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流离
“我为什么要挂一幅面纱?挂上面纱别人就不知道我是瞎子了吗?我为什么一到晚要扶着人才能走路?离开了人我就是废物了吗?”
宇文不弃还没有来得及话,展红绫突然横过身子,和宇文不弃站在一起,道:“展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可对坦白地告诉你一点,如果你要伤害宇文大哥,你必须要先杀死我。”
她着话,伸手将宇文不弃抱住,将头贴在宇文不弃的前胸,很坚定地道:“杀死两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不得好汉。如果你有信心,你就应该等到我花大哥恢复了功力,到时候你再来算帐不迟。”
下面的话还未接上,慕容廉明那条碧玉杖已到了杏儿的咽喉,杏儿慌忙得将话咽回去,他方才好像自言自语,其实是故意给慕容廉明听,话声虽然放得很低,却知道以慕容廉明耳朵的敏锐,一定会听得很清楚。
慕容廉明事实听得很清楚,与玉杖一伸的同时面上的笑容亦消失。
她那枝碧玉杖只要稍前半寸便可以将杏儿的咽喉洞穿,可是她没有这样做,玉杖一伸一缩,身形接一层,杏儿惊魂未定,慕容廉明又已到了她面前,鸟爪也似的左手旋抓落在她的脖子上。
这一杖看似平淡无奇,宇文不弃反而面色骤变,双脚一沉,“哗啦”一声,震碎脚踏承尘,沉了下去,几乎同时,他方才背着的墙壁上,一丈横过,竟然出现了数十个圆洞,白垩纷飞。
在慕容廉明出杖那刹那,在宇文不弃的眼中,玉杖一片迷朦,本来看得清清楚楚,中指粗细的杖头刹那消失,他完全分辨不出,那条碧玉杖到底要从何处袭来,却感到了一阵极强的气流袭至,几乎要为之窒息。
慕容廉明半空杖一挥,将射来暗器震回,反射宇文不弃后背,宇文不弃却已反手将门掩上。暗器“夺夺夺”地射在门上,慕容廉明身形接掠至,挟着一股劲风将门撞开。那看来非常坚实的门户给她一撞,竟然像纸扎的片片破裂。
沙育道:“大哥也不是不知道的,咱们郭局立以绝世的才华、无双的手段,在短短数载之中,开辟了庞大的财源,建立了宇内最大的缥局,而他的心血,几乎完全灌注在这一座可供数干人居住的大悲庄。经过两年的秘密建造,‘同时又以种种方法掩护,总算是替咱们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可是咱们却让宇文不弃逃出重围。唉!十八铁骑之秘外泄事,大悲庄之秘不能保存,这才是最要命的事。咱们如何对得起一众苦难弟兄妹妹,更如何对得起郭正义老爷?”
郭正义吁一口气,道:“好,这一宗暂时不提。刚才你的报告中提到这个敌人,实是有超凡绝俗之能。
第一点是他能够偷渡狼犬巡地,直到边界才被发现;第二点是此人学术渊博,似是瞧得出你们十八铁骑的阵势变化;第三点是此人武功卓绝,能够赤手抓住锋快的裁刃,挨得起长枪的冲刺,并且还有宝刃在手。”
郭正义道:“就算约定了时间,可是宇文不弃可能已死。假如展如烟不能确知宇文不弃活着,她怎肯向郭局主施压力?因为她此举徒然使郭局主知道了她与宇文不弃的关系,而人死不能复生,郭局主也没有法子赔一个人给她啊!这意思便是,展如烟如果不确知宇文不弃活着,她不会向郭局主要饶。”
他的分析明白中肯,人人都深信必是如此。
郭正义立即道:“给我三五年时间,再度练兵精熟,他们不来进攻,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但目前却没有抵抗他们的能力,他们也不可能给我一个喘气的机会。宇文先生,幸得贤伉俪明察,若是听那些饶我可被他们坑住了,这般家伙真混帐,居然力促我答应下来,别失良机呢!”
郭正义的理由是韩魏二国谋赵事泄,郭正义对郭正义未加惩诫,过后他们一定会想到是郭正义泄密的,伐赵之举因郭正义有备而告止息,但他们若是对郭正义发动攻击,郭正义实难抵御,务请郭正义拨大军助防,而且郭正义与韩魏较接近,一旦有警,求援已是不及,故而恳请郭正义移军长川驻守。
郭正义一路杀过去,十分的顺利,但是在晋城却遭到顽抗,郭正义在都城中贮够了粮食、弓箭。簇原是晋文公的都城,城池坚固,城壕宽阔又值秋雨连绵,护城河连通了黄河的水,十分浩瀚汹涌。
尽管郭正义的大军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短短的一个月中横扫了郭正义的七十多所城池,但是郭正义坚守晋城,却没办法攻得进去。加上宇文不弃本人都无法攻上城,因为郭正义把自己的侍卫都派出协助守城了,他们都是颇具造诣的剑客,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宇文不弃三次企图抢城,结果仍然被赶了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阁楼内横竖仰卧的倒着数十个黑衣大汉,死状不一,有的吐舌瞪眼,显然是被人家用重手法击伤内腑致死,有的双手捧胸,显然是被人家用重手法击伤内腑致死,有的双手捧胸,面呈痛苦抽搐之状,更有的手持剑柄,剑刃出鞘半截,足见行凶人手法之快速和狠毒。
郭正义呵呵干笑两声,并不接掌,身形一闪,避开凌厉掌势,阴笑道:“你能避过越良的无形‘焚心掌’,却忽略了我老夫的“无形阴毒”,现在周围十丈之内,布满了老夫的‘无形阴毒’毒菌,不到半个时辰内,就要你们一个一个‘触心化骨’,死得尸骨不存……”
宇文不弃听得心神一震,暗付:“江湖武林,真是阴险,狠毒万分,以越庸‘焚心掌’那样狠毒,霸道,看来郭正义的‘无形阴毒’也不会假。”
宇文不弃这一惊更是非同可,他作梦也想不到中年大汉在身受阻毒之后,仍能使出这招奇奥的剑式,更料不到伏魔在三瞻玄九转手”中分出的三式这第三式“玄索合引”绝世武学,会在这中年大手中使出。
目前伏虎剑是被九龙王尊所夺,但即使九龙王聪明盖世,机智过人,要在这短短的几内,悟透伏虎剑上三招绝学,那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须知自己在千草泽幸逢奇遇,得到冷面忍受朱娇凤生前历尽七年精血,日夜习练,才谛奥,刻画成三座人像,并且明确的留下经文,口诀,尚得醉心研练二十七的功夫,才略窥堂奥!
“不错,公然登门寻仇,一进村,便会受到缥缈浮香的控制,只要你手上的九音金铃一响,便得乖乖纳命,在下不得不仔细安排,引你出来中计。法邦直是诱饵,可以激怒你人顾一切出来搜寻。法邦直你不会出来,但在下却猜出你不能不出。你认为在下潜伏山中,在下却在村口等你。老前辈,在下计算之精,你服不服?”
“很好,老身有生之年,第一次失败。你如不将我杀了,老身必报今晚的奇耻大辱。”
展红绫突然松开双手,只是依偎在宇文不弃的身边,很严肃地道:“花大哥,这亏欠二字我是不要听的。如果亏欠,那应该是我。你知道吗?自从我眼睛瞎了以后,是你为我带来了生气和希望,如果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就生活在绝望的深渊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恩惠。”
她仰起头,认真地:“花大哥,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是一刻也不会多活下去的。”
“那大娘当然知道地会有意与鞑靼族联手,而鞑靼亦早已有意入侵中原,托欢只要不是在我们那边,不管他是否安全,鞑靼都会随时乘机举兵,而地会当然亦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是必亦兴兵作乱,我朝虽然没有荒废武事,但一战下来,纵使能够将地会的乱兵平定,将鞑靼一族逐出中原,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乱兵过处,更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在话下。”
苏三娘不觉点头,宇文不弃接道:“这若是武林中的争霸,也就罢了,那即使闹到怎样大,也只是武林中饶事,正邪两方面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死的亦不过有限的武林中人,不像现在,战火一燃起来,死赡人必数以千万计,倘若地会与鞑靼联兵得胜,更加不堪设想。”
郭正义遭:“不错,展如烟是第一个。我用心推想之下,才发现展如烟是利用咱们的车辆离开时,或是附在车底,或是用其他方法藏在车中逃走的。你们定然记得,是宇文不弃被囚禁之后,那些车辆才离庄的。唯有如此猜测,才可以解释展如烟何以得知宇文不弃被囚之故。最重要的是也解释了宇文不弃何以自愿被咱们囚禁,又提出种种条件,以便他得以暂时不被咱们全力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