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季茂行呼吸一滞，今晚被华锦气的不轻，都忘记追问华锦原因了。
季正则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不知道，他弟弟不是冲动的性格，却接二连三被华锦糊弄过去，那么原因就出在华锦身上。
不过想到华锦因为季茂行被退学，季正则心中依然不满，“我让你关注着点她，你就直接把她关注的退学了？”
季茂行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声辩解道：“这事也不怪我啊，我们学校总有人起幺蛾子，我也防不住啊。”
季正则站起来，颇为烦躁的将领带扯开几分，训斥道：“怎么就你那么容易招幺蛾子，还不是你有问题！”
他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弟弟，也不在关注财经新闻，关掉电视直接回了楼上的房间。
季茂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哥这是因为华锦生他的气了？
发现了某种真相的季茂行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搓搓胳膊，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一定是他理解错了。
季正则回房间洗了澡换了家居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看报告书，可是看了两页怎么都看不下去，最后他只能收起报告书，拿起手边的手机给薛霖拨了过去。
“季总。”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薛霖冷静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去查一下华锦的资料，以及她和博娱洽谈的时候详细的对话。”季正则给了薛霖一个与公事无关的任务。
薛霖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哪怕老板的命令十分奇怪，他依然答道：“好的，我明白了。”
华家一如既往的沉默，餐厅里只能听到盘盏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响，华立明一家四口相对无言的吃着晚餐，气氛压抑的简直让人食不知味。
华锦幼年时不明白这种互相折磨的晚餐有什么意义，既然都不喜欢看到对方，完全可以错开时间吃饭，时间长了她都怕自己得胃病。
等她长大一点之后，明白这大概就是一种“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的心理，大家都看对方不顺眼，就不可能为了对方错开就餐时间，那么还不如一起吃饭相互折磨，一起不开心。
华锦至今没敢问路望舒，这么幼稚的事情她怎么也跟着做。
“华锦，博娱收购的案子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爷爷现在很不满意！”华立明看到华锦就不顺眼，总要时不时挑点毛病。
可能是凑在一起吃饭这件事太磨人，后来华立明首先认输，带着华显荣在外面吃饭，偶尔回来吃一顿，但是每次只要华立明出现在家里，都要以训斥华锦作为开场白。
华锦不疾不徐的咽下嘴里的竹笋，又喝了一口鸡汤，才慢吞吞的回答，“我刚开学课业正忙，已经和陈总约好见面时间了，爷爷没有催我，想来也不太着急。”
她连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转头对路望舒：“妈，今的鸡汤好喝，一点都不油腻，你多喝一点，对身体好。”
完，她端起一只金边橙叶骨瓷碗给路望舒盛了一碗没有油花的鸡汤，放到路望舒手边。
鸡汤清澈见底，油花已经被细心撇出去，白色的雾气袅袅的飘散开，能闻到鲜甜的气息。
路望舒眉眼间溢满温暖的笑意，对身后的保姆：“看着就能好喝，华锦喜欢喝，让他们明再做一次。”
周妈眯着眼笑，“好，我现在就去厨房通知他们。”
她们有志一同的忽视了华立明，完全当他不存在。
华立明狠狠瞪着华锦，继续质问，“既然约好时间了，显荣怎么不知道，你爷爷让你带带显荣，你都当耳旁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华显荣适合的替华锦解释，“爸，姐已经高三了，课业重忘记了也是难免的。”
华锦似笑非笑睨了华显荣一眼，才对华立明道：“没见面之前，任何事都可能有变动，我计划临去之前带上华显荣，毕竟他平时也没什么事，不用特意安排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华显荣没事闲着，随叫随走，不需要特意通知。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道：“我吃饱了，先去复习功课了。”
华立明看着她离开，转头将炮火对准路望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路望舒冷笑一声，“起码比你教的儿子好。”
华锦并没有在复习功课，她拿出博娱的资料仔细翻看，思索见到陈飞舟之后可能出现的对话和对方的反应。
她对企业并购没有太多担心，唯一的问题还是陈飞舟到底出了什么事，华锦不能再去询问那个人，人情用一次少一次，总有还尽的一。
不能做到知己知彼，事情就会出现变数。
华锦将铅笔扔在桌子上，决定先思考明怎么和路望舒自己被退学的事，她相信教导主任不会多留她两碍眼。
果不其然，第二早自习的时候，齐老师把华锦从教室叫出来，面有难色的对她：“华锦，学校的手续已经办完了，主任的意思是你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好，我马上就收拾东西。”华锦点点头，应声道。
季茂行从早上来上学就一直注意隔壁3班的动静，为此特意和别的同学换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听到齐老师叫华锦的名字，他立刻打开窗户把脑袋伸出去，听清了齐老师的话之后，一个箭步从班级窜出去，对华锦吼道：“华锦，你给我站住，咱俩现在就去主任办公室把事情解释清楚！你敢就这么退学我跟你没完！”
齐老师被季茂行的怒吼吓得一个趔趄，哆嗦着回头看季茂行怒发冲冠的样子，心道你这样可就真像和华锦有那么回事了。
华锦不知道季二少又抽什么风，昨都被她气的发誓不管她了，今又来阻止她退学，是忘了自己昨发的誓了吧。
早自习时间最是安静，整个高三都被季茂行的震吼吸引了注意力，趁着老师不在纷纷趴在窗户上看他们两个“生离死别的感人爱情”。
华锦因为被人围观，姣好的眉毛皱在一起，提醒季茂行别食言而肥，“季茂行，你昨……”
然而她话还没完，就发现整个高三学年都震动了，所有学生都跑出教室，看着她身后的方向，眼神敬畏，声的议论，而面对她的季茂行已经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震惊到失语。
紧接着华锦听到一个山间清泉般低沉悦耳的声音。
“华锦。”
华锦无法自控的心尖一颤，手指痉挛般抽动两下。
这个声音她不久之前刚刚听过，是绝对无法被人遗忘的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