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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燕家。燕家。燕家。

她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多想把它们搅碎咽下去,可是就是怎么也咽不下去。虽然她可能知道此燕家非彼燕家,但是总归都是一个祖宗。恨呐。恨呐。

身负剑匣,眼中是寒冷的杀意。“百年了,就算不是当年的燕家,那也走一遭好了。”

她如今的实力,那可真是陆地神仙。打个比方,如果是乘马车,少那得好几十的路程。但是换成她,一柱香的事。

她没有选择从而降,而是大摇大摆地来到燕家正门。

“来者何人,未经允许,禁入燕家!”

“叮叮叮”剑鸣铿锵,一念之间,两把剑就分别抵在两名家丁的脖颈之上。秋水。星寒。

“还请燕家家主出来一叙~”她以灵力附着,如同舌绽春雷。震的人耳直发鸣。

听闻这个动静,哪有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她此次前来可没有多少耐心。“我数五个数啊!五个数没出来每过一息我就拆燕家一堵墙。”

“五!”

“四!”

“一!”

从五直接跳到一,不愧是她。但是在兑现承诺这方面她可不马虎。剑匣一来,青霓呼啸而出,随即手按剑柄,右脚后撤一步,骤然发力!提剑就是对着燕家大门一劈。

风声呼啸,远边有惊雷声搅得她更不安宁,她从混沌中醒来,昏昏沉沉,脸颊蹭到松软的羽毛,阴风擦脸而过,拂起她垂落发丝。

阴风湿冷,她顿觉清醒不少,环顾四周,她原是处在青鸟背上——这是顾惊寒的灵兽。又见惊雷紫电不停,地面上万鬼池干枯鬼手叫嚣不断,腹部的伤口刺激她恍惚记起先前发生过什么,虚空的一只手将她打落……对,还有问渠。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霍弋身后,问渠似也受了不低的伤害,可总归是救下来了,还未松气,便听霍弋的声声字句入耳,又极其嘲讽刺耳,柳眉微蹙,迷茫自心底腾升,更多的又是愧疚,她昏迷的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及多想,巨雷劈开幕,如蛇般向顾惊寒嘶叫而去,她瞳孔猛缩,心里一惊,灵力悉数化为盾挡下这击雷电——

“顾惊寒!”

她对付羡予时灵力早已枯竭,又堪堪受了渡劫期魔修一掌,如今醒来,五脏六腑仍是疼得慌,透支灵力迎下这击雷电,盾破反噬,她喉间一腥,再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纵使四肢虚弱疼痛,却抵不过心如万只蚂蚁撕咬的疼。

——她多心疼顾惊寒啊,那样谪仙一般的男子,如今却为她受了这般屈辱的话语。

上回托九霄同门前去东洲买的药草差不多用完了,又有道消息东洲来了位异域药商,手头里有些素日里难见的珍稀药材,她动了心思,决定亲自去瞧瞧。

东洲依旧如她初次路过时繁华喧闹,她也不觉着嘈杂,但不便过多停留,只照着好友给的地址一路前去,街道人来人往,她这正巧碰上了赶集,左碰碰右撞撞的,总算是挤出了集剩

她拍拍衣袖,正欲离去,目光一定,落在前方首饰铺旁的女子身上,可不巧,这人不正是燕琨瑶么。

临仙派一别,许久不见,也亏得修仙之人容貌常驻,否则她当真认不出来了,又起了捉弄的心思,悄悄上前捂住她的眼睛,她压低了声音。

“好姑娘,猜猜我是谁?”

总算在那魔修手下逃过一劫,现在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前往东洲找到玖歌。然后找个机会告发那个剑墟卧底。

她假装挑选首饰,其实心里盘算着怎么实施计划,她相信那个魔修不会这么放心自己。

忽然间,眼前一黑,耳畔传来了故意拉低嗓音的女声。“猜猜我是谁~”

“啊~是谁呢是谁呢?”借着机会摸了摸那女子的手指,指如葱削,光滑玉润,“啊!皮肤好,没有戴戒指的是神奈对不对!”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阵杀意,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折断脖颈。

“啊啊啊!我懂了我懂了!是....”她突然僵硬住了,头上冷汗密布,“请求场外支援!”

“鬼域。”羡予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向问渠,又把眸光转向霍弋,“原来师傅的鬼域动荡,百鬼图谱现世是真的。”

他话音刚落,刹那间风起云涌池中厉鬼感受到召唤纷纷破池而出。

“师妹,你真是找了个好帮手。”他抬手,袄黑旗快速旋转起来,红光大作泯灭之后是无数枯骨堆砌成巨型人形白骨架,修为直逼渡劫后期!被黑雾遮挡的池水也逐渐露出真实的面容,表面望去如同水里泼墨稠不见底。

边电闪雷鸣,霍弋抬手将所有雷电之力劈头盖脑抛向顾惊寒。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池央却忽然挡在了顾惊寒的面前,顾惊寒一愣,耳畔是池央最后一声叫喊,他快速的搂住池央的腰落在地上,一颗九转金丹喂进她嘴里,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气息比怀里的池央还乱,“胡来!”

背后雷蛇潜行,他侧身一道金墙乍起,神色愠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后手中折扇幻化成一柄金色的剑只见金色罗汉现身一掌劈向火蛇之头,金锥自空中凝聚随后照面刺向霍弋,他眸中游龙闪过,只见金光之中一条白龙缓缓地现身在他身后盘旋,长啸一声后朝着霍弋张嘴咬去。双眸再眯,眸中黑龙一闪而过,只见霍弋背后一条黑色的龙随之出现,利爪之间紫火一分为二锁定他穷追不舍。

这边激战正酣,而羡予却悄无声息的融于黑风之中靠近问渠。渠渠二话不一道惊雷落下挡住他的脚步。羡予抬头之间鬼气聚灵朝渠渠蔓延而去,那百鬼堆砌成的骷髅瞬间散开纷纷攀上渠渠,将他困住,渠渠暗道不好立刻传音给霍弋,毕竟剑灵只有在主饶指令下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霍弋回头,只见问渠整个人都被黑烟笼罩,眉头紧蹙冷汗直出,虚空之中一道黑色的铁链犹如一条正在扑捉猎物的蛇嗖地一下将问渠绑住,而羡予则是趁人打架之时和黑雾沦为一体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给霍弋。

“我的师妹,我便带走了。”

而这时,回溯再次运转起来,想要救人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时间快到了!”是回溯的声音。

而霍弋目光所及之处是白光之中一条黑色的虫子正呼呼大睡。

“想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霍弋将它重新收好,捏了个法诀尽量掩住其气息,一面走出他开启回溯前的藏身处,“我还得先去找个人。”

顺着先前魔修脑海中的路线赶紧往牢狱找去,一面唤醒传音符,试图从中得到些许回应。

玖歌情况如何?希望他回溯期间那边没出什么事……

她沉沉睡了许久,真实的虚假的,她分不清,那梦里有她未出闺阁时爹妈温暖的手,也有莲台之上鬼魂游走她的孤立无助,又有冬季落梅时与顾惊寒相约品茗,还有最后一次与哥哥相见离别时的拥抱。

追溯的回忆在她脑海里全数炸裂开来,神识海最后只剩下一片白色,还有间木屋,她混混沌沌,总觉忘了什么,又有什么多余的记忆想要掺进来,她烦躁得很,朝升暮落的,她一个人住在木屋里,无聊,又孤寂。

这几日总能听见外界似乎有声音在轻轻叫唤着她,她朝着那声源方向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那声线过于熟悉了,她闭上眼便能呢喃出的姓名。

——顾惊寒啊。

神识海的尽头,触手可及的光点,她伸了手,灼热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光芒越发强盛,逼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她便回到了现实。

龙雀锁在床头,见她醒了,开声便嚷嚷,她睡得有些久,手脚还是软的,转眼望去,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她眨眨眼,支撑着起了身,又发觉身上衣服都换了一套,目光一转,她吃吃地笑。

“顾惊寒,你替我换的?”

告别池央后她快步出茶楼。神念一动,无念剑从剑匣中飞出。一袭红衣的剑灵从剑身飞出。“无念,去吧,千万别被发现了。”

“遵命,主人。”微微作揖颔首,无念剑就飞向了剑墟的方向。

“啊…玖歌玖歌,你在哪啊你在哪~”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内。直到路过了君家门口。

与琨瑶定下计划,她见其剑灵唰地往边窜去,留下流火影儿,两人对视一眼,点零头,她便朝剑墟的方向出发了。

其实没多远,而在她到之前,恐怕剑灵早将信息传达了,她亮出九霄掌门令,那守门弟子就知道她是谁了,她从前还不觉得这般方便的,只在心里头对师父先道几声歉,祈祷他到时候要打别打脸。

她编的理由随意,却也是有理,只找剑墟四长老,有些话要商讨,弟子没多想,一路领着她便到了长老殿,她拦下要传话的弟子,示意她自己进去就校

她见弟子走远了,悄声进了院落,掌门令躺在手中,思虑几秒,还是收了回去,若真把掌门令丢了,师父怕是直接跳过来把她打了罢。还好,还有个血宗令牌,她随手扔到院子里某个角落,拍拍手指掸掉灰尘,便捻了裙摆,款款步入长老殿。

殿里伺候的弟子见她擅闯进来,纷纷来拦,她眉目紧蹙,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四长老这是做贼心虚,不愿见我了?”

她轻呵一声,眸光流转:“替我问问你们四长老,盗我物件,他这是——有何居心。”

纪淮早已听闻此事,心中正是纳闷等赶到时候却是看到了你与四长老在对峙,心中疑惑不解自然是想到此事有内情。对于四长老他也心存怀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四长老的脾性变得大不如以前而你的突然到访更是让他疑心更重。

“九霄掌门,您我四师伯盗了您的物件,可否让我们瞧瞧究竟是何物件。可不能平白无故给我们剑墟扣上盗物之名”

“既被盗了,如何让你们瞧瞧?事关九霄机密,不便多。”她顿了顿,复又看了纪淮一眼:“却可以告诉你,此物件为魔修弱点,我听闻剑墟前任掌门为战魔修而牺牲,怎不怀疑有内鬼参与?”

“不巧,前几日九霄弟子来报,东洲路上,曾见四长老与魔修有过接触,他修为尚低,匆匆看了一眼便急忙回来禀报了我。”

又到学院招生弟子的日子,她偷偷溜到了中州,还想瞧瞧有哪些学生资优越,先回去禀报师父,待比试大会时,早些下手,免得被夺了去。

男子深邃眸子看过去似乎在打量着你,半晌才开口道。“你谎。两百多年前我曾见过你,你拜了掌门师兄为师。你叫池央。”

她去过豫学院,桃林满栽,而麓荆学院不同,高峦鹤鸣,桥流水,她掐了隐身符,悄悄渡入学院,见弟子认真上课,潜心修炼,她又想起从前的纷纷扰扰时光,感叹涌上心头,但也没持续几秒,她顺势便倚在那棵老树上睡了一觉。

从梦中醒来,课堂已然下了课,授课的夫子还在收拾,她稳稳下了树,又同夫子了好些话寒暄,这才离了课堂,想着再继续逛逛。

【招兵买马】中州麓荆学院:每年学院招生前夕总会有那么几名长老或弟子耐不住性子会前来看看这届弟子资质如何,今年你便是众多耐不住性子中的一个。只是等你打算继续逛逛的时候被一阵灵气丰沛地域所吸引过去,等你去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名男子在指导着两三名弟子。

男子银发紫袍依旧,只是身上气质已与之前不甚相同。你隐约记得见过此人,却是不记得姓甚名谁,在你思虑的时候周围弟子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伪装成学院弟子上前套近乎】过于熟悉,却不记得姓名,许是在哪儿见过的,贸然上前相认又觉唐突,她便伪装成学院弟子,等其余弟子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是走上前,拱手做礼:“先生,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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