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欢聚散一杯酒
太和殿。
“你们倒是有胆识来太和正殿。”东方晟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睥睨着下方的风息与残念二人。
“皇叔，我们终于见面了。”风息正视着坐在龙椅之上的东方晟，语气冰冷。他直呼皇叔，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九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朕并未有什么皇侄。”九龙玉佩在他的手中，纵使他是九皇子，也无能证明。
“皇叔何必做困兽之争？”风息取下腰间玉佩，细细把玩着。
这正是风息的九龙玉佩，九皇子身份的象征！
怎么会？！这九龙玉佩明明是他从凝嫣的身上搜了出来。除非，那个玉佩是假？
“困兽之争？朕且看你拿什么跟朕争？来人，抓刺客！”
东方晟一声令下，太和殿一下子多出了数百侍卫将风息残念二人重重围住。
“你们，还要做困兽之斗吗？”东方晟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登基之后才察觉他手中的玉玺是假的，为此他一直坐寝难安，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风息。
“这不是王爷正想看的吗？”风息毫不在意，目前的形势虽于他不利，但是天生的王者威仪不允许他退让。两个男人，一个黄衣龙袍，一个紫衣缥缈。一上，一下，然而，在气势上，不相上下。这让东方晟心里想处置而后快的念头更加坚定。
“双龙之斗？朕才是真龙天子。”
“皇叔还是如此固执，当真要如此么？”
“哼！不知死活！”
“如此，便无需再说了。”风息双手在背后相依，轻轻的摆了一下手腕——这是放出人马与之一搏的号令。反败为胜，只消片刻。
“皇上皇上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东方晟紧握拳头，好好的玉扳指顿时化为碎末。
原本包围风息残念二人的侍卫退至一边，保护着东方晟。再看，几个着官府的人风风火火的逼近。
“臣等恭迎圣主！”一行人在风息面前恭敬下跪。带头的正是唐左相、朱司正和张希三人，唐左相双手呈递着正是玉玺。
“哈哈哈哈～～”圣主？“来人，夺玉玺！”
话毕，数名黑衣人破窗而入，趁乱撒出马钱子的粉末。
太和殿一时乱的不可开交，刀光血溅，痛苦的呻吟声。人影交错，那些跪着的臣子更是胆战心惊，一动都不敢动。
“你输了。”风息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从窗外随风吹来。
“未必。”
大殿上死尸一片，东方晟面前的侍卫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突然而至的黑衣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东方晟拍拍手。
一女子款款走进，“他们不会来了”。她正是司云辰子。
“那么说，都是你做的？你竟骗了朕？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朕？”他不甘心！最后竟然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一个听命于他的落没的巫师之后！“朕想不明白，皇后究竟想要什么？”
司云辰子面无表情，漠然道，“想要真主归位”。这是她原本的使命，也是风息最初的谋划，更何况，风息能承诺更多。
“果然是司云家的好女儿！”想来玉佩也是她盗了去！
“皇上，念在我们夫妻一场。”司云辰子端着一壶酒，两杯装满酒的酒杯走向东方
晟。
“臣妾先干为敬”，司云辰子拿起左边的酒，一饮而尽。“皇上，请。”
“哈哈，朕的暗卫朕的死士朕的十万禁军，是如何被你们收买？朕还有一张王牌！”
“王爷指的是仲宇吗？”仲宇缓缓地走了出来，协同他一起的还有黛儿。
“你们、你们怎可背叛朕？”
“从未顺从何来背叛？忘了告诉王爷，黛儿是我妹妹，并非你手中的王牌武林盟主的女儿。”恭敬而讽刺。
“暗卫杀死士灭，至于禁军，杀一儆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再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息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那些人不过蝼蚁，除去或收买，不过吹灰之力。
“朕不甘心！朕不甘心！”东方晟怒视司云辰子，“若不是你，朕也不会输！”
“皇上还记得戴夫人吗？那么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我想皇上也不会忘。她为了你嫁给戴天傲，为了你出家峨眉，你给她的不过是‘幽闭’，让她的女儿做你的丫环。”
幽闭，用木槌击妇人的腹部，人为的造成子宫脱垂，是对犯淫罪者实施的一种酷刑。
“朕不会认输！”东方晟说着，一脚踢翻司云辰子手中的酒盘子，衣袖之中的八爪指向凝嫣，“朕就算下黄泉也要找人作陪！”
八爪暗器来袭，残念一惊而过。不料，它在接近鼻尖的时候突然转弯，尖锐的银钩稍稍划过残念的侧脸，转向风息！
千钧一发之际，风息摸出藏于衣袖的物件，随手一掷，正好打落八爪利器。
“把他带下去，押入天牢！”
谋划了这么久，他终于胜了。兵权，人心，钱财，应着天时地利与人和，他得了天下。一场宫变，兵不血刃。
“清理大殿，设宴。”
“是。”
没有歌舞，没有笙箫，有的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和宫廷的寂寥萧索。
风息坐在龙椅只上，左右分别是残念、素弦、陆谦、枯颜四人。
“风息，恭喜。”枯颜最先举杯，一饮而尽。
“江舞颜听令，即日恢复江都知府的官衔，特封其女江舞颜为郡主！”
枯颜晃了神：“不必了，我如今自在惯了。对着那个老东西，还不若对着我的毒物们。”
“如此，便随了你。素弦，你可有所求？”
“素弦无所求。”有所求却是不能言，她想让邵安快乐，想要恢复邵家威望。只是，这邵家是先皇后的旁系亲戚，那先皇后又是昔日陷害风息之人，她又如何能说？
“陆谦，我明日便重审当年冤案……至于，舞倾城，死者已矣，你节哀罢。”
“不必了，我只想见一个人……”陆谦的声音还很轻，脸色更是因为大病初愈显得苍白。
“今日难得一聚，我们不醉不归！”残念自是知晓陆谦想见的是谁，连忙站起来举杯。
“那便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举杯畅饮，七杀唯有他们五人。不过几年，一切面目全非。
东方盛世四年，新主东方沐登基，传国玉玺重现。举国同庆，免税三年。盟主归来，天下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