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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恋爱恐惧

第六章 恋爱恐惧

李兰错过了中考期,父母劝她复读一年后再考,可她觉着没有脸面去见老师及同学,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考。父母也不能绑她去上学,只能听之任之。李兰只得想法找工作,可那时正逢下岗工人一年比一年多的年代,找工作谈何容易,那时还没有中介所,她只得四处奔波,吃了早饭就出去,一家挨一家单位去询问,到傍晚才回家,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可她只有初中文凭,常被拒之门外,前途渺茫。父母帮她托人拉关系,也杳无音信。

一天吃晚饭时,父亲问:“李兰,你找到工作了吗?”李兰愁眉苦脸说:“瞎子,白费神。还没有。”父亲说:“我单位要找一个内勤,最基本的工作就是办公室及接待室清扫,发发报纸,发发信件,接听电话,打打开水,处理办公室日常事务等杂务。工作比较繁琐,可是不难,对学历要求不高,初中生完全能胜任,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我看你各项条件附合,较适合做这工作,也完全有能力担当这工作。”

李兰兴趣盎然说:“好啊!可你有把握让我进厂吗?”父亲胸有成竹说:“人事科长是我的朋友,小菜一碟,你把简历给我,明天我去递给他。”

三天后,李兰就接到通知去面试,过五关斩六将,加上有父亲的朋友关系,李兰稳操胜拳,厂方也很满意。可等了一个月还没等到上班的消息。一天父亲回家就发牢骚:“如今社会上都重钱轻情,重情轻义,朋友亲戚关系最好不如淫贿的威力大。”李兰及母亲不明白问:“你发什么牢骚?”

父亲唉声叹气说:“别人已经上班十天了,我还蒙在鼓里,可是她各方面全部不及李兰,后来我才打听到,他是贿赂才得以录用。都怪我怎么没有想到去‘烧香拜佛’呢。李兰,你已无望,让你白等了一个月,是爸爸无能,爸对不过去你。”

父亲说得情真意挚,情绪激动,眼圈发红,简直要哭出来。李兰也一阵酸楚,可她只得强压住反安慰:“爸,都怪我没有听你们话继续复读,爸,你别伤心,工作总会有的,大不了我下农村。”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兰待业一年后,终于在一家袜厂当了织袜工。现实是残酷无情的,看到自己那些同学,大多在读书,有门路的找到了好工作,看看自己,比比别人,她总觉着比人矮了一截,她又出现了一种自卑感,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萎靡不振、没有朝气、死气沉沉、不拘言笑。一过二十岁,姑娘们进入了恋爱期,可她对恋爱冷若冰霜,爱的闸门关闭,父母劝她:“兰兰,你也应该谈恋爱了。” 她却冷冰冰说:“我还小呢。” 被拒之门外。

因为她长得漂亮,到了二十二岁,就有很多酗子大胆来追求她,对方到是很积极献殷勤,有约她看电影的,有约她进饭店的,有约她去跳舞的,紧追不舍,她不相信爱情,她不能适应,反而增加了负担,干脆就一个约会也不赴,令酗子们很失望。

看到她自己找对象已成不了事,于是父母托乡邻亲戚朋友及媒婆给她介绍,可是看了几个总是提不起兴趣,心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想交往,甚至连约会都觉得累,找各种借口推诿,冷淡、发怒、驱赶齐上,一个个把他们得罪了。妈妈很着急,一天母亲烧了一桌丰盛的菜,李兰下班回家,见家中舅姨姑等亲戚都到齐,李兰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很礼貌地与亲戚打招呼。

吃过晚饭,全部人围坐一桌,轮番劝李兰,端正心态谈恋爱,并对她施加压力,二年之内必定要定下终身大事。李兰这时才明白,原来亲戚朋友是为她而来,可她难以接受,心想,我的终身大事要你们着急干什么,她想发怒,甚至想避开,可转尔一想,亲戚们难得上门,他们也是为自己好,因而强按怒火,唯唯诺诺,实际上是东耳朵管中进,西耳朵管中出。亲戚们劝说了几个钟头,见李兰诚心实意接受也就告辞。

伤了自尊,亲戚们走后李兰再也抑止不住怒火,咣当!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气呼呼说:“爸妈,你们小肚鸡肠,这种小事竟动用亲戚团来讨伐说教。” 母亲无可奈何说:“李兰,终身大事不是小事,是头等大事,你转眼就快三十了,当父母的总得着急。”

“急,急,急,我让你们急……” 李兰气冲冲拂袖而去,进了房间,怦!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李兰下班后没有回家,傍晚父母及哥哥等她回来吃晚饭,可是等到晚上八点钟还没回来,父母急如星火,李青说:“也许加班了。” 父亲忙催促:“那你快到厂中去看看。” 李青顾不得吃晚饭,饿着肚子开着摩托赶到李兰厂中,一问没有加班,早已下班回家了。李青只得返回。父母得知后急忙要四处去找。李青说:“她又不是孝,找什么啊,实际上是你们给她施压适得其反,她赌气不回家,你们越是去找,她越有反感,越恼火,如果不去找,她反而会平静,过几天她就自然回家啦!”

父母仔细想想儿子说的话也确有道理,于是也就没有出去找,三人吃起了晚饭。可父母总觉有些不踏实,李青乘机要挟:“爸妈,你们如果能保证,在恋爱问题上不再给妹妹施压,不再给她难堪,我明天就去劝她回来。” 盼女心切,父母也就答应一切顺其自然。

第二天下班时,李青早退了半个小时赶到妹妹厂门口守候。下班时李兰与女同事一起出来了。瞅得真切,走出厂门好远,人分散走了,只剩下两人,李青突然出现拦住他们。兄妹虽只隔开了一夜,但还是有些眼泪汪汪。原来李兰是住在了女同事家。李青传达了父母的想思之情及不再给她施压的承诺,李兰也动了心,在哥哥及女同事的左劝右说下,李兰也就答应过三天后回家。

李兰回家后不久,一个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高中教师,那酗子长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父母及哥哥都很满意,她见了也觉不错,交往了三天也觉谈得来,可她突然想起何平这个败类,她想,高中的女生一般已鲜花盛开,男教师容易做梦变蝴蝶,想入非非(飞飞),万一干出那种龌龊勾当那就会毁家,于是她毫不留情,直截了当回绝了。父母及哥哥也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竞是卖的什么药,替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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