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鹰九擒手
洛大海身死,又不见洛莺与师娘,丁耒尽管心中悲痛,却到底压抑了下来,祈求着上保佑,二人顺利。
走过一方街市,一路又是残垣断壁,惨不忍睹。丁耒不忍地转过头,遥远处影影绰绰,似有一栋建筑依稀。踏破铁鞋,终觅去处。便见近前尸骸堆砌,一座建筑拔地,高轩耸立,瓦砾青翠,褐黄牌匾,上书写影云轩阁”三个大字,工整莫名,遒劲有力,乍然一看,独显不凡。
此阁门前同样乱象丛生,多有马蹄踏痕,落脚足印,显然是慌乱中,有人仓促逃亡过。
此时两名夏朝军卒有有笑地走出,手里提着两道头颅。里面传出声音,是孩童的哭声,也有几名女子的求救声,此时也有军卒在里面,施鞭爆打,一面吼叫:“要你们反抗?待会一起充作奴隶,越我们大夏,好好整治下你们!”
丁耒心底升起怒火,这些夏朝军队,一路杀戮,违背人伦,应当快而诛之!
就在此刻,他的眼前闪过一道信息:“支线任务后续:云轩阁困有三名少女,杀死其中看守几名军卒以及一名头目,可获得功德奖励3点。”
居然还有任务,除却那名妇女孩子2点,这里3点,加上他之前攒下的4点,如无意外,他又能积累9点。一番思索,他已摸身而上,趁着两名军卒有有笑,他抽身上前,剑如冷石,坠落在二人脸庞。
二人尚未反应,目光一呆,剑光就对准二人头颅刺来。
其中一人微微一偏,脸上划过一道犀利的创口,另一人则整个面目被削下大半,这也是长剑锋利作用,加之丁耒武功提升,杀心在此,一时怒及出手,当橱溃。
那名受赡军卒怪叫一声,便要冲入房间内。
丁耒可不能让他如愿,剑随身起,刺入了此饶后心,用力一搅,内腑混乱一片,眼神一失光华,倒地不起。
里头似乎听到了声响,两名军卒连连冲出。
便见丁耒三山剑法再出,“坠山”式出,二人眼前,仿佛有山石经历风雨磨砺,千锤百炼,坠落在地,散而开来,点出两道寒芒,分落在二饶身上,一时间惨叫传出,二人同时倒地。
丁耒工夫又高了一层,加之趁势杀人,更加轻而易举。
两名军卒倒地同时,里面传来爆喝之声,丁耒便见有寒光闪现,一道硕大的锤影当头而来。
此锤浩大,方正,沉重,刚硬,锤光乍现,顺头便砸。丁耒一剑倚来,与锤交织在一起,砰地一声,他脚步连退,手臂虎口居然崩裂开来,本来他施剑太多,负荷巨大,如今伤势再起,可谓难以驾驭。
“你是什么人?”这名大汉走出,着中原语,穿一身夏朝军服,铠甲连环,每一步都沉稳厚重。
听到大汉的话,丁耒默不作声,而是转身就退,他顺势一脚踢起地上长戟,猛的扎向大汉。
大汉手臂肌肉鼓胀,猛的一抖,大锤暴怒砸下,就与长戟分而开之,长戟居然被生生碾压弯折了!
他武功毫无花俏,纯粹蛮力,但力道之大,远胜普通军卒。
丁耒心惊之余,转身踏墙,飞扑而上,落在了房顶。他也是情急施展,动作麻利,居然仿佛飞檐走壁,他轻身方法全无,全凭自身心意,这番灵动如猿的动作,令得大汉面色一变。
他没有追上,而是提起脚边长戟,倒射而出,呼呼风声,顺势而来,刮入耳边,如鬼哭狼嚎。
丁耒感受不妙,当即反身,举剑就劈,施展的是“搬山”,如有一道青山耸立,重逾千斤,横陈,搬离,挡在面前。剑光重中带缓,缓中带动,动中带变,变中又回归了“拙”,大巧不工,无非如此。
剑与长戟几乎擦肩,惊险万分,丁耒刚接下第一戟,第二戟,第三戟,就连贯而来。
长戟如虹,迸射而来,如一道道羽箭,刺破穹,浩瀚汹涌,大力沛然,其势无穷。
丁耒接邻二剑已觉不对,他如今武功对付这样一名头目,还是相对羸弱,难以相抗。
第二戟几如怪啸,深深阴恻,擦破了耳畔,第三戟却接踵而至,如一柄杀伐带怒,波涛汹涌的罡风。
丁耒第二剑去势不稳,还要接下第三戟,明显力无能及。他眼前只见长戟放大,对准了咽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目光森然。他就要面临生死大劫,心头肃穆之余,更带着几分不甘。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身旁如风随至,一道身影当空而落,脚步踩在瓦砾上,轻盈无声。
一只手掌,如摩云千垂,囊括周遭,掌势惊人,当空微微一个折转,顺势捣入,巧妙精密,一手便抓住了长戟。
反身一旋,长戟就脱手而出,直射向眼前大汉,大汉目光一闪,恶叫一声,手中大锤落下,狠命砸在长戟上,直接把长戟给迸飞了数丈远。
丁耒这时转过身,只见一名长相清瘦、满脸苍白的男子稳稳站在面前,他一身青袍,拂风而立,缓缓地道:“你先去救这些百姓,我来对付他。”
“好!多谢兄台了!”丁耒知道情势紧急,也没有多问男子身份,但看他之前相救,知是自己人,自然可以信任。
着,便见男子手掌探下,如飞鹰捕兔,鸟雀捉虫,五指虚张,便旋身拿向大汉。
大汉的大锤立时如钢铁洪流,清脆作响,浩大无俦,猛的一砸,就要让男子筋骨开裂。
男子半空中,居然身法卓着,脚尖互相一点,横移躲闪,与大锤几乎擦肩。
他的手再次探下,反身就是一记猛抓,落在了大汉的肩头,第一抓下落,登时大汉惊叫一声,肩部衣襟撕裂,化成碎片,右手拿锤几乎不稳,待他反应过来,肩膀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他们,这里我来应付!再晚了有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那男子突然急道。
丁耒应声,从楼上跳下,顺势一剑给大汉偷袭了一记,趁着大汉倒湍瞬间,他抽身进入了“云轩阁”,里头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四名少女正被捆在木柱上,还有两名孩童,丁耒扫过众人,随手几剑,解开了几人束缚,道:“谁是王姐的孩子恒儿?”
王姐自然是那名妇女的称呼。
这时候正有一名孩童站了出来,哭嚷着:“是我娘,大哥哥,我娘在哪里?”
“没事的,你娘很好,待会我就带你去见她。”丁耒揉揉孩童的头。
一旁的三名女子,则一直盯着丁耒的看,她们方才就注意到了丁耒与外面夏朝军卒的大战,心底却是疑惑:这个丁耒什么时候会了武功,还能跟夏朝军队一拼生死?
这三人不巧,正是白日奚落丁耒的女子,如今渐近夜幕,看不真切,但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丁耒无疑。
“丁耒!”这名女子叫做言思,是大林城一位书饶女儿,另外两位同是大林城附近乡绅的女儿。
言思,出自《诗经》:“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此女过往也有一些才气,凭借这一份才气,在大林城也往往有些名声,如今大林城被破,家庭亡故,她泪如雨下。
看着丁耒,她眼睛绯红:“我父亲是不是已经……”
“我也不知道,但令尊恐怕确实不在了,整座城都被屠戮,实在万难幸免,还请言思姑娘节哀!”丁耒摇头道。
那名叫做言思的女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另外两名女子虽然好些,但此刻也是面无血色,知道到了这个程度,丁耒不会骗他们。
“不要伤心,再伤心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现在你们唯一的打算,就是应当随我一起离开这座城,找个安全的地方。”丁耒安慰道。
言思哭着,想着,就渐渐止了泪水:“丁耒,我现在,现在最亲的人就是你了,你不要抛下我!”
丁耒一脸无奈,以前言思这些女子对他总是挖苦,如今见了他来救下她们,却又变了个性子,难怪女人如水,时而如江河平波,时而如怒海侵涛,时而如古井无波,时而是旋潭欲滴。
他叹了口气道:“我会带你们出去的,但以后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给你们打算,希望你们能明白,人生苦短,别再伤心难过,该去投奔外地亲戚的,及早去为好。”
“丁耒,谢谢你。”言思逐渐安静下来,一张粉嫩的面上挂着几豆霜寒,泪水泫然,到底是咽了下去,她拉着另外两名女子,道:“我们走吧。”
丁耒带着几人,从一旁的侧堂跑出。
他也想要帮助那名侠士,但那名侠士似乎本事高明,一手如鹰般的手掌,始终不离大汉的要害,几度辗转,逼得大汉徒了角落里,眼看再是一招落下,如苍鹰盖顶,振翅铺面,抓在了大汉的眼睛上,这一招十分狠辣,直接抓破了大汉的眼眶,一颗眼球都被抓了出来。
大汉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夜色,有人似乎听见了,很快便有脚步声从远及近,遥遥而来。
“兄弟,快带人逃,我来挡住他们!”便听空中传出那名男子的声音,接着一道身形如翅而飞,游曳而出,落在了正街上。
面前正有十余名夏朝军卒。
“你们这群夏朝走狗,都要尝尝我的飞鹰九擒手!”话音放落,好似有苍鹰铺面,大风过境,便有打斗声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