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召入宫

“当年,你父皇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的就是你母妃雪海夫人,又怎会真降罪于她?”萧亦茗浅笑,安抚着她,眸光中有一丝淡然哀伤逝过。

龙蕊菱摇头:“我就是不放心,我要进宫。”

“休想!”萧亦茗霸道地轻哼一声,吩咐撤走膳食,抱着她就走出花厅。

龙蕊菱习惯性地咬起唇,心生恼怒,粉拳在他身上雨点般地降落,却怎么也推不开,萧亦茗怕她打疼自己的手,只能是放下她:“又怎么啦?”

颇为无奈的口吻,他越来越怕她身体出状况,解药都没找到呢,别回头先把自己给打残。

龙蕊菱不理会他,气愤地转身朝夏菊吩咐道,“备轿,我要进宫!”

“站住!”萧亦茗冷声喝住夏菊,面色沉冷。

他看向她,她也抬起不屈的目光直视,朦胧薄雾,他终究心软缓和下来,轻搂着她:“等明天,本王再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龙蕊菱不想再度妥协,哪怕有一瞬间想退让一步,但,她知道不能再忍。

萧亦茗咬牙切齿,愤恨地瞪着她,敢公然在下人面前跟自己顶嘴?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制止她,适时,白衣引着一个老太监进府。

萧亦茗远远望见,如见救星:“看到没有,本王现在有急事,你不准胡闹。”

老太监二话不说宣旨:“皇上有旨,大皇子殿下久离回宫,请蕊菱公主回宫暂住一段时日,待至大皇子赶赴边疆就任,再行回魍王府,钦此!”

“蕊菱接旨!”龙蕊菱持过圣旨,朝他得意一笑。

萧亦茗脸色却难看得很,皱眉地道,“大皇子不是自幼便被封为宁和王,空壳一个,驻守闽南?如何好端端的,突然又回来……”

收起衣袖塞过来的银票,老太监媚笑地道,“王爷您不知,大殿下待人一向亲和友善,在闽南,更可谓是深得民心,功绩可嘉J上龙颜大悦,正巧边疆陈大将军私通外邦,已被撤职,遂提升宁和王为兵马大元帅,赴边疆空缺,一下子就统领三十万大军呢!”

萧亦茗勾唇冷冷一笑,明眼人都看得出,闽南跟京城的路线相通,错综复杂,根本就是皇帝怕大皇子怒而起兵造反,所以才连忙施加安抚,什么升官?

调到边疆那么远的地方,就算统领三十万大军,兵力咄咄逼人,又能如何?估计那龙骏岩也已经有自己的精打细算,过去之后,这个大皇子肯定空壳一个!

老太监继续笑道:“所以,此次大殿下从闽南回京城暂住,他有什么要求,皇上自是无不应允,还请蕊菱公主速速准备,随奴才进宫。”

“他要求见蕊菱?”萧亦茗面露讶异之色。

萧亦茗自是不知,未曾进宫之前,龙蕊菱跟大殿下原是最亲的兄妹,虽然一个是正室所出,一个是妾侍所出,但关系却极好,自幼亲密。

可惜,进宫之后,他却不知为何被封为宁和王,方才十一岁,父皇竟狠心把他调往闽南,随后连殒便被暗害,昔时将军府最亲的兄弟姊妹,纷纷封为皇子公主,高贵显赫,却显得越来越疏远,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令她惶恐,陌生,她也渐渐知道,皇宫之中没有亲情,有的只是斗争与无情的杀戮……

如今一转九年过去,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萧亦茗见她泫然欲泣,皱眉,连忙柔声地道:“本王让你去就是了,委屈什么?”

“来人,为王妃备轿!”安慰一番,龙蕊菱方渐而舒展愁容,被他搂着走出魍王府,轿子已经备好,秋月四人也随行侍候左右。

萧亦茗扶着她上轿,神情柔和:“三日之后,本王去接你……”

“御旨说,至少也得等大皇兄离开,我才能走吧?”龙蕊菱颇为不愿,实际上就是他占有欲太强,总喜欢把自己掌控得丝毫不漏。

“那本王就进宫陪你。”萧亦茗轻笑地道。

“好,我等你!”龙蕊菱露出一笑,他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为她放下帘帐。

楚狂生抓住旁边的老太监,面色温和,毫不避讳地问道:“敢问公公,往日常往魍王府宣读圣旨的何公公,今日怎么没来呢?”

“何公公?他已经被撤职,现在是由老奴顶替他的总管之位。”老太监含笑着道。

轿子起,一道蜿蜒的弧线远远而去,他久久失神,楚狂生在旁道:“很明显,何公公已经被发现是我们的眼线,估计已经遇害……”

萧亦茗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楚狂生叹息一声,道:“白衣说过,成大事者须当断爱绝情,太子爷谨记。”

“本王自有定夺。”萧亦茗淡淡一笑,眼中仍回荡着龙蕊菱的一颦一笑,不觉满是柔情,须知一旦动情,又如何能够断得去?

楚狂生默然,掏出腰间一块玉佩,萧亦茗淡淡道:“还没找到?”

楚狂生摇头:“不是,我是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一直叫我帮你找玉佩的主人,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但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遇到她的?”

萧亦茗思索一会儿,脱口道:“九年前,一座山的山涧!”

楚狂生脸色随之变得难看,好气又好笑地道:“我……真是想揍你!太子爷,九年之后你现在二十四岁,但她难道就永远不会长大吗?”

对啊!

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她九岁时的模样,之前拜托楚狂生找时,竟没有想到她会长大……

怪不得,白衣在天桥人群密集之地,寻找多时,却迟迟找不到她,如此说来,找九岁的小女孩找千年都可能找不到,应该按是十八岁的年龄!

楚狂生气愤地道,“真是蠢货,害我白找那么久!”

萧亦茗尴尬地笑笑,淡淡道:“算了,现在有蕊儿,找不找得到也都无所谓,本王只是欠她一个恩情,没有她跟姑姑,本王估计早已经饿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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