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天找你

“没事的渺渺,你爸爸只是吓唬你,妈妈跟你的就是跟易桁有关的事情,别怕。”

“什,什么事情?”如今听到这个名字,程渺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忆起父亲那日的凶神恶煞,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衣服。

邹静叹息道:“我都听了,易桁那孩子的情况确实挺可怜的,你要是想找他玩就去找吧,你不是马上要暑假了吗?你有时间故去找他玩了,你就去陪那孩子话,给他一做一顿饭就可以了,易桁的姑姑一个月给你两万块钱,两个月就是四万,你放心,这笔钱妈妈不动,我明就去给你办张卡,那钱存着给你上高中,学费肯定是够了,我再慢慢攒你上大学的钱。”完这段话,邹静还是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是她没用,赚不了多少钱,还要拖累孩子,终究还是败给了钱。

“渺渺,易桁或许很快就走了,他的姑姑他随时可能离开,离开就不会回来了,不过那钱他们还是照四万付给,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妈妈不强求。”

程渺捏紧了拳头,内心皆是畏惧,但所有的坚持在妈妈完那句他随手都可能离开之后,土崩瓦解。

“妈妈,我去,但是爸爸那边……”

邹静轻轻的抚摸着程渺柔软的头发,满心都是对这个孩子的歉意,她:“我正要这件事情,正好你暑假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要带你爸爸去对面的医院看病,他现在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治疗一段时间,你晚上要是害怕的话,就去姜汀家住,我跟姜汀妈妈好了。”

“嗯。”

“对了,不要跟易桁你是他姑姑让去的,你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了,像之前一样就校”

如果没有爸爸的阻碍的话,程渺是愿意的,她很喜欢去易桁那里玩,有时候哪怕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她也不觉得无聊。

***

程渺拿到成绩单那,一家人十分难得的聚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她这次成绩依旧稳坐年级第一,奖状拿了两张,却还是因为摔了一个碗,被爸爸狠狠的踹了一脚。

她的爸爸似乎从来都不希望她的成绩好,反倒是希望她早点辍学,妈妈的对,她要一直上学,离开这里,飞得更高,她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邹静在午餐之后拿着行李带程鸿风离开了,总算是放暑假了,爸爸又走了,程渺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自由。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温度不断升腾,道路两旁的叶子都晒卷了叶,即使穿着拖鞋,水泥地上的热度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温度似乎能把鞋子给烤化了。

冰凉酸甜的冰棍入口,程渺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跑的更快了,对,这样就不热了。

她背上背着学校奖励的书包,跑的快了,笔在包里碰撞发出琐碎的声音,伴随着程渺的脚步,轻松而愉悦。

到了易桁家门口的时候,程渺给自己打了打气,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白色的裙子,脚上也是新的拖鞋,还镶了几颗珠子,闪闪发光。

她今不是那个脏兮兮的程渺。

她在心头默念,我不是垃圾,不是垃圾。

程渺轻轻一推便将门推开了,她曾经也问过易桁为什么不锁门,很不安全的,他他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危险,当时易桁的这句话噎的程渺一下午都没讲话。

穿过被绿荫遮蔽的院子,走过那花香四溢的烂漫的紫藤花长廊,长廊尽头的房子里并没有人。

口中的冰棍化完了,程渺又挑了一个菠萝味的入口,额头的汗水霎时被空调的风吹干了。

程渺是在客厅找到易桁的,他瘫在沙发里,戴了耳机,闭着眼睛,祥和而宁静,程渺心翼翼的将书包放下,从袋子中拿出了一根菠萝味的冰棍,她觉得这个味道最好吃。

于是她心翼翼的靠近,在距离易桁差不多三十公分时,伸长手臂,黄色的冰棍碰到了他薄薄的双唇,剑眉簇起。

程渺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立马收回手,站在距离少年一米远的地方,看着他坐直,睁开眼睛,她在他空洞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影子。

易桁没讲话,程渺一时间连呼吸都心翼翼,静静的站着,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我不是了吗?都不要来打扰我,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人。”易桁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这下子,程渺彻底呆在原地,消化了易桁的话,顿时就没了玩乐的心情,她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要离开吗?易桁看起来好像并不欢迎她。

“怎么不讲话?我是眼瞎,但是我不聋,不话就抓紧离开,反正我也听得烦了。”

“我……”原来他厌烦她了吗?看来她是该走了,她没有办法待在一个讨厌她的人身边。

程渺深吸一口气,手死死的抓住裙摆,终于出声:“我……那我走了。”

沙发上的少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立马站了起来:“程渺?”

“啊是我,既然你讨厌我,那我走了。”

程渺走了两步,听见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紧张的回头,易桁正弯腰捂着膝盖,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又撞到桌子了。

“对不起,我以为是易家的人,我没想到是你,我不讨厌你,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菠萝味道的?”

程渺茫然的看了看易桁,又看了看手中的站着冰棍的袋子,声音越来越,明显的底气不足:“是冰棍,不过……菠萝味道的没有了。”刚被她扔进垃圾桶了……

“那还有别的味道吗?你觉得好吃的味道。”

“草莓味,你要吃吗?”

见易桁点头了,程渺拿了一根粉红色的冰棍放到了易桁的手边,等他捏住了,她才松手。

两人坐对面位置,程渺看到易倾的腮部鼓起的一块,她想,易桁都在吃面包,很少吃到这些味道吧,还好他喜欢。

“我……上周五好像遇见你了,是你吗?”易桁试探着问出这句话。

程渺立马讲出一早就编纂好的谎言,“我这段时间期末考试一直在复习,就没来找你玩,不过我现在放暑假了,我以后都可以来找你玩了。”程渺的话语中透着一股磨灭不去的兴奋。

这一刻,易桁忽然牙齿用力,咬碎了那颗冰棍,发出噶吱嘎吱的响声,缓慢而富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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