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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剑墟之人常言剑心,都要立于巅峰便要剑心通明。可究竟什么才是剑心。”寄云潇轻抚剑柄。“无论是作为朋友或是工具,总归是人在用剑。那对于云潇来,剑心便是人心,修剑便是修人。那换做师姐自己,究竟是人驭剑,还是剑驭人!”

虽言不求胜负,但修剑法之道又有几人愿意言败!云雾般的灵气汇聚在燕琨瑶周身,显得有些虚幻,雾气中隐隐绰绰的身影倒是有几分仙子落凡尘的意思。“师姐这功夫当真超凡脱俗。”言语虽是赞扬,但寄云潇双眸却已现凝重之色。燕琨瑶的修为比他想的还要高。

无需思考,心中已有定计。寄云潇指尖凝聚灵气,以指御灵,以灵刻阵。道道阵纹在虚空中不断浮现,构筑成一道圆形阵盘。当燕琨瑶那如水浪般的剑气杀来之时,寄云潇已在身前布下七道法阵。然而剑气却摧枯拉朽般的瞬间摧毁了四道法阵,而剩下的三道法阵也只为寄云潇争取到了四息时间。

但对于寄云潇来,这点时间足够了!灵气翻腾之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比试场上流转。长剑立地,虽未出鞘,一道血色灵剑凝聚而成。剑气如光似电却煞气逼人。以阵阻剑,再以剑回击。既然以力无法降之,那便以智取之。

强招冲击,水与血的灵气交织之下竟让整座比试赛场上降下一踌雨。而燕琨瑶依旧云雾缠身,不着雨痕,犹如仙子将凡尘。而寄云潇却是身在雨中,衣袂飞扬,宛如魔主战下。

“师姐,心了。”一声心,连鞘的长剑竟被寄云潇一掌拍的入地三寸。剑气灌入地下,衍化无数血色灵剑破土而出,剑气连绵不绝直指燕琨瑶与其脚下灵阵。这一剑,是要取人,更要毁阵!

十年磨一剑。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和洗涤,柴柔终于又来到了比试场上。或许以前的她没什么战斗经验只知道莽冲,那么如今的她更是多了自信和底牌。她也逐渐明白了藏拙的道理。这二十年间,每多一次比试的机会,她便多学一些对战的技巧。她是好学而勤奋的,所以人也乐意教她。

这次她的对手是一个女孩子,她依稀记得,名唤燕凤。多年之前在豫曾有过交集。人老了就是爱怀旧。她不由得摇摇脑袋将那些过往放开,随即面上展露笑颜:“好久不见了,燕子。”对面人也回她一抹粲然笑意,声音里依旧是惯有的清冷。“也是缘。”话音落毕她也不含糊,衣袂翩翩便朝她而来。柴柔知燕凤想要近战便猜得她定是强修了体魄,当下凝神化了百柄利锥喝退对方,眼眸流转间一道细密罗网纵横交错织于人前。她苦修数十载的阵法如今已颇有成就,现下已不再需挥手捏诀,可凭意念催动。但见那燕凤竟是避也避避,一拂袖间硬生生抗下那锥刺未伤分毫,更是直接催火烧了那网。她倒是忘了她也是异灵根。“如此便想拉开距离?”

柴柔几不可见地抿了抿唇,她的目光透出些许冷漠,倒不像是平日里的她。她展开了双臂,看着已在近前的燕凤,掌间化为手刀挥向她的脖颈儿。她知,这里应是她的弱点。所以她才有这把握。燕凤见状大骇,回身想要抵挡却被一柄短匕抵住了腰腹。“见笑了,师姐。”

门派大比之日,各派才俊皆是汇聚再次,台上的交锋令人赞同,无论输赢,没有人有怨言与不甘,只有敬意。

北璇跃上台子,一袭墨纹白衣,手中不持一物,嘴角勾起,依旧温和可亲,见那人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次秘境所遇之人。

“九霄云庭。墨北璇”北璇指尖一符出现,瞬息消失,脚侧似有咒文浮现,速度略升一筹,识海突然被攻击到,虽不致命,但令得反应迟了片刻,北璇见他的剑临近面门,侧身躲过之际,却是沾上他剑刃上若隐若现的火焰,微微蹙眉,一念之间,水流拂过衣角。

北璇见他再次以剑攻来,招招虽是简单粗暴,速战速决吗?但这剑气可不能硬抗,面对连续的剑招,不出招只是躲避。虽是躲避,但每次闪躲的规律似乎像是在画符,不过却也像是应对无措。北璇忽然停下脚步,轻笑间,抬手间,红蓝灵力交融一起,直接对上那剑招,瞬息的爆炸,北璇向后轻跃,雾气散去,嘴角勾起,对方脚灵力涌现,缠绕住他的腿,虽是通过对颂玉的缚灵阵的感悟所想的符咒,但也只是试验中,不出意料对方破除了束缚。

手里灵力微增化符,隐隐雷光闪动,甩去之时,虽正中他的胸口,隐隐雷光仅仅使对方动作迟缓几秒,指尖凝符,咒文化“雷”,识海内一阵刺痛,灵力隐隐有点暴乱的意思,咬牙忍住,嘴角滑下血迹,踏步上前,符篆贴在他额前,还没启用,他的剑已是指着自己的胸口。

“承让。”北璇收回符篆,微微一笑,虽是平手,但也不失望,反而很是满足。

“谢谢”

柴柔老早就为后半生的事做好了打算。她总觉得在门派里没什么钱赚,等到以后若是和池宴一起飞升了,他们再为五斗米折腰可怎么办。所以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挣钱了,考虑好了方案她便落地实施,休息日溜去凡间寻了个当道之处。

见它正巧要出借,便在左右走了一番,问问左邻右舍,便大大方方进陵门问。这铺面正巧在转角处,是为当道生意。而其方位也正好,问陵家这日落夕晒,觉得实在合眼,便心动了。因跟阿娘开得酒铺长大,她也颇懂些门道。了解了这铺子的基本情况她也觉得颇为满意,甚至连店主为何要盘铺子都一并问了清楚。这是为防她买到坏铺子,不过她也事先问过周遭人,确信了这铺子的确没什么幺蛾子,才有这般底气的。最后柴柔终于问了价,一开口便是满满的市侩味道:“多少钱,贵了我可换一家。”

想那年少年入九霄,也是这番光景,然时光流水物是人非,也只能落得一声轻叹,五门派聚首本该高兴,这心里却没有半分欣喜,盛事虽盛,可这华盛之下隐匿的分明是一场考验,关乎未来的比试,这番想法在心,反而叫人无法开心

提了裙摆蹲下身子,从那双蓝眸中瞧见自己,脑中思绪平复,嘴角上扬晕出一番温婉,抬掌放于鹿顶,棱角蓦地柔和,瞧出那蓝眸中的担忧,弯眸浅笑,手中动作不停替鹿顺毛

“我知你惯不喜这打打杀杀,去一边等我可好?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取名了,便叫慕夏吧,乖去一边等我,要心些”

慕夏蹭了蹭掌心,乖巧走开了,临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神情满是担忧,倒是将自己逗笑了

“女子宋芷枫,九霄内门弟子,技拙劣,上不得台面,还望道友手下留情”提步上了那台,向人施以一礼,随站立一旁不做言语,半分灵力亦未使,便感受到那一阵旺盛生命,原是木灵根,这磅礴生机中还夹着一分棱角,这绝不是普通的木灵根

“亦是如此请多指教”

自己远不想参与这大比,不过既已参加便要拿出全部实力,方对得起对手,亦是对得起宗门栽培

扑面而来的浓厚灵力倒是叫人好生吃惊,原是结丹二层的修士,抬眸看着漫青叶,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任由藤蔓蔓延包围半个场地,即使生生不息也有惧怕之物,脚边那些枯灰便是证明,风起卷走那堆灰烬撒向边,灰落那青衣人影以失了气息,面色如常叫人看不出喜怒,忽闻声起,心中一切明了,唇角仍是初始弧度,淡蓝裙摆随风划出一道凌冽痕迹,阖眸放开神识,扫过整个场地果然如人所,没有半分气息,再张开眼,烈焰自脚下蔓延开去,所到之处百草皆焚尽,却又在一处停下,四面火光起,将自己包裹其中,火墙隔绝一切,站立其中却不觉炎热,不知对方目的是何,如此还算保险

且不这修为便落了一截,神识也不知比不比得上对方,可认输这两个字她宋芷枫不会写,也绝不写,放开神识正面与人相撞,烈焰似乎也明自己心思,自火墙向外散去,每一道冲烈焰似乎携着万钧之力,焚尽那无边青叶

“修为高又如何?神识强又如何?我宋芷枫又岂是那胆之辈,我便要看看,我能落得什么结果”

退出火墙,烈焰在脚下显出一朵并蒂莲样,层层叠叠堆积而成的花瓣,似乎随时都能合上,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掌间熟悉鞭身倒是让自己忆起从前来,烈焰攀附其上,这鞭还是那年父亲特为自己寻的,三十年已过,也不知他还是否健在,倘若他若是看见自己如今这个样,是该高兴还是伤心,撇去脑中杂事,专心对敌,识海一丝疼痛,挥鞭打去,鞭身烈焰携着万钧力道击去,虽不知那人在何处,可袭来的力道绝不是假,也不知打中没有,趁着间隙取出一枚丹药服下,方才平息脑中痛意,神识如此强悍到真是遇了大敌,烈焰起再度包围自己

眼前少女许久未见,鲜少见人厉色,此刻相对,锋芒毕露。知此刻并非可手下留情之际,便亦会竭尽全力。少女将要布下结界,脚下光芒渐成型,闻人言,仍是以笑回应,却暗藏锋芒。

:“多谢师妹提醒,师妹也请当心。”

欲逃离,遂腾空而起,一道剑芒破空,袭向结界,将落地,近人身,剑气聚成团团火星,烧灼逼去。似是欲近身而战,却剑阵忽而布下,层层围困,以免外伤过重,一抹神识悄然袭去,击以趁其不备。

:“师妹,是大意了。”

她突然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在学堂上认真听夫子讲经论道,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不再分心上课了,嗯,大概吧。

“嗯……剑心便是人心,修剑便是修人…”大道理她不是不懂,做起来却是颇为头疼。“无论是人驭剑,亦或是剑驭人,到底,剑心剑意,不过同归殊途,端看握在谁之手,如何用。”

“不过师弟这番话倒是让师姐受教。”她的眸子清澈了几分,明镜映得满星河。呼吸之间。

“对不起。”

既是对自己的歉意,对这二十年来刻苦修行的歉意,也是对寄云潇的歉意,她杂念太多,始终没有心如明镜地战斗。不过后一层意义对方有没有读出来,她便不知道了。

握剑的手不再颤抖,反是握得更紧了,手上刻画阵法的速度好似倒悬急湍,飞瀑流雪,普通的阵法瞬息之间刻画完毕,但剑尖未止,又是几道加固阵纹附上!青色的光华透过水雾,如临仙境。她对阵法的理解并不差,其实早早就能布下的阵法却是因为杂念和紧绷的神经拖累了。还是轻松点。

血红的剑气虽是未到,剑意先至!利用土灵根的特性从地下发起进攻,她心里夸赞了一句聪明。不过她不是泥菩萨。依凭修为更占上风,“喝!”怒嗔一声,霸道的灵力似的公降怒,滔滔水浪夹杂着剑气向着四周散开,降甘露,蛟龙出水。血光对白沫,针尖对麦芒。她不是一般的水灵根,其实从上次学院比试就发现了,只是并没有发现差异在哪,或许更是阴寒,更是绵稠。

没有停歇,清启剑法第二式从周围的剑浪之中突围而出,第一式是探招,那这第二式便是杀招,不是雾蒙蒙的剑气,而是充满剑意的白刃,白虹贯日,苍鹰急坠。她不放心,她知道自己的师弟没有这么简单,手指掐起剑诀,一柄飞剑从储物袋急掠而出,是“蜉蝣”飞剑,同着剑光一同杀向对方。是要撼树?不,麻雀虽,五脏俱全,是要真正击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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