揖道:“多谢御医。”

“右相客气了,这是老臣应该做的。”御医作揖回礼。

送走御医后,整个右相府陷入了宁静,李蕴执意要守着凝若,李斯拗不过他,只好有着他去。

晚间,扶苏站在嬴政寝宫外,等赵高的通报。申弓笔直的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好似周围发生的,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片刻,赵高自殿内出来,笑道:“大公子,皇上准了。您请进去吧。”

“嗯。”扶苏应一声,跨步进去。

殿内充斥着淡淡的香味,数盏油灯燃烧着,显得无比的静谧。他在内殿跪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亲。”

嬴政未曾看他,自顾批着奏折,“起来吧。你从不主动来找朕,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扶苏缓缓起身,道:“父亲有所不知,近来匈奴屡屡侵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儿臣以为,发动战争实乃百姓之苦,若以和亲联合两族,既可保百姓安康,又可保两族交好,长久安定,岂不妙哉?”

“哦?”嬴政稍有惊讶,停下笔,望向扶苏,道:“你是在质疑朕的决策?”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压迫。

扶苏面色依旧,毫不波澜,“儿臣不敢。父亲常教导,为人王者,生爱民,死护民,父亲所决,实在有违初心。”

嬴政愣了愣,眼底划过一丝喜色,面上却沉了下来,“哼!妇人之仁,匈奴生性鲁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朕灭了匈奴,是为民除害,如何是有违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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