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有所爱
第十四章 心有所爱
张泉兴与妻子闹翻后就离家出走，白天上班，晚上就流浪着住宿，有时住在桥门洞，有时住在车站，有时与乞丐住在一起……妻子托父母及亲戚朋友来厂中劝他回去，可他抱定终旨不回家，不达离婚目的决不罢休。劝说人也只能知趣而退。
屋漏又遭连夜雨，厂里觉着张泉兴道德败坏，及上厂中找他的人多，影响不好，列入了下岗名单。幸好，张泉兴有一身好技术，还能在外打打零工度日。
一天下班后张泉兴找到李兰，二人在楔园坐下，李兰继续尽力调解：“你妻子不同意离婚，咱们是有情无缘，成了大逆不道，道德败坏之人，已犯了法。大水冲了龙王庙，祸不单行，你不但丢家还丢了工作，成了第一批下岗工人，这样死死地拖着吃尽人间苦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回去夫妻团圆吧。我也好嫁人。”
张泉兴含泪说：“我决不放弃你，精神所至，金石为开，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总有一天她会同意离婚。”
李兰耐心劝：“夫妻不和亲戚朋友也不好收留你，照顾你，如果咱们租房住你妻子更要大闹天宫，这样的日子一天也难过，夜长梦多，你怎样坚持？”
张泉兴铿锵有力说：“我誓死要与妻子离婚，与你结婚！” 李兰含着泪说：“可这条路太辛苦太艰难了。” 张泉兴却乐观地哈哈笑说：“要是离婚了，咱俩结婚了，那多么幸福啊！心有所向，便所向披靡！我每想你一次，心里便开出一朵花，此刻我的心是一片花海。辛苦艰难已踏在我的脚下，软绵绵的我当作享受。”
李兰被情人的豪情壮志，豪言壮语所打动热泪盈眶问：“哪你有什么打算？”
张泉兴说：“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
面对这现实，我们必须要学会从容、淡定，坚强。我想换一个城市去生活，这样妻子及家人也找不到我，凭我的技术和才能，我定能闯出一片新天地，等我站稳了脚跟我再来接你们母女。你也就辞职，咱们一起到外面拼搏，成一个新家。我就不信混不出个人样来。这样咱们就有时间与她耗，一年、二年、三年都不怕。火到猪头烂。”
李兰被逼到了悬崖上，不能进，只能退。她顾虑重重说：“我总觉不踏实。” 张泉兴却鼓舞：“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踏实。”
李兰想：生命，不过是一个长短的过程；转角不过是过程之中每一个小小的接点。谁会知道在下一个路口，遇见的会是什么。只有走过去才会发现，原来这就是生活。反正没有舒适的家，是租房住，到哪儿都一样，心爱的人若能闯出一番天地那求之不得，这到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条路是好是坏如今还不知道，总得闯一闯，走一遭。于是她也同意。
皓月当空，把一个废旧厂房也镀上了银色。张泉兴在一个角落铺上了一些稻草，上面铺了一张旧席子，离家后经过各地流浪住宿后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固定落脚点。他和衣而卧过夜。李兰颇觉过意不去，情人明天要走了，今晚特地寻来看望他并作送行。与他躺在一起，头枕在张泉兴的手臂上，身子也软了，娇娇滴滴说：“今天月亮正圆啊！”
． “月亮在为我们祝福。”
“满天星星眨着眼在看我们呢。”
“星星在为我们贺喜。”
“听什么声音？像鬼出现，你看壁上有晃荡的鬼影。” 李兰钻到张泉兴怀中缩成一团，瑟瑟抖。
“别怕。有我呢。” 张泉兴把一块小砖头扔了过去．“喵咪，喵咪——”一只大花猫叫着窜了出去。
吓人一跳。二人不约而同笑。李兰说：“偷偷摸摸，神情紧张，担惊受怕不是好日子。”
“这叫先忧后乐，先苦后甜。冷吗？”‘
“一直暖到心中。”
二人搂紧，山盟海誓，信誓旦旦：“我爱您＃枯石烂不变心！”“肝胆相照！”
唧唧唧，嘶嘶嘶、叽叽叽、咯咯咯……小虫的叫声为他们奏乐，鼠窜，猫捉老鼠，猫玩老鼠，为他们做伴。正拥抱，“啊！”李兰突然一个抖索痛得大叫。
“抱痛你啦？” 张泉兴松了手体贴入微问。
“不，是被虫子咬。” 李兰娇声气答
“该死的虫子也来凑热闹，往好地方钻。”张泉兴风趣说。
“你还没离婚，咱俩是偷情。天地不容，连虫子也咬牙切齿。” 李兰象征性地比喻说。
“不许乱说是真爱，”张泉兴忙捂住了李兰的嘴。
半夜月亮已西沉，屋中暗了，两人头枕在对方的手臂上仰躺着，“啊！”突然李兰在睡梦中惊叫。她已吓得屏佐吸一动也不敢动。
张泉兴也被惊醒，忙问：“亲爱的怎么啦？”
李兰颤抖着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条大蛇爬到我们身上，像真的一样，还暖乎乎的。”
张泉兴脱口而出：“我也梦见了……咱俩是同梦，好兆头……”
李兰惊呼：“是真的，在身上动呢？肉麻可怕极了。快用打火机照一照。”
张泉兴打亮了打火机，真的是一条大蛇盘在他俩身上悠闲地睡着。一见亮光，大蛇伸展着游走。李兰灵魂出窍，瑟瑟抖着说：“咱俩畸形的爱惹恼了上帝，派蛇来惩罚我们，不能铤而走险，还是听我劝，天明后你就回家吧，顺天意，太平
无事。”
张泉兴边拍着李兰边安慰：“宝贝，不要怕，这是家蛇。是龙的象征化身，是幸福、发财、平安的先兆，是吉祥物。大吉大利。是咱俩的爱感动了上帝，上帝派蛇来为我们俩祝福贺喜，送我明天外出打工，祝我一路平安，万事如意，祝我发大财，并祝咱俩永结同心。”
“真是活灵活现。”李兰的心又活了。
“是真龙！是神灵！’
两人拥抱着唱起了《心有所爱》——
再美的云彩 飘落下来
都会变成了尘埃
再好的未来 你不在
都让人寂寞难捱
我徘徊在你 世界之外
看你过得多精彩
你总流连在 我脑海
眷恋你恋成依赖
我心有所爱 你可明白
只有你值得等待
为你患得患失颠倒黑白
像个怕黑的孝
我心有所爱 唯一的爱
为你把生命留白
如果爱对我是一种伤害
痛并快乐着多痛快
我徘徊在你 世界之外
看你过得多精彩
你总流连在 我脑海
眷恋你恋成依赖
我心有所爱 你可明白
只有你值得等待
为你患得患失颠倒黑白
像个怕黑的孝
我心有所爱 唯一的爱
为你把生命留白
如果爱对我是一种伤害
痛并快乐着多痛快
如果爱对我是一种伤害
痛并快乐着多痛快
歌声中两人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第二天，旭日照到他俩身上，二人才爬起来。李兰去银行取了省吃俭用后积聚下的一千元钱，送情人外出打工。火车站二人依依不舍泪涟涟.……
“等我。”张泉兴十步三回头。
“傻瓜，你为了爱我才离乡背井，这爱比海深比山高，我永远属于你！”
一对情人含着泪挥手告别，车子远去，看不见了，李兰还站着不动，列车带走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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