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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四 议闯虎穴

李秀成指着白净面皮身材魁梧的高个子,道:“他叫谭绍光,在侦缉营做事,监军衔。”又指指那个脸上生着麻子的矮个子,介绍说:“他叫熊万荃,也在侦缉营做事,军帅衔。”

谭绍光道:“卑职与阿荃扮做渔民去淀山湖探看。湖面上平静地很,不见一个人。湖心却飘着只无人摆渡的小船。在船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面写着墨字的三角小旗。

李秀成接过旗,只看了一眼,便跌足道:“肯能他们果然被费秀元给抓了!”

“写的什么?我看看。”赵杉向李秀成要过旗子,却见上面写着四行打油诗:两个洋鬼在我手,想要赎人自上门。三日为期过不候,一刀结果见阎王。

唐正才在旁瞥见,气得青筋暴跳,捋袖揎拳,对谭绍光他们道:“你们给我带路,我把这姓费的脑袋拧下来。”

李秀成道:“唐大人莫要急躁。费秀元有人质在手,不可莽撞行事。为保肯能他们周全,还是忍耐些,从长计议。”

唐正才乜斜着眼瞧着他,冷笑道:“你李大人的柔善之名早在军中传开了。我只不信,一个阵前搏命的将军当真说话做事怎会跟个娘们一般?今日算是亲眼见识了。”

李秀成微微一笑:“行军打仗当然是讲究个快狠。处理日常这些琐事嘛,自然不能用战场上那套法子了。”冲赵杉抱拳道:“是卑职对下约束不严。”

“不怪你。”赵杉摆摆手,“还是好好计议如何营救肯能他们出来吧。”

计议的结果是李秀成应费秀元要求去赴约。赵杉听郜永宽讲述费秀元一伙霸据淀山湖,攻袭乡镇治所、劫掠商旅民户的种种猖狂恶行,不免担忧李秀成的安危。等到日落,李秀成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却不见肯能与史密斯。

赵杉见李秀成苦着脸,问道:“是不是费秀元又提了别的条件?”

李秀成将手里攥着的一卷白绸布递给她,道:“在湖上等了大半日也不见人来,只在芦花荡里找到了这个。”

赵杉展开看时,又是一首打油诗:只身一人来赴约,胆色着实有几分。却问又来大人物,愿得一见化干戈。

赵杉看罢,皱眉道:“这是要我一块去了?”

李秀成道:“卑职此来非是要娘娘一块去犯险,是特来叮嘱一声,外出千万要加倍小心。”

赵杉想了一想,道:“对方消息如此灵通,必然知道史密斯跟肯能对天国的重要用处。我若不去与之相见,他们的性命定然难保。不能叫富兰克林他们也跟着寒了心啊。”

李秀成还未搭言,谭绍光却嚷了起来:“娘娘是说小卑职们之中有奸细了?”说着,从腰后拔出一把短刀,握在手里,高声叫道:“小卑职当初投天军是沥血为誓过的。娘娘怀疑,只能切肤割肉以证清白了。”把袖子一撸,横刀在胳膊上便要切。

“不许无礼!”李秀成一把把刀抢过,扔到门外,呵斥道:“休得逞一时意气!是忠是奸,时候到了,自见分晓。”

前日与谭绍光一同去淀山湖做探哨的熊万荃在旁说道:“那日大人去渡口迎候娘娘,确实是带了许多人,难保其中没有反草为奸的。还是查一查稳当。”

李秀成瞪了他一眼,道:“都是同在阵前流过血的兄弟,无凭无据,岂能胡猜疑。就先自乱了阵脚。”

赵杉看着眼珠血红的谭绍光,觉着他言行虽粗莽,却难得得耿直,便道:“我并没有怀疑哪个的意思。当前救人为要,切莫相互猜疑,自乱了阵脚。”将手指着打油诗最末的那句,对李秀成道:“费秀元这次的口气明显比上次的软了,可能是确实想谈判。我便去与他见一见,倘或真能侥幸不战而屈人之兵,除了能救人,与于军于民也都大大有利。”

李秀成见她心意坚定,也就不再强劝,对谭绍光说:“你熟识路径,可做导引。”

郜永宽忧虑道:“费老贼奸狡,就怕摆的是鸿门宴,还是多带些兄弟随护稳当。”

赵杉如何全无忧惧,但想到李秀成说的淀山湖的特殊地理位置,未防狗急跳墙,引出更大的麻烦,便就说道:“费秀元既明说想化干戈,足见他对天国是有畏忌的。他既然晓得我的身份,量他有贼心也必无贼胆。”

计议已定,李秀成让郜永宽送赵杉与秦嬷嬷去狮子林歇住,自带了唐正才回营准备。

那狮子林各处厅堂依样如旧,赵杉略略转了一转,便吃了晚饭睡下,养精蓄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秀成便带着谭绍光来了。赵杉一问,却都还没吃早饭,便邀他们同坐,叫秦嬷嬷又拿了两副碗筷来。那二人连说不敢,赵杉便叫秦嬷嬷把饭菜另摆去一张桌上,二人才坐了。

吃罢饭,出了园子,却见唐正才跟郜永宽带着数百手执火器的精壮兵士立在门前。

赵杉惊疑道:“不是说好就我们三人去么?集合这么些人来做什么?”

李秀成道:“若是卑职独身前去,刀山油锅也不惧分毫。娘娘跟着,着实叫人担着心。”又对郜永宽说:“把东西拿出来。”

郜永宽从怀中摸出一支烟花筒和一只短枪。李秀成把烟花筒拿给谭绍光,叮嘱道:“等到了费秀元的老巢,你只需在意两桩事。一桩是护好娘娘,一桩便是把这个拿好了。若有情况,莫要管我,只护娘娘先走,点这个报讯。”

谭绍光接过,拍胸道:“只要小卑职有口气在,管不叫娘娘跟大人有失。”

李秀成又把枪拿了给赵杉,道:“这是我上个月生日,史密斯送的。虽说使用着不是很灵便。危机的时候,亮将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说着,将手指伸去扳机里,演示给她看。

赵杉见他绷着脸,沉着声,一副师长般谆谆叮咛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样的枪,我几年前一次得过六把呢,知道如何使用。”

李秀成讪讪一笑:“是卑职絮叨了。”

赵杉把枪接过,往袖筒里一塞,抬脚翻身上马,道:“等见了那姓费的,你们可别一味的捧我护我。叫他以为从我身上有算盘可打,讨价还价起来,我拙嘴笨腮的,可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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