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雷乍响,碰瓷的小鬼?
花国
都城宁远
和前几日的阴雨连绵不同,今的雨下得尤其爽快,连带着温度也明显上升了好几度。
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国立医科大学上午的第一堂课总算是临近尾声了,教授正在讲最后一页的PPT。
整整三时的生物化学课,秃顶老头一分钟没让休息,一堂课讲了将近四个章节,没有提前预习的个别同学,已经彻底成呆滞状了。
墙壁上的钟敲零,老教授宣布下课,然后一刻没有停留就走人了。
型的阶梯教室里,瞬间一片人声沸腾。
原本坐在第一排的助教起身走到讲台前,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敲了两下麦克风。
“各位同学,明开始春假,我知道很多人肯定有出游的计划。”
“但是,我要提醒大家。”
“下周回来就是大论文的截止日,然后下个月就是期末考试。”
“所以,大家一定要抓紧这一周的时间。要知道,学校给你们放春假的本意是让你们有充裕的时间复习。。。。。。”
助教的话还没完,现场已经哀嚎一片。
“Miss陈,要不要这么扫兴!”
“苍啊,不要提醒我们这种悲惨的现实。”
“我的大论文开头都没写啊!”
。。。。。。
砰!砰!砰!
什么声音?
突然间,各种卖惨作秀的哀嚎中断。所有人都动作一致地扭头往教室的窗外望去。
这雨都快停了,怎么还打雷呢?
砰!砰!砰!
这声音。。。好像不太对。
教室里四五十个人哗一下全都涌到了窗边上,部分好事地还直接把窗户打了开来,然后一个个脑袋都探了出去。
朝着刚才那声响望去,只见对面的大楼台上有个背光的黑影。
“我靠,那是谁?站那么高,是要寻短见吗?”
“我去!是谁啊?”
“这身形,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年轻的女助教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话语,也抬头往对面台望去,看清那个身影后禁不住脸皮一抽抽。
那个混世魔王!
爬那么高,这又是要作什么妖啊?
***
九号教学楼的台上,一个身量极高的男生正叉着大长腿跨站在栏杆外面,外沿那一层狭窄的水泥板根本容不下他的半只鞋,也就是现在此刻,他的前脚掌是硬生生地悬在了六层楼高的半空中!
这不要命的姿势跟他全身气定神闲的样子真的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只见他唰一下扔掉了手里的一根东西,顺手又从栏杆处斜靠着的袋子里抽出来另一根,然后用嘴里半叼着的烟点燃了。
然后。
空中又炸响起了,砰。。。砰。。。砰砰砰的声音。
五分钟后,大掌再摸,袋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男生嘴一撇掐掉手里的烟,单手一个支撑,长腿迅速跃过栏杆稳稳地跨回到台里面。
当他手掌离开栏改瞬间,只见他的手指关节动了一下。
然后。
哗啦啦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布条样的东西被揭了开来,从栏杆处掉落滑了下去。
***
对面教学楼趴了一整墙的学生,顿时炸开了锅。
亮金色的硕大横幅,血红色龙飞凤舞的笔迹。
放春假啦!
四个狂草大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惊叹号。
助教的颜面神经忍不住又抽了两下,低头哀叹。
还好还好,只是放个烟火拉个横幅,没太出格。
看来有假期放,那位祖宗真的是很高兴,高薪都大白的爬去顶楼放烟火了!
因为这一顿烟火,还有那大横幅,这下午好多大一新生不怕死的翘了课,直接提前给自己放了春假!
气的上课点名时发现少了一半学生的教授们,个个脸色又青又白,咬牙切齿,但是又无话可。
那罪魁祸首却是在宿舍楼里睡的四平八稳,直到夜幕深重,才晃晃悠悠地出来走到地下车库。
不到两分钟,一辆纯黑色的重型机车从车库里飙了出来,穿过整排整排的梧桐树林荫道,眨眼间就出了校门往东驶去。
***
边又有金光闪现,接着雷声炸响!
几乎是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路面没两分钟就湿透了,路上的大车辆都减缓了行进的速度。
黑色重型机车的那高大的身影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这视物不清的路况,继续全速前进着,甚至把油门又催了两下,那车身犹如一道闪电般拐进了一条分叉路。
这条道没有路灯,又因为年久失修,所以路面坑坑洼洼的。这一下雨更是每隔几米就是大大的水坑,非常的危险。
只见黑色机车的大灯被打开,然后就好像融在这暗夜里的黑豹一样,精准无比的避开了每一个水坑,眼看很快就要到达路的尽头。
“吱。。。。。。”
原本应该是极其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却硬是被这狂风暴雨的声响给掩盖了大半。
重型机车原地打了几个大转才堪堪停下来,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里,这惊险程度就算是再不怕死的人碰到了也要吓出一身的冷汗。
机车的主人,阎煜,在宁远城从来都是横着走的阎罗王,此刻的脸色真的是黑到跟阎罗王有得一拼。
哪个不要命的下大雨躺在路中间?
这碰瓷的手法简直太特么恶心了!
这条道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回家的捷径,他开过那么多次,不要人了,平日里连车都没有遇到过。
阎煜没有跨下机车,只是用脚撑住了。
只见不到五米处,那原本还躺在地上的人慢慢地挪动着,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站了起来。
因为刚才急刹车的关系,阎煜的机车此刻是横过来停着的,所以大灯照在了边上,路中间的那个人影他现在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这身量。。。。。。
是个孩子?
卧槽!
大半夜的下着这么大的雨,哪里来的孩子?
城东这里一片属于荒郊野外了,方圆几公里可都是没有什么居民区的。
阎煜握在机车把手上的手指头紧了紧,皮手套互相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今才是惊蛰,离清明中元跟寒衣都不近!
阎煜第一次觉得脖颈后的汗毛有起立的趋势,于是催了把机车的油门。
忽然,那道乌漆麻黑的身影颤悠悠,抖哗哗地往他这边踱了两步。
一道闪电正好划过,阎煜总算是看清了那饶脸。
卧槽卧槽卧槽!!!!!!
阎煜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从机车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