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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客居伊始(上)

刚进山中,就是一连数的阴雨,两广的雨不同于江南更有别于北方,可以任由人们潇洒地撑把油纸伞,当一回“丁香姑娘”。

那雨都是自际至地面直直垂着下的,没有一丝风,闷湿得紧,连最活泛好动的“二娇”也再不出去游荡,成日的躲在屋里。

杨水娇缠磨着赵杉,让她讲江湖上的故事。

赵杉的那些故事都是将古往今来的杂书上看来的段子胡凑在一起编出来的,自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质量就差了些。

当下讲了一出整合了水浒武松、李逵、解珍解宝兄弟三大打虎英雄以及周处、陆游、钟傅等斗杀过老虎的历史名饶相关事迹,新编的“打虎记”。

杨水娇听罢,拍着手赞叹道:“阿姐的见识真广,我只听过戏台上演的那个武松打虎。”见赵杉抿着嘴笑,又:“我们这里,虎是没打过,熊跟鹿倒是常打。”着,跳到地下,自床下摸了一杆土枪和两把弹弓出来,:“算算日子,已经有一个月没去打猎了呢。我这就去向我阿哥,等晴了就去。”

完,便披了外褂,推开门,跑了出去。

一直睡恹恹的黄雨娇也爬了起来,下床拨弄着那杆土枪,撇撇嘴不屑地:“听她胡吹,就凭这破枪能打死熊?”赵杉拿起一把弓来瞧,与她幼时常玩打老鼠、麻雀的弹弓有很大不同,弓架比现代的大一倍,是生铁打制,弹兜是灰兔皮缝成,有半个手掌般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赵杉从弹袋里摸出颗核桃般大的石弹,包在弹兜里,用力拉长了弓弦,石弹拍的一下穿过窗纸,飞了出去。却听得“哎呦”一声,忙把弓扔了,跑出去看。

见杨水娇捂着左臂,站在窗前跺着脚喊疼,赶紧拉她进屋,撸起袖子看视伤情,焦急问:“打得疼吗?”

杨水娇咧嘴呵呵一笑:“骗你的,我又不是熊瞎子,哪那么容易被打到。”

两日后,色放晴,碧空如洗,凉风习习。杨水娇一早就起身,穿戴起打猎行装。将发辫盘于头上,以蓝巾包裹;一身的窄衣窄裤,并且,用带子把裤脚跟袖子都系紧了。赵杉跟黄雨娇也效仿着她穿戴好,拿上弓弩、土枪,出了屋门。

正逢着杨秀清带着萧朝贵、林凤翔等七八个壮汉扛着土枪,背着弓弩绳索木板出来。

洪秀全与冯云山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但他俩并未换装,依旧是长衫帽的书生打扮。洪秀全向着杨秀清等拱拱手想让冯云山带他四处转转,就不跟他们去打猎了。杨秀清留下两个人给他们做向导兼保镖。

萧朝贵见赵杉与“二娇”也换了装束,将脸一拉道:“你们三个累赘跟着去干什么?”

“你谁是累赘,上次在邱二店里,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成死牛了。”杨水娇抢前一步反唇相讥道。萧朝贵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今是去猎鹿,要先洒饵下套,多半要等到黑甚至后半夜才收套,你们还要去吗?”杨秀清看看赵杉与黄雨娇。

“我们就想跟着去看看,定不妨碍你们。”黄雨娇着,拉拉赵杉,眼中透着十分的渴望。

赵杉接口道:“在屋里闷了几,想跟去看看,长长见识。”

杨秀清应了,自带萧朝贵等在前头先走,赵杉与“二娇”随在他们身后。几个人沿山路左转右拐,进到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里。

萧朝贵等解下身上的绳索、木板,专寻那些粗壮的大树,在树杈上捆绑搭建起简易的蹲守平台。杨秀清从身上的背带里倒出一堆红皮水萝卜,让赵杉她们分放在平台周围的树下。自拿了一袋盐,往树林深处撒着。准备完了,各人都爬到平台上,静等着鹿群到来。

赵杉与“二娇”在一棵靠近溪边的树架上坐着,浓烈的松香味引得人昏昏欲睡,三人为提精神,玩起了猜拳游戏。玩到兴起处,便互不相让,你挠我掐嬉闹起来。

一支飞镖嗖的打过来,扎在她们的头顶的树杈上,将三人惊得目瞪口呆。看到对面树上的萧朝贵,正瞪着眼向她们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便俱屏气敛声,闭目憩。

这一睡就到了红日西斜,赵杉醒来,转了转发酸的椎颈,又伸手去揉捏已然有些麻木的腿脚。忽然,“嚓嚓嚓”的声音由远及近,趴在最高处的树杈上专管放哨的林凤祥打了个警戒的手势。

来的是一群短尾细颈、腹黄背黑、遍身白点的梅花鹿。领头的是一只毛色黯淡生着长角的老鹿。它的角长得甚奇,有五个分叉。

在它后面,是一队横着排开有秩行走的鹿群,边走边低头舔吸,显然,是循着盐而来。鹿群走到埋伏圈中,面对树下食物的诱惑,就再无一开始的行动秩序,四散到树下,啃食萝卜。领头的老鹿则走到溪边饮水。

赵杉俯下身子,盯着它头上的奇异鹿角瞧看,猛觉右腿上被狠狠灼了一下。

“肇事者”是一条生着三角形头颅的绿蛇,盘在赵杉脚下的树杈上,吐着红色的信子。赵杉生性最怕蛇,每次见之无不心惊肉跳,避之不迭。冷不丁被咬一口,惊叫着乱踢乱踹起来。幸好影二娇”将她的两臂抓住,才没有从树架上摔将下去。

老鹿闻声,发出紧急的“呦呦呦”示警声。随着一声枪响,箭矢四面飞来。老鹿被射伤,匍匐倒地,身强体壮的雄鹿们飞一般逃了,只余下几只腿慢的雌鹿幼鹿中箭被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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