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艰难的抉择

二姨关于时空重叠的说法让刘悦和夏怡可都感觉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可怕多了，看来要想干掉老鬼婆绝非易事。但为今之计又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

怎么办呢？

刘悦和夏怡可都在心里盘算这着个问题。

却听二姨又说道：“根据我的估计，东方玛丽也医院一定和那个西方古城一样，是个神秘物质缺失的地方，会出现空间交错的情形。医院之所以能够掩饰这种情况，不让外人发现，靠的就是这种特殊的图案。”

夏怡可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他们怎么会懂得这个技术？”

刘悦也缓过劲来，用揣测的语气说道：“东方玛丽也医院是美国人投资的，丹尼尔就是个神父，或许这个和他有关。”

二姨也猜测道：“这个破解时空重叠的方法早就失传了，自那古籍记载的古城出现过以外，我就没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它的重现。这个图案居然能够出现在东方玛利亚医院，如此看来，这医院里一定有高人，而且深谙此道。”

刘悦突然想起那晚安德烈在幸福巷作法，让隐藏在房间里的小房间显形，这才找到彼特魂魄的情形。“难道这就是空间错位？安德烈是不是也知道这个，并且掌握了这个控制空间错位的诡异技术？”

二姨又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人如果动机不纯，要用这个东西做坏事，那是非常可怕的。我现在也明白了小夏的眼科手术，他们为什么可以做的貌似天衣无缝，真假主治医生都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换。这就是在巧妙地利用空间转换，让你们毫无觉察。而且医院里不知情的人都感觉不到这种转换，让所有的人都产生一种假象，还把这种假象当成一种客观的真相，而且这个假象就是他们实现设计好的。”

夏怡可和刘悦似懂非懂地看着二姨，刘悦揣测道：“二姨，您的意思是，叶传平和王小玲确实在医院里，只不过他们在另外一个空间，就是丹尼尔在巧妙地利用空间转换，让他们和医院里的其他人交错出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活人，并且就是医院里的医务人员？”

二姨点头道：“就是这样的，不过那个高人究竟是不是丹尼尔就不知道了。”

刘悦和夏怡可交换了一下眼色，眼睛里都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疑虑和恐惧。

刘悦出了一会儿神，问二姨道：“有什么办法破解这个？”

二姨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破解的办法，再说，破解的办法其实就是控制的办法，如果不会控制，破解就成了破坏，势必造成医院大乱，很可能出现西方古城那种恐怖情形。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方玛丽也医院现在很好地控制住了医院的空间交错，还是好事。”

夏怡可忙说道：“可是，他们控制着里面的女鬼，还有叶传平和王小玲。又多次加害我，怎么能说是好事呢？”

二姨冷笑一声，说道：“女鬼也好，叶传平和王小玲也罢，毕竟是死掉的，是另外一个空间的，也就是阴间的鬼。控制住她们就是维护阳间的秩序，这有什么不好？难道任由他们在那个空间错位的地方随意出来吓人才好吗？当然，不否认他们在加害你，可是，根据我的估计，他们之所以要加害你也是迫不得已，是因为你接近了这个秘密，有可能打破他们努力维持的安宁现状，所以，他们不得不要出此下策，加害你。害你并不等同于害大家，我想就是政府领导在面对这种情形也会有个取舍的。”

二姨的话对夏怡可来说很冷酷，但确实有道理，这就是单一利益和大众利益发生冲突时的选择。

此时，夏怡可和刘悦也明白了其中的难处，理智地说，东方玛利亚医院确实没有必要故意加害夏怡可，之所以要加害她真如二姨说的，是因为她接近了那个秘密，并有危及公众安全的现实危险，所以他们不得不要想方设法加害她。因此，要说害夏怡可的真正元凶，应该是被他们控制的女鬼、彼特和小蝶他们。因为是他们把夏怡可引向那个危险的秘密的。

刘悦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夏怡可，不甘心地对二姨道：“可是，他们还有个鬼牢，还控制着一批乞丐，他们的犯罪动机也是很明显的。可以说他们在努力维持了安宁现状的同时也在利用这个干坏事。”

二姨无可奈何地说道：“是的，这就是两面性，再没有真正完全正义的人来控制这个时空之前，这个魔鬼和天使共存的人在充当天使的同时，我们对他魔鬼的一面也只能被迫接受。要不，我们就必须放弃这家医院，甚至这座城市。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此时，叶妈妈突然哭道：“他二姨，可是传平还被他们控制在医院里，传平会永远不得超生的。”

二姨神色肃然地说道：“姐，传平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传平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难道还要把那些鬼放出来害人吗？他现在和我们分属两个世界，是不能交错的，交错了就会出乱子。”

话已至此，二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要牺牲夏怡可和医院里控制的冤魂，用他们的代价换来目前医院和这座城市的安宁。这个态度是很冷血的，同时又是很理智的。

可是，刘悦和夏怡可感情上无感接受这个事实。两人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叶妈妈的家的，他们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游魂，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说话。

对夏怡可而言，既然二姨已经把里面的厉害关系摆出来了，她还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去制造混乱吗？她还能鼓动刘悦去干有违公众利益的事吗？她不能，她没理由要求刘悦这么做。

对刘悦而言，他能置夏怡可的生死于不顾吗？他能够容忍貌似天使的魔鬼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干着罪恶勾当吗？然而，他又能真的为了这些看似微末的利益将大众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显然，刘悦是痛苦的，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怡可的生死，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夏怡可可能对他提出的要求，是前进还是退缩？他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