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江南四家姻亲复杂
诸葛弈视而不见，从她们身旁走过。
忿懑大骂的元俏瞬间熄了火气，担忧地声：“诸葛公子生气了，似乎不高兴你逾矩惩治沈瑾呢。”
栗海棠回首看他离去的背影，：“师父宠我，怎会真的生气。江南没有了沈家，还会有更多的大商族甘受驱使。师父是什么身份，缺得效劳之人？”
元俏疑惑，问：“诸葛公子是什么身份？他不是八大氏族的绘师吗？难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栗海棠微怔，猜想元五爷或许隐瞒着，免得急脾气的元俏不慎出惹来麻烦。
“师父与翎爷、秦五爷、青州的花间楼主是挚友，他的身份很不一般。”栗海棠搬出几位大人物做幌子。
元俏点头道：“对呀。诸葛公子确实与众不同。”她捶捶麻木的双腿，委屈：“海棠，我们去房里坐着聊。我的脚麻了，又疼又痒。”
栗海棠看看正房，撇撇唇角：“房里不干净。回我的院子吧，正巧我饿了。”
“吃吃吃，你呀就知道吃。”
元俏气笑了，与海棠手拉手离开西偏院，往后宅主院去了。半途，巧遇前来寻她们的青萝。
“主子，俏姑娘。”
栗海棠瞧见青萝拘谨的样子，便知有人来访，不悦地问：“谁又来了？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青萝凑到她耳边，低声：“江南王家，行四，与苏家是姻亲。”
“不见！”
栗海棠愤愤道，拉着元俏转向后厨院，：“去禀告师父。”
青萝猜准她不肯，敷衍着答应一声，便返回主院去禀告诸葛弈。反正王家的人又没必须见到谷宅东家。
栗海棠与元俏来到厨院，远远闻到糯米饭的香味儿，馋着她们忍不住咽口水，加快脚步抄路走厨院的后门。
刘二娘在前院与几个同年纪的厨娘、老嫫嫫们一边择菜一边闲话。大多是苏家姑娘怀胎骗婚之事，现已传遍闲花城闹得老幼妇孺皆嘲讽的地步。
栗海棠和元俏从厨院后门偷溜进来，在灶台旁的长桌上寻到一盘新出锅的黄米糕。她们喜滋滋地端盘子出来，坐在门旁的长板凳上一边吃一边听热闹。
刘二娘偶然回头，正瞅见她们分食最后一块黄米糕，无奈笑：“锅里还有呢，至于分吃一块糕吗？等着，我去取来。”
“好。”
栗海棠把糕让给元俏，她等着吃热呼呼的。
刘二娘从厨房端来两盘，：“来，一人一盘，别打架。”
“哎哟！刘姑姑，我们多大的年纪了还能为一口吃的打架？你也太瞧我们啦。”栗海棠哭笑不得，抢来盘子便捏一块热呼呼的黄米糕吃，夸赞：“唔唔，这黄米糕最该出锅时吃，糯而不粘、又有嚼劲儿。”
元俏点头：“嗯，同意。和刚吃的凉糕相比，热乎的好吃。”
刘二娘宠溺一笑，继续和几个厨娘一边择菜一边闲聊。
栗海棠听到一位老嫫嫫提起江南四大家的姻亲关系复杂，端着盘子好奇的凑过去，坐到刘二娘身后板凳。
元俏也忍不酌奇心，自己搬了板凳与海棠挨着坐。
那老嫫嫫是江南的人，对江南四大家很熟悉，连许多秘而不宣的隐事也知道几件。
栗海棠听得入迷，在老婆子完沈家秘事之后，疑惑地问：“嫫嫫沈家已立族三百年，可谓权倾江南。为何到了这一代的沈老家主，会甘为称臣投靠下第一大商呢？”
老婆子只知谷宅东家来了，却未有幸拜见。她见海棠唤刘二娘为“姑姑”，又见她和元俏不拘节的坐在院子里吃，便误会的将她们当作东家的婢女青萝和兰月。
“青萝姑娘不知道，江南四大家皆立族三百年。这三百年之中江山易主、朝廷更迭，江南四大家自然有起有落、有大富大贵亦有衰败落寞。”
在井边淘米的老婆子抢着：“是啊。最先权倾江南的是郑家，族中曾出过几位朝廷大官，江湖也有几位少侠。可惜郑老家主当年的眼界不够宽、肚量不够大，容不得下第一大商在江南得势。”
“咳！注意言辞。”老婆子面露愠色，担忧地偷瞧海棠和元俏，尴尬解释：“我们是干粗活的婆子，言语若冲撞了二位主子，还望姑娘们多多相护。”
“嫫嫫多虑啦。”栗海棠吃了半盘黄米糕有些口渴，唤井边淘米老婆子，笑语温和地：“烦劳嫫嫫打些水来，我有些口渴。”
“井水太冷，我去盛碗米汤给你。”
刘二娘欲起身，被老婆子阻拦，她对淘米老婆子：“你去给二位姑娘盛米汤。”
陶米老婆子自知祸从口出，乖乖抱着淘米翁去厨房。
栗海棠搬板凳靠近老婆子，央求：“嫫嫫再多一些吧，回头我好告诉东家。主人宠着东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今儿沈苏二家的姑娘吵上门来，东家受了好大委屈呢。”
“她受委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敢骗你不成？”
栗海棠梗直脖子扯谎，心虚得眼睛闪躲不敢与刘二娘对视。
刘二娘冷哼，她才不信呢。刚刚到东偏院去问午膳如何安排，恰巧听到程澜、栗君珅和莫晟桓闲聊海棠下令给苏妙清和沈瑾的手背刻字之事。惊得元煦、司明堂和莫容玖都呆住了，诸葛弈急匆匆赶到西偏院。现在看来沈家姑娘没能逃脱，这沈家算是彻底得罪了。
老婆子听她东家受委屈，有些犹豫地：“我知道的也不多。江南四大家立族三百年，姻亲复杂是正常事儿。只是排在最末的王家近年来与苏家走得近些，听闻王老家主的胞弟的庶女，嫁给苏家的嫡公子为妻。”
栗海棠眨眨杏眼，似乎有人过的。是谁的？谁？谁谁谁呢？
“主子，主人请你到前院见客。”
青萝一路跑而来，抓着海棠的一只手便拖着跑。
“等等！”
栗海棠把瓷盘强行塞给老婆子，叮嘱元俏：“你别急着回来，替我听听啊。”
元俏气恼：“我又不是你，听来作甚？”
“不管不管。”
栗海棠被青萝拖着跑走了，留下元俏生闷气。
刘二娘安慰：“俏姑娘别气，主子如此信任你，定是与你密谋大事情呢。你且仔细听听，万一能助主子一臂之力呢。”
元俏半信半疑，对刘二娘所的“密谋大事情”很有兴趣儿。
“好。请嫫嫫多些，越详细越好。”
老婆子忐忑地看向刘二娘，在得到她点头鼓励后才迟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