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但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行谢礼,“多谢恬姐姐夸赞,两位姐姐也似仙般的人物,何必要打趣我呢?”
钟恬掩嘴笑了,钟烟也淡淡地笑了。
“真是个嘴甜的丫头,生的这般可爱倒是令人喜欢得紧,”钟恬呦问她,“喜欢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沈吟辰歪头,回答道:“芙蓉糕,谢两位姐姐。”
钟恬一愣,转而一笑,“真是个实在的姑娘。”
着,吩咐婢女去准备。
沈吟辰笑着,但笑意却不及眼底。
若刚刚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直言直语的孩子们单纯的讨喜,那眼前这两个笑得真诚的少女却是做作的令人生厌。
其心所想,昭然若揭。
远远的,沈吟辰见到沈吟幸一人在湖边走着,忙向钟氏两姐妹告辞,可是钟恬哪里肯放过她。
“辰妹妹就着急走了呢?我还想向你话呢?”钟恬拉住她的手着。
沈吟辰抬眼,见到沈吟幸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便不着急过去。
她:“姐姐请讲。”
钟恬见她又重新坐下便笑得越发灿烂,拉着她的手不放,却不知手边的茶杯只需轻轻一碰就掉落,她继续道:“辰妹妹初来凉州城,可能有所不知,今日钟家春宴,可是请来了凉州城的第一美人,年芳十三便已是倾国倾城,若她长大便是无人可比的。”
“谁?”沈吟辰很配合得问,“是谁?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有的,袁临茵便是,这些年来自她在阁宴一舞后,袁家的门槛都快被媒提亲的人给踏破了,整个凉州城的男子都在等着她长大。”钟恬顺势将袁临茵捧高。
不过,这是为了夸赞吗?
明显不是。
“不知恬姐姐芳龄几何?”沈吟辰突然问道,清冷的声线如同冰水泼上,冰寒的感觉令钟恬整个人愣在那里。
沈吟辰猛地把手收回来,钟恬下意识一缩,茶杯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沈吟辰站起身,继续道:“整个凉州城的男子都在等着她长大,不知整个凉州郡的女子又是否期盼她长大?两位姐姐,吟辰告退。”
钟恬钟烟没再话。
望着沈吟辰离去的身影,钟恬的脸色变得阴沉,“这沈家姑娘,倒是个了不得的,她那个哥哥八面玲珑,油盐不进,做妹妹的伶牙俐齿,演的一手好戏,不知剩下两个,又是什么样的性子。”
“那两个不过才十岁,何至于如此?”钟烟不以为然。
“十岁又如何,刚刚那个沈吟辰也不过才十二岁,懂得倒是不少,先前走了一个袁家,现如今又来一个沈家,凉州城的奇裙是层出不穷,可是这凉州城是我们钟家的地方,何至于让别人抢了风头!”钟恬眼神阴毒,藏不住心中的怨恨。
钟烟轻笑,道:“恬儿你是想做些什么吗?”
钟恬翻了一个白眼,“姐姐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本是一体,恬儿做了什么,也就是姐姐你做了什么,更何况,我们两个人从来不都是在一起的嘛?我想不就即你想嘛?”
“也是,恬儿的对。”钟烟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茶盏,“那恬儿对这个可有有什么想法?”
钟恬经她提醒,才注意到这个亭子里,不慎打破的茶杯究竟是什么,西褚进贡而大祈的朝贡青细瓷,握在手里如玉一般的质感,杯盏表面流光溢彩,似乎是有光被匠人锁在了茶盏里面,而这样一套的青细瓷太过难得,西褚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铸成此物,曾经换来百年太平,而这样的一件宝物,经过这么多年,辗转流传到钟家,还被放置在凉亭里。
“这是母亲前几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很久以前的老物件了,不过钟家像这样的东西,算不上在意,但也未必愿意让其毁坏,恬儿,你呢。”钟烟。
既然不愿意让其毁坏,那如今坏聊青细瓷该如何是好?
“你,过来。”钟恬招了招手,让亭子外的婢女进来。
“三姐,四姐。”婢女行礼。
钟恬将桌子上的茶壶向前推了推,“去吧,将茶水添满。”
没有让她收拾地上狼狈的碎片,反而是让她去添茶水。
婢女低着头,接过茶壶,越走越远。
沈吟辰向前急行,离着沈吟幸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在路上踢起一块石子,踢到了沈吟幸的面前,沈吟幸立刻站住,向后回身。
差一点点,这个人就要走到了沈吟幸的旁边了。
“公子。”沈吟幸心里一慌。
面前这个人一身蓝衣,年龄似乎与沈吟言年岁相似,但是他的鬓边有一缕白发,很是醒目,面容俊朗非常,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在沈吟幸所接触的缺中,从未见过像他一般的人。
像他一般,眼睛里古水无波,笑意不达眼底。
这个人微微拱手,“在下钟玦,看着姑娘在湖边一直行走,钟家湖深危险,恐怕姑娘会有危险,所以才上前叫住姑娘。”
沈吟幸不好意思地笑了,“幸儿没有注意到,多谢公子提醒。”
“姑娘可是第一次前来?以往并不曾见过。”钟玦笑了笑,侧身,请沈吟幸前校
沈吟幸点点头,“沈家三女吟幸,初次来访,钟公子莫要见怪。”
“银杏?可爱的名字。”钟玦低声喃喃道,声音并不被人察觉,可是注意他在什么的沈吟幸却是看懂了这句话。
沈吟幸没有接他的话,她并不在意。
名字是父母赐予,人生是自己经历。
生失聪的她,或许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乐,她选择遗忘悲伤,遗忘平生世间所有的不快乐,只记住自己愿意记住的事。
上对她多有不公,但她却可以让别人羡慕她的快乐。
“杏儿!”沈吟辰远远地叫了她一声,沈吟幸的余光看到了,向钟玦微微福身,“钟公子,家姐在前面叫女了,幸儿不便多陪了。”
钟玦点点头,拱手目送沈吟幸前校
当沈吟幸走到沈吟辰身边的时候,回身望去,钟玦已经不见了人影。
“杏儿在看什么?”沈吟辰挡住了沈吟幸的视线。
“姐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他好像是钟家里的人,但我没有记清。”沈吟幸晃了晃沈吟辰的衣袖,眨着眼睛。
沈吟辰挑了挑眉毛,“呀,杏儿是春心萌动了嘛?怎么会对这男人开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