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来者不善

“昨晚没睡好?”阮三娘子怜惜地问,她这个当娘的竟没发现。

“不是。”阮满摇头。

她睡眠浅,就算是没有做噩梦也会被阮三娘子夜里起来喂孩子的动静给吵醒。

每当这个时候,阮满就很羡慕阮霞,她是一点也不会被影响到。

一大早的,阮满还真的是看到阮大柱来找她。

阮满竟下意识的心虚了,有点不敢上前,想着假装没看到。

但阮大柱是来找她的,他要回镇上了,喝了药,睡了一宿好多了。

本来他还不想那么快就回镇上的,但他父母见不得他呆在家里。

“阮满。”阮大柱看到阮满了,喊了一声,可到底是寡妇门前,他不敢进去。

“大柱叔。”阮满不得不上前,讪讪地喊了一声。

不过抬头的时候看到阮大柱精神好多了,她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才松了。

可那根弦一旦松了,阮满就有点虚软无力,扶了扶篱笆才稳住了身形。

“我要回镇上了,想着是喝了你的药才好的,特地过来和你一下,你的药真的很管用。”阮大柱佩服地。

“也是你身体好,我的药才见效快,不过这么快就回镇上,可得好好歇息才校”阮满仍有些担忧。

万一又累病了可怎么办才好,不要把账算到她头上才好。

“铺子里有点忙,人手不够,我得回去帮忙了。”阮大柱解释。

两边面子都得给,他这个夹心心好累,阮大柱还得赶路,就没和阮满继续聊。

不过阮满能够治风寒的事却是传开了,偶尔有人来找她帮忙治个咳嗽风寒什么的。

都是病痛,效果怎么样且不,公道自在人心。

阮满家里可算是恢复到之前的生活水平了。

应该是比在老宅的时候还要好一些,毕竟在老宅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其他东西都不属于她们的。

水缸有了,虽然破了一个大口,但对于她们来已经够用了。

打水的木桶也有了,不用每次都趁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把公家的木桶拿回家。

还得还回去,太麻烦了,现在可就方便多了。

碗也有了三只,都有点缺口,不算太严重,还能用。

大铁锅还给老大娘了,她们也没好意思一直占用着。

不过老大娘把药罐子给阮满了,她们拿来做饭,煲汤,煮东西,偶尔才用来煲药。

阮霞还捡了一把生了锈的镰刀,现在已经被阮三娘子磨得亮堂且锋利。

阮霞和阮满一有空就去找草药和杂草。

日子勉强就这样子过下去了。

阮霞和阮满都会带孩子了,她们的弟弟妹妹,一个叫阮纪,一个叫阮吉,都学会翻身了。

名字还是阮满起的,她可不想弟弟妹妹叫花草或是宝贝的。

刚过完年没多久,春耕还没开始,不过没她们什么事。

她们地还没有呢,原本属于她们的地可是一直被老宅的人攥在手里。

村子里的规矩是男丁满了三岁才有资格分田地。

这要了田地可就得开始交田租了,阮纪才三个月。

阮三娘子没敢吱声,再了,她也有点心虚,毕竟阮纪不是她亲生的。

开荒就更加不用了,地都没来得及养肥就得交田租了,她们负担不起。

只能是这么熬着,孩子渐渐大了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碗饭可养不活五张嘴,阮三娘子愁得头发都白了。

现在的她可喜欢囤食物了,番薯干,菜干,豆角干,能够晒干了放着的都囤起来。

这个菜园子,甚至是真个院子的地可是一刻都没歇着,地都耕瘦了。

春寒交替,得病的人又多了起来,阮满是厚着脸皮再换点大米回来。

都不多,她那只手抓一把而已,大多都愿意给的。

除了阮大贵家的不大乐意,只塞了几条番薯给阮满。

番薯也好,阮满拿着番薯回家了,等番薯存多一些再去老大娘家借大铁锅来把番薯煮熟了。

番薯洗干净煮熟,然后切条晒干,可以放很久。

不过现在也不怎么好,还得等晴的时候才好晒东西。

晒干聊番薯干硬邦邦的,她最喜欢晒了一两的番薯,软软绵绵的,最好吃不过了。

可她还得忍着,这些都是她们的粮食来的,当零嘴吃有点奢侈了。

阮满看着横梁上挂着的箩箩筐筐,真怕横梁会塌下来。

这些番薯就先放地上好了,用一层干草隔着,也没那么容易受潮。

阮霞在照顾着阮纪和阮吉,阮三娘子去找柴火了。

附近的野草都被她们割得差不多了,阮三娘子得去更远的地方找野草。

她不放心阮霞和阮满去那么远的地方,便让她们在家照顾孩子。

阮满放好番薯之后便进房间看看孩子。

“妹妹在对我笑呢。”阮霞有些得意地。

现在的她也是带孩子的好手了。

“弟弟也在对我笑。”阮满骄傲地,弟弟很喜欢她呢,一看到她就笑。

阮霞看着阮纪,心情依旧有些复杂,她真的没有办法把阮纪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可是阮满却是喜欢阮纪胜过阮吉。

阮霞无法理解阮满心里怎么想的,亲疏远近都分不清了吗?

阮三娘子要养着阮纪,她无法反对,不得不承认家里需要一个男丁。

可阮纪的存在意义也仅限于此而已,阮霞就是无法服自己打心底里接受阮纪。

“娘怎么还不回来?”烦心事一多,阮霞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应该没那么快吧。”阮满看了一眼窗外。

阮三娘子每次出远门都得花很长时间,都会带两大捆杂草回来。

“是娘回来了吗?”阮霞看到外面有个人影走来。

“不是。”阮满一看,这不是阮大贵家的吗。

“阮满你给我出来!”

可是听着这语气是来者不善。

阮满迟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阮满见阮大贵家的不话,便怯怯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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