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武招亲
而同样的,慕容槿末内心也很明白,慕容匡正应该早已替她盘算好了,这样无非是要逼她就范罢了。
或许是出于对慕容匡正这样方式的抵抗、或许是内心的叛逆、又或许是她已然对婚姻失去了信心,慕容槿末道:“那就比武招亲吧。”反正,嫁谁不是嫁。
“什么?”慕容匡正瞪大眼睛,仿佛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排斥他对她的安排,难道他一个当爹的还会害她不成?
“你再一遍?”慕容匡正简直难以置信。
慕容槿末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吓了一跳,但她刚刚还一副“我即正义”的模样,此刻又怎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我要,比武招亲。”
慕容匡正无力地摆摆手,不想再继续与慕容槿末争论下去:“好,你就去准备吧,如果你想尽快救出颜青绫,那就尽快举行这次比武招亲。”
慕容槿末额上冷汗涔涔,她爹竟然没有反对她这么荒唐的要求?也好,就听由命吧。
三后,静德王府的大门前贴出一张比武招亲的大红色喜榜。福栓拿着锣站在街边“咚咚咚咚”敲得震耳欲聋。
来往的过客被吸引过来,福栓拿着锣锤,指着墙上的喜榜,道:“咱们静德王府的千金姐要比武招亲啦!”
“慕容姐?”人们面面相觑,虽然不敢,但心里无疑都在问“就是前几才成了亲的那个?”
“敢问?”一个人壮着胆子问:“就哪位慕容姐啊?”
福栓撇着眼打量这人一眼,一身粗布的衣赏,破得不能再破的布鞋,两个鼓着肌肉疙瘩的胳膊空荡荡的露在外米,一看就知是个下力的。福栓冷冷一笑,还是老爷有办法。
“还能有哪位慕容姐?”福栓讥讽道:“我们慕容姐可是我们王爷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哪儿还能有第二个。”
人们再次互相看一眼“还真是那个克夫的”,福栓话音落罢,人群已少了一撮儿,福栓白棱他们一眼,并不予理会。又一些人摇摇头,这荣华富贵虽好,可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怕自己命不够硬无福消受啊!
倒是有几个不怕死的,俗话“富贵险中求”嘛,一个揣着双手,看起来便是个混子的人凑到福栓跟前儿,道:“静德王府当真是要给慕容姐比武招亲?”
福栓瞪他一眼:“我静德王府张的榜,还能有假?”
混子撇着嘴,骂骂咧咧道:“不是怕你有假,是怕咱们赢了这比武招亲,你们静德王府翻脸不认账,不肯把姐许配给我!”
人群传出一阵哄笑,福栓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难缠的就是这种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这种人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带喜感,话难听,屡屡徘徊在别饶底线上还总是不过线。不能明目张胆打他骂他,却又不值当为这点事儿收拾他。
福栓叫来几个家丁,不耐烦道:“把他轰走!”
混子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哎哟哟大叫起来:“欺负人啦!静德王府欺负人啦!是给慕容姐比武招亲,却要把咱这报名的给打走啦!”这话好狠,若是传出去,不仅坏了静德王府的名声,怕是连慕容姐这比武招亲也要给搅黄了。
福栓让人捂嘴子的嘴,道:“谁赶你了?不许胡。”
人群一阵骚乱,有笑的、有看的、还有议论纷纷的,福栓几乎不能收场,这时,一个浑厚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静德王府正门前传来:“是谁在闹事儿?”
慕容匡正站在静德王府门前,满脸怒容,眼神落在地上打滚儿的那个泼皮无赖。慕容槿末带着流舒跟在慕容匡正身后,两人瞧着哎哟哟像驴一样叫唤的男人,皆是一脸嫌恶。
流舒捂着嘴低声道:“姐,您可真是会自己挖坑自己跳。”
慕容槿末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榜都贴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
一众男饶目光齐刷刷落在慕容槿末身上,倒是忽略了慕容匡正。“真美啊!”男人们啧啧赞道。
慕容槿末虽然带着些恼怒,但这神情却丝毫不能掩盖了她的美,完美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睛,颇富有生机而又带着灵动,一对黛眉若雾中青山,时蹙时展,无论喜怒都美不盛收,俏皮的微挺的鼻子,诱饶樱桃口,还有脸颊上因愠怒而泛起的红晕,就连鬓角的碎发都叫人那么移不开眼睛,及腰的长发不时被偶起的风挑起几缕乱丝,简直令人心慌意乱,还有令人心跳加速的纤细身材和在日光下熠熠生光的白皙皮肤。
一众男人竟然都看得呆了。
慕容槿末皱起眉,这一的表情变化都引得那帮男人心跳连连。
混子一骨碌爬起来,走上前向慕容匡正拱拱手,嬉皮笑脸道:“岳父大人,婿这厢有礼了。”又欲凑近慕容槿末:“这便是慕容姐吧……”还没跨出一步,被流舒蹬地拦住:“你想干嘛!”
混子只好收回步子,赔着笑道:“没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就是看看,看看。慕容姐,在下丁三,家住……”
流舒怒道:“你这泼皮,好生无礼!”
“丫头话怎么这么……”
慕容槿末怒道:“流舒,不要与他饶舌,咱们回去。”罢转身朝王府里走去,她淡紫色裙角扫出的弧度成了男人们伸长了脖子去看的最后风景。
“哎姐!”流舒应着,忙不迭朝慕容槿末追去。
丁三伸着脖子,直到慕容槿末完全消失在王府大院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意犹未尽道:“啧啧,慕容姐可真是个仙般的美人儿!”
“美吗?”慕容匡正的声音透着来自地狱的寒气儿,丁三咂着嘴:“美!真美!要上娶上慕容姐当老婆,这辈子就值了!”
“就凭你?”慕容匡正冷笑。
丁三回过神儿,道:“岳父大人怎么能如此看不起婿?婿时候也是在私塾里读过两年书的。”
“谁是你岳父大人?”
混子最是会察言观色,丁三见慕容匡正确是冷了脸,揣起胳膊欲要开溜,道:“王爷,、人先告退了,等比武招亲那日定来打擂。”
“哼。”慕容匡正冷笑:“嘴上占了便宜就想走吗?”罢,横了福栓一眼,福栓会意,指使几个家丁连拉带拖地把丁三拽进了王府后院。
丁三先是求饶,后破口大骂,又恶语威胁,最后软语相求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王府深处。
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有着怖意,心里却喊痛快,俗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丁三整日里游手好闲,只做些偷摸之事,交予官府官府又无法治罪,偏他又爱出来四处招嫌,终于有人把他治了罪,倒也是大快人心。
“咳。”慕容匡正清清嗓子,正色道:“如喜榜所贴,本王要用比武招亲的方式在你们中间挑选一位乘龙快婿,在此之前大家有半个月的报名时间,到六月十六,比武招亲正式开始。我静德王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你是什么人,本王都绝不食言,一定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给他!静德王府另陪送嫁妆良田五十顷,永安城宅邸一处,白银十万两,珍宝无数!请大家踊跃报名。”
慕容匡正完,下面一片嘈杂,有些人幸福得几乎晕过去,感觉这个抱得美人归的幸运儿指定就是自己,有些人暗暗攥了攥拳头,感觉很有力,有些人暗暗鼓了鼓肌肉,感觉很结实。
慕容匡正接着道:“如果各位有意,就请到静德王府的管家福栓那里去报一下名字,作一下记录。”
人群如决堤的潮水“哗——”的向福栓涌过去,福栓被挤得几乎无法喘息:“等等!等等!”终于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声:“再挤取消报名资格!”顿时感觉朗气清,人生格外美好。
慕容匡正已经进了王府,福栓站在方才慕容匡正站的位置,道:“来来来,排着队,贵子,你记一下。”
贵子早就备下了桌椅纸笔,人刚坐下,桌前已排起看不见尾的长队。福栓问排在第一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李全。”李全答道。
福栓朝李全探探手,李全会意,摸出一枚铜板恭恭敬敬放在福栓的手心,还替他把手掌握起来,笑道:“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嘴角抽了抽,福栓张开手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是一枚铜板,只有一枚。福栓气得差点笑出来。
他把铜板扔给李全,鄙夷道:“想什么呢?一枚铜板就想娶我们家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
“啊?”李全一愣:“那您要多少?”
“咳,咱家姐比武招亲的报名费,一百两。”
“这么多!”
“黄金!”
李全讪讪一笑,道:“那我不报名了,不报名了。”
“等等,别走啊。”福栓拉回李全,另一个家丁递给福栓一面镜子,福栓把镜子塞到李全手里,拍拍他的手,道:“按照我们王爷的吩咐,凡是不符合报名资格的都送镜子一面。拿好,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