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拔隐患
为了夏荷的事,安阳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找一次司马靖。
毕竟这事不是事,如果夏荷的兄长一直不能给出有价值的消息,迟早会被庞贵妃等人收拾,到时候怕是夏荷也要左右为难,这是一个不的隐患。
那位从而降的“舅舅”也还需要花些心思,看来她真的有必要与司马靖好好谈谈。
这几日由于年假,所有朝务都暂时歇下了。司马靖除了应付各府官员拜年走访也没太多要事。
年初二早上安阳早早用罢早膳就领着明月去了司马靖的东院。
司马靖除了非常忙碌的时候在前院休息,大部分时间都是歇在敬亭轩。
这一次她特意没有带夏荷,自从昨日与夏荷交谈之后,夏荷也总是有意无意避开与安阳接触。
毕竟让人知道了自己努力隐藏的秘密心里总是不太好受。
安阳跨过东院的拱门,两个厮赶紧迎上来问好,然后领着二人直奔正堂。
司马靖正陪着安佳音用膳,听到厮禀报王妃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赶紧请进来呀9傻站着干什么?”司马靖朝身边的德子挥挥手。所有这一切表情都落在了身旁的安佳音眼里。
安佳音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安阳就是她的劫,是横亘在司马靖和她之间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拿着筷子的手狠狠攥紧,还什么不在意!什么不会和她争!都是假的,假的!
安佳音微红了眼睛。她就知道她的靖哥哥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来了,来抢她的靖哥哥了!
“靖哥哥,你不可以让那个贱女人进来!我不许!”安佳音嘶吼。
安阳刚跨进门槛的脚一顿,安佳音9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其实安阳也不想看见她啊!这个坑害她,给她下药,让她被所有人取笑的恶毒女子。
就算她再宽宏大度,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介意N况她还鸠占鹊巢,哪怕是她不要了,也不愿意让给她啊!
“安佳音!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王妃还不下跪行礼?你的规矩是不是要学一学了?”
安佳音哪里会怕她,现在这里有她的靖哥哥在,她才不担心。
“安阳,你个不要脸的傻子,肥婆!不待在自己窝里出来丢人现眼什么?还不赶紧滚!”
不等安阳话,就见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安佳音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我替王妃教教你规矩!”明月高傲地抬头凝视着安佳音。
这么近的距离司马靖居然都没来得及阻止,可见明月动作之快。
这下不光安佳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司马靖都目瞪口呆了!这大过年的,话都没好好一句就直接动手了?
这绿衣女子是谁?他怎么不记得府里有这么一个人?
司马靖傻傻地看着明月,居然忘了挨打的安佳音。
安佳音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直到脸上的疼痛不断加剧,她才反应过来。
她捂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的左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起来。
安阳看了一眼反应敏捷的明月,心中也是一惊,好快的身手!
看看扑进怀里的安佳音,司马靖终于反应过来了。
“来人,快把娘娘带下去上药,快去请御医!”司马靖赶紧给德子使眼色。
德子是何等聪明的人,赶紧上前推了一把安佳音的贴身婢女彩莲,把安佳音从司马靖怀里拖了起来。
安佳音哪里肯依,“靖哥哥!你要给臣妾做主!杀了那两个贱人!”
“放心!本王会处理!乖!赶紧下去敷药,这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漂亮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娘娘下去敷药!
大胆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拿下!”
司马靖一发话,立刻呼啦啦进来好几个劲装侍卫把明月围在中间。
“以下犯上吗?那人是谁?不是你们王爷口中的娘娘吗?你们围我的丫鬟干什么?”安阳脸上挂着忍忍的笑意。
“还不赶紧把那个以下犯上,辱骂本王妃的人抓起来?”安阳故意板起脸扫了一眼围着明月的侍卫,又别有深意地冷冷凝了一眼司马靖。
安佳音还想挣扎,被司马靖瞪了一眼,立刻就怂了,被丫鬟扶着往外走,在走近安阳时还忍不住啐了一口。
安阳唇角微微翘了翘,没理她。她今来是有正事的,不是来跟她怄气的。只不过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这个看着就心堵的人。
安佳音被带了出去,司马靖朝那些侍卫挥了挥手,他们知趣地退了出去。
德子忍不住在司马靖身后偷笑,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安阳。
司马靖回头瞪了他一眼,德子吓得一激灵,王爷后脑勺长眼睛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笑的?
留下德子在那里里纳闷不提,司马靖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安阳。
“阳儿!你哪里淘来这么一位能人?本王怎么不知道!”他的眼睛撇了一眼安阳身边的明月。
“王府守卫如此松懈,王爷真的不打算做点儿什么吗?
今日打扰了王爷雅兴,实在抱歉!”
安阳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让司马靖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不免沉下脸来。
“阳儿所来何事?”
“有些事要与王爷商量,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你们都退下吧!”
德子和明月等人鱼贯而出,屋里仅剩他们二人。
司马靖有些无奈,看着众人离开,也没必要再伪装了:“阳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对本王?”
“那我该怎么?像安佳音那样?”安阳冷笑。
司马靖看安阳的态度也确实不是来和他和缓关系的,也就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酸涩。
“吧!什么事?”
“夏荷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安阳也不跟他绕弯子,直入主题。
司马靖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管我怎么知道的,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一直这个样子,夏荷的兄长怕是会遇到麻烦,到时候夏荷选择哪一边怕是也由不得她。”
安阳担心的也正是司马靖最近一直考虑的问题。
他不是没努力过,但他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把夏春营救出来,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太监了,想离开皇宫没那么容易。
“阳儿有何高见?”
安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王爷可有产业农庄之类的?”
“父皇倒是赏过一个庄子,在东郊十里铺。”
司马靖这个王爷也是寒酸。战胜归来,皇上只给封了个王,连封地都没有,赏下的奇珍异宝倒是不少,可惜都无法变现。
除了每月那么一点儿俸禄,还真是拮据的很,就这个庄子还是司马靖十三岁那年随御驾去皇家猎场狩猎时猎了一头豹子才赏赐的。
安阳也没想到司马靖居然这么穷!难怪他手下没人手,没钱有时候确实举步维艰。
谁皇上宠爱司马靖的?安阳表示没看到。
“那就把夏荷打发到庄子上去,顺便让她去那边看看能不能种些珍惜药材。
一来可以增加一点儿收入,二来让夏荷变成一颗无用的废子,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把她的哥哥弄出来,就算弄不出来也不会再受到威胁。”
司马靖看着眼前姣俏可饶女孩,她还是那么聪明,只可惜心中似乎没了他的位子。
司马靖突然感觉心口一痛!明明人就站在面前,却觉得已经飞走了,他似乎再也抓不住了,真正的咫尺涯!他的脸随着心口的疼痛而抽搐了一下。
安阳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皱了一下眉。
很自然地伸手按在他的手腕给他把脉:“心跳异常?王爷病了?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食物?”她看了一眼未来得及撤下的膳食。
“本王没事!可能昨夜没休息好!”嘴上着没事,心却痛得要窒息。可偏偏他的话让某人听了却是另一个意思。
“哦……”安阳一副了然的样子。
司马靖有些尴尬,他能他其实昨晚什么都没做吗?他只是在安佳音那里睡了一觉而已。
了会有人信吗?谁会相信他们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做呢?怕是会被当成忽悠傻子吧!
安佳音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如果他不去,她又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安阳?
安阳去势孤,跟带来大半将军府下饶安佳音怎么比!
但他做的一切安阳能领情吗?看样子她是不能理解的,她只会误会他越加深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奕王,但是很显然,司马靖也是一头雾水。
看来奕王的事要徐徐图之,急不得了。
安阳离开时忍不棕头,“你现在掌管刑部,刑部大牢应该有很多能人异士,难免里面有冤假错案!”
安阳不再多,司马靖不傻,剩下的事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安阳走出正堂时,外面气正好。暖暖的阳光难得的洒向大地,照得刚刚下过的积雪一片雪亮。
安阳领着明月踏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回了自己的院落,一桩心事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