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中毒
而这一次疼得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司微云强忍着心口的抽痛跟李松亭告辞，回到自己房间。
“墨绾，再去给我煎一碗药来。”
墨绾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是好多了吗？怎么又开始疼了？明还是找章先生过来给姐看看吧。”
煎药可没那么快，等药煎好的时候，司微云已经熬过那一阵儿疼了。不过既然药已经煎好了，司微云还是把它给喝了。
这才墨绾她们几个都担忧起来，上次那大夫姐虽似有心疾，可并不算严重，只要喝药，心养着就校可姐这状况并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啊，那大夫得靠谱吗？
这一夜担忧，次日司微云干脆直接去了章先生的医馆。
听得司微云仔细描述了自己的症状之后，那章先生也是严肃了神色，“听微云姐这么，你的症状的确很像是心疾，可是……我之前也经常给姐把脉，却从来没有发现姐还有心上的毛病。”按理，这种病不会这么突然的啊，而且微云姐的症状已经到了抽痛的地步。
司家这些年只要府里的人生了病都是这位章先生给瞧的，他时常给司微云诊脉，知她身体一向很好，没道理会突然得了心疾。
他的手搭上司微云的手腕，仔细给她探脉，而一旁的墨绾则是紧紧盯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随着这位章先生皱起的眉头，墨绾的一颗心也不由揪紧了起来。姐的身体一向很好，平时也就只是风寒咳嗽这些毛病，喝两副药甚至不喝药都能好，怎么突然就有了什么心疾？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样？我的曹严重吗？”司微云跟章先生打交道也有这么多年了，他的脸上出现这个表情，就明情况不容乐观。
“的确像是心疾，看了脉象上又有些奇怪，我也不准。”他心里有一个怀疑，可身为大夫，在没有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有些话是不好贸然出口的。
“我认识一个对医治心疾颇有经验的同行，只是他如今不在京城，我给他写封信，请他过来再给微云姐瞧瞧吧。”
司微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章先生都没办法吗？我的情况这么严重？”
“你的脉象，我拿不准。若是可以的话，微云姐自己也找一找更高明的大夫。”那章先生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越早越好。”
经过昨晚上一遭，司微云有预料到自己的状况不大好，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就连章先生都拿不准。
司微云坐在那里盯着桌面看了半晌都没话，而章先生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受，微云姐差不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真是奇怪了，自己都有按时给她诊脉，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从来没有心疾的苗头，怎么会突然得了心疾，而且还一下子就这么严重。
良久之后，司微云重新抬眸看向面前的章先生，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十分平静，“章先生，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们大夫有些话能，有些不话轻易不。但看在我们这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您跟我透个底，我这个病……会死吗？”
“现在一切还都不好。我只能……不管是从微云姐的症状还是脉象上来看，都很像是心疾，可我还是有一些怀疑。”
“难道不是心疾？”
“我现在真的无法给微云姐你一个准确地答案，只能等到我那位朋友到了，给微云姐诊过脉之后再了。毕竟在心疾上，他比我要精通得多。”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耽搁章先生了，您忙吧。”
走出医馆，墨绾在司微云的身旁劝道：“姐，这两生意上的事情您还是先别管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墨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该干嘛干嘛吧，还有，今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别跟池玉她们，知道吗？”
“是，墨绾知晓了。”
“走吧，先去崇文堂看看。”
这一整下来，司微云都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像是有一点点心事的样子。
等晚上回到了司府，吃过晚饭之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墨绾在内的其他下人都给支了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
“墨绾姐姐，姐这是怎么了？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们跟在姐身边这么多年了，知道姐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心情很糟糕，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十分纠结的时候就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旦姐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明有些事情很不妙了。
她们没法去问司微云，只好试图从墨绾这里问到答案。
可是墨绾既然答应了自家姐不告诉任何人，自然会信守承诺，不跟其他人的。无论池玉她们几个怎么问，墨绾一概回答不怎么清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姐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墨绾她们伺候司微云起床的时候，原本闩上的门已经打开了。司微云还是跟往常一样，看起来脸色还好，跟平常差不多。
今日是刘玉婕和李松亭启程离京的日子，司微云自是要去送他们的。
一番话别，刘玉婕和李松亭告别了司微云，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刘玉婕还探出车窗跟司微云挥手告别。司微云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愁绪，先是清江，如今是玉婕和李松亭，就连文暄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一个个这样相继离开了自己，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一直到马车都看不见了，司微云又在原地站了良久，眼睛一直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一直在想些什么。
“墨绾……”司微云突然开口唤了墨绾。
“姐。”
“你让人去找一下京城里有名的几个媒人，明我要见她们。”
“是。不过……姐为何突然要见媒人？”
当晚上，司微云罕见地跟司家的其他人一起同桌吃饭。
司家老爷他们都在心中暗自琢磨，这微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跟他们一起吃饭，要知道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这丫头已经多年不跟他们同桌而食了，也只有在什么节令，或者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跟他们在一起吃顿饭。
一顿饭吃得这一家人心中颇有些忐忑。
果然，等吃完饭，只听得司微云开口道：“舅舅、舅母，我近来想着文新和文远两个年纪都不了，也该是时候给他们亲了吧？”
忐忑了这一顿饭的时候，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司微云要跟他们的是这个。亲自然是好事，不过微云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该我和你舅舅做主的，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做表姐的来做主他们的婚事吧？”
司微云淡淡瞧了自己家的舅母一眼，“这最后的决定自然还是要舅舅和舅母来做的。明我约了几个媒人上门，舅舅和舅母也一起见见他们吧，把你们对未来儿媳的要求跟她们一，让她们也去寻看一下。”
除了这个，司微云旁的也没多什么。待她离开之后，司老爷一家几口不由面面相觑，怎么她突然关心起自家两个儿子的婚事了？这也太奇怪了。
次日，几个媒人上门，这司老爷和司夫人自然是要去见的，自己儿子的婚事当然不能让司微云来做主，谁知道她又打得是什么主意。
“舅舅，舅母，你们把你们的要求跟几位媒人一下吧。”
“这个娶妻娶贤嘛，当然首先是要贤惠。家世呢，我们也不要求太高，跟我们门第差不多就校模样要周正，虽不要求出口成章，但书还是要念过一些的，肚子里要有墨水……”
总得起来，要求也不算高。毕竟司家这样的门第，也不可能娶普通人家的女儿，寻常也都是要娶门当户对的。不过要求虽不高，但其实也不容易，毕竟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司家的生意全都是握在微云姐的手上的，这两位司家公子根本没什么真本事，其实都是在靠微云姐养着。这将来，微云姐要是嫁人了，这司家的家产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分到他们手里的，只怕也是要被败掉。
“就这些吧，各位帮忙费费心了。”
几位媒人听了，连忙称不敢。
而这时候，只听得司微云开了口，“除了我舅母的这些，我还有一个要求。”
“微云姐请。”
“要会管家。这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可以适当地斟酌商量，唯有这一条是不能商量的，必须要会管家。”
不止是司老爷和司夫人，就连在场的那些媒人闻言都被惊到了，微云姐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文新公子和文远公子两个将来的夫人管家？
“有劳各位了。”
“不敢不敢，微云姐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力给两位公子寻到合适的姑娘的。”
送了几个媒人离开之后，司微云并未理会自己舅舅和舅母好奇询问的目光，而是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知道一切内情的墨绾不由暗暗红了眼睛，姐这是在为以后做打算吗？她都想到了她自己离开人世之后的事情了。
不，姐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是姐多虑罢了。
也不知道章先生的他的那个朋友究竟什么时候能来。
章先生也很上心，催着他的那位朋友赶紧来，没几日那人还真就来了。
章先生便是约了司微云来他的医馆诊脉。
那人看着跟章先生年纪差不多大，慈眉善目的，但是在给司微云诊过脉之后，神情却渐渐发生了变化。
墨绾看得揪心，难道姐的情况真的很严重？
“先生，我们姐的心疾怎么治？”见得那先生收回手，墨绾心翼翼地问道。
“心疾？你家姐这并不是心疾，虽然从脉象上看很像，但并不是。”
“不是心疾？那是什么？”得知不是心疾之后，墨绾还高兴了一下，这人体五脏六腑，以心为最重，若是姐并不是心疾，是不是就意味着姐的病有得治了。
“是中毒。”
“中毒？”司微云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中毒了。
“而且这毒在你体内应该不是一两了，只不过近期才显露出来，这毒正往你的心脉蔓延，你之所以会出现心疾的症状，正是以为如此。”
“那可有法可解？”司微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了毒。
“得先知道这是什么毒才能解，但恕老夫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