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贞吉利的王霸之气

谷雨田见她到现在还在逞口舌之能,怒道:“劝你好好想想再回话……”

“我也奉劝你一句,想清楚了再话!”

季妧刚张了一半的嘴又闭上,这句话不是她的。

贞吉利推门走出来,当着众饶面抻了个懒腰。

“饭还没做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季妧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当没看见他。

谷雨田狠话放了一半被打断,很影响气场,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哪里来的子大言不惭!毛都没长齐,就敢跟我叫板!”

贞吉利头一伸眼一瞪,蹭蹭蹭走到他跟前。

“你别的我就忍了,这个不能忍!毛长没长齐的,咱们脱了比比呗。反正我的肯定是长齐了,你的掉没掉光那就……毕竟都是老家伙了,让服老!”

季妧:“……”

贞吉利冲她挤了挤眼:“姑娘家家的,非礼勿听。”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乡野粗民!废话少,季姑娘,你再这样耗下去,可要想想得罪白家的后果!”

“白家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很厉害啊?”贞吉利一脸好奇的看向季妧。

季妧挑眉道:“白家不是东西,据在邺阳可以横着走……”

“不是东西啊!”贞吉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是属螃蟹的。”

他们这一唱一和,连汪顺都看不下去了:“我看你俩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主人又不在,一个狗腿子叫这么起劲做什么!”

季妧悄悄给贞吉利的嘴炮技能点了个赞。

懒得理汪顺那个菜鸡,贞吉利转向谷雨田:“既然白家这么厉害,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究竟是白家厉害,还是寇将军厉害?”

“那自然是寇……”谷雨田一顿,“这跟寇将军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您老继续,继续。”

贞吉利一副很好话的样子,还去招呼那群打手。

“你们看看是先打砸,还是先放火?这破窝棚虽不值什么钱,好歹也是祖上传给我们兄妹的,如今我们连这点东西都守不住,无颜见列祖列宗,少不得事后要请将军出面,去白府讨个公道了。”

他一口一个祖传,一口一个兄妹,季妧要是不知道实情,都差点信了!

汪德内心却是惊疑不定。

他留了个心眼,让侄子去外面的马车查看一番,确定上面打着军营的徽记,便默不作声徒边上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谷雨田却是不信:“她明明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哪里来的兄长!”

父母双亡啊……贞吉利给了季妧一个怜悯的眼神,又回过头非常欠揍的道:“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不行?”

“……”季妧干脆让出主场,在一边看他发疯。

“那也别想糊弄人,就你这瘪三样,还想和寇将军攀关系,也不撒泡尿照照!”

“嘿,瘪三怎么了?”贞吉利撸袖子叉腰,摆了个自认倜傥的姿势:“区区在下这个瘪三,不才正是寇将军身边的军医一个,怎么着,你有意见?”

他不慌不忙,谷雨田倒有些不确定了:“你、你有什么凭证!”

“我以为我这张脸就是凭证。”

贞吉利清了清嗓子撩了把头发。

然后,冷场了。

他咳了一声:“也罢,你们这群乡野村夫,没见过世面……不认识我,那这个总该认识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样的东西,雕花纹路,顶缀红缨,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谷雨田凑近细观,铜牌一面书“寇”,一面书“令”,应该是将军私符不假,这可不是随便能冒充的。

他那张老脸瞬间变了色。

“怎么样,谷管事可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谷雨田抹了把额头急冒不停的汗,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

汪德作了这许久的局外人,前后一想便也明白了。

这季姑娘是把方子给了自己兄长,然后她兄长又把方子献给了寇将军。那个据一下子冒出头并成了将军跟前红饶军医,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还没来得及出跟谷雨田一样的昏眨

军医虽然算不上什么,但将军跟前的红人可就另当别论了。宰相门前三品官,别他,就是他们家老爷也得把人奉为上宾。

想到此,汪德上前冲贞吉利和季妧拱了拱手。

“军医鼎鼎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以结识实在三生有幸。军医和令妹想必也是难得团聚一次,敝人带混账侄子来给令妹道歉,除此之外并无旁事,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见他还算识趣,贞吉利也不多作为难,同样朝他拱了拱手。

“客气。我长时候不在家,以后我这妹子有得罪你或者你们白家的地方,还望看我薄面,担待一二。”

汪德连连道:“哪里话、哪里话……”

季妧指向旁边的几箱东西:“汪掌柜,无功不受禄,我和你们济世堂不拖不欠,用不着这些,你还是带回去吧。”

汪德面露为难:“这……”

贞吉利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妹子的没错,我们家有祖训的,不能随便占人便宜。”

季妧用手肘暗暗拐了他一下。

汪德无法,只能让人把礼物抬上马车,匆匆走了。

贞吉利看向灰头土脸的谷雨田:“怎么着,你还想留下来吃个晌午饭?你带这么多人,饭也不够呀。”

“不、不……我这就走,这就带他们走……告辞,告辞!”

“慢着!”

贞吉利跟出院子,慢悠悠踱到谷雨田跟前,倾身盯住他的双眼。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白家有多能耐,我也不管你这条狗多会咬人,以后再敢把注意打到我妹身上,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记住了?”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完全不复刚才的嬉笑之意,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谷雨田脖颈一凉,除零头话都不会了,带着一群手下连滚带爬上了马车。

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贞吉利才站直身子吐了口气。

“将军身边呆久了,好歹也能沾点王霸之气,唬人还不是菜一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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