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中计
一挥手,他道:“摆驾礼佛堂!”想到蕊菱,他就不由得想起雪海夫人,自从那夜望月楼事件后,被关软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雪海夫人见他进来,也不说话,就静静敲着自己的木鱼。
龙骏岩也习惯她的冷淡,太监为他盛上一碗粥,他缓缓吃一口,道:“雪海,不尝尝血燕的味道?”
“面对你这种人,我食髓无味。”雪海夫人冷哼一声。
“这可是蕊菱带进宫来的……”龙骏岩轻轻一句话,果然,看见她神色稍微有变化,嗤笑:“你们,还不快为夫人盛一碗?”
雪海夫人也便坐下,她吃的又岂是血燕?
不过是女儿的心意而已。
皇后走在回凤鸾宫的路上,满是不安,自己的行动居然被发现?甚至,皇上下了狠话,好似已经有几分讨厌自己的意思,讨厌……
这两个字,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死罪。
她之所以能当上皇后,也是因为当初谋害六皇子的一场阴谋,他们之间,说白根本没有感情,只是互利关系,而对方,却是她的亲生女儿。
一旦他真的动怒,倒真的可能翻脸不认人!
就算儿子是太子,古来儿子当储君,娘亲却被关入冷宫受罪的,岂在少数?
她皱眉,连忙朝宫女吩咐道:“快,去东宫请太子殿下!”
宫女领命而退,皇后走入凤鸾宫。
却被一把匕首抵上脖颈,皇后冷静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出声,不然死……”楚狂生在一旁拍着纸扇淡淡轻笑,使个眼神,血衣死士当即把皇后往帘帐后边带,又留下两个早已经准备好的人。
两人,一人穿着锦绣龙袍,一人穿着凤披霞冠。
所以,当龙旭尧来到凤鸾宫时,在窗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父皇母后正在商议,假龙骏岩道,“皇后,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立连曦为太子为妙!”
“那旭尧呢?”假皇后不冷不热地问道。
“这个逆子,居然敢仗着太子身份,四处强抢民女,牵扯及多宗命案,这回朕非处斩了他不可!”假龙骏岩面色铁青,佯装勃然大怒,一拳拍得桌子乒乒作响。
龙旭尧在外边看得大惊失色。
怪不得母后那么着急召自己入宫,原来是要兴师问罪,想自己虽贵为太子,却也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父皇如此生气,自己一定是要被废黜了的……
不行,废黜太子之位,自己以后还怎么生存?没有人巴结,没有人奉承,也便没有办法再看见哪个女人喜欢就抢回来,这样教他怎么活!
正想着,不小心推动一下窗檐,假龙骏岩赫然起身:“是谁?”
龙旭尧害怕被抓起来问斩,匆忙转身逃离,一路上撞到宫女太监也是二话不说,只是急忙往别处跑,时不时还回头望一眼凤鸾宫。
跑得气喘吁吁,幸好父皇母后没有追上来,不过,逃得了一时,难道逃得了一世?
不行,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自己还没享用够,自己不能被废!
凭什么立连曦为太子?
自己不单要做太子,还要……做皇帝!
*
春风时节,暖意袭人。
已经进宫半个月,萧亦茗迟迟没来,不过她也跟灵渊落得个自在。
“娘,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灵渊在一旁拍着手,欢快地叫着。
“太高风筝是要飞走的。”龙蕊菱轻轻一笑,却也是舒展舒展了线头,让风筝飞得更高更远,她也憧憬风筝能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生活。
蝴蝶状的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手中却倏地一松,线,断了!
灵渊开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龙蕊菱也拿她没办法,哄着道:“我去叫侍女再拿个来。”
“不,我就要那个,娘你去捡嘛,去捡嘛!”灵渊倔强又撒娇地说着,指向那个风筝掉落的地方,龙蕊菱微微皱眉,应该是养心殿。
看一眼周围,秋月四人都被她打发走,真是自讨苦吃,龙蕊菱无奈地道:“好吧,娘这就去给你捡,你乖乖坐在这儿别乱跑,知道吗?”
“娘最好了,快去快去!”灵渊嘻嘻一笑,龙蕊菱白她一眼,转身即走。
养心殿。
风筝掉落在殿门前一棵树上,龙蕊菱就算赶到,却也真的没办法拿下来。
正望着风筝无计可施,一袭紫袍遽然闪过,纵身轻易地取下枝头的风筝,也看不见铁面之下的笑靥:“你也玩这种幼稚玩意?”
“谢谢。”接过风筝,龙蕊菱微微一笑,“铁面,这阵子怎么没见你来找灵渊玩?”
铁面男子皱一皱眉:“皇上染上重病,我正帮他四处找郎中医治,没什么空。”
“父皇病了?”龙蕊菱神色一惊。
随后听铁面说,龙骏岩也不知是从几时起染上的风寒恶疾,只知道,御医一个又一个地进入寝宫养心殿,接着束手无策而出,皇上渐不早朝,终日卧床龙榻之上,朝中事物全交由丞相祝寿摄政打理,奏折则由太子龙旭尧代为批阅,病之严重,由此可见一斑。
龙蕊菱眉头微微蹙起,父皇病了,自己却不知道?而且一病就是半个月,看来情况不妙,未必就是风寒之症,对外保密,也不过是在掩人耳目。
他对自己不仁,自己难道真能对他不孝?
铁面走之后,她犹豫一会儿,终究踏步进入养心殿。
“父皇……”龙蕊菱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龙骏岩,心揪成一团,之前看到他时,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器宇轩昂,如何突然就变成这般?
真的,是风寒?
龙骏岩见她便要起身,咳嗽加剧,龙蕊菱连忙走近去扶,却被他一巴掌扇开!
龙蕊菱捂着红痛的脸颊,不明所以,龙骏岩也似是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只能是一阵又一阵的咳嗽,支支吾吾:“你,你……”
“皇上,大事不好!”太监急匆匆闯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