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湖
秦宵一路走走停停慢悠悠的回到自家小院前,天上一大一小两轮明月早已高挂天际。此时,在两轮温柔月色笼罩之下的小院此刻在秦宵眼中有了一番别样的美态。
秦宵若有所思的在院前呆立了许久之后,随即嘴角挂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说道:“我这一走,也不知道此地会便宜了哪个家伙啊。”说罢秦宵微微有些感怀的轻轻拍了拍微微有些老久的门板,随即嘎吱一声推开院门,大步跨入院中。
就在他刚刚一踏入院中之时,秦宵眼前忽然闪过一高一低两道犹如鬼魅般的白影,这若要是让普通人的话,只怕早就已经被吓得吱哇乱叫了,但秦宵作为一个完全无法产生恐惧这种负面秦宵的人,自然是不会受到眼前白影的丝毫影响。
随即,只见秦宵止住向前走的身形后,顺势摆出一个戒备的姿势然后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两道白眼,接着透过月色仔细这么一看,顿时暗暗送了一口气,原来此时眼前两道白影赫然正是梅青竹与洛尘寰二人。
秦宵见这二人一个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绝伦一个天上亦难寻的清丽无双,甚至就连两个人的超脱凡俗的气质都是那么相似,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一道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看着梅青竹与洛尘寰并排站在一起那副郎才女貌的般配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吃味的感觉,但即使是秦宵他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以眼前这两人的样貌站在那里,即使两人世间少有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但已经让他秦宵暗道,这确实是太过赏心悦目了。
“没事没事,不过是一个装嫩的欧巴桑而已。”秦宵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隐蔽的撇了撇嘴后在内心之中自我安慰道。
若是洛尘寰知道秦宵此时还依旧把她当做一个修炼有成扮嫩的老前辈的话,必然是会让秦宵带着点伤离开苍灵宗的。可惜即使强大的分威境武者,若是没有修练过什么独特心灵类功法的话也是没有读心能力的。
洛尘寰见秦宵在看到了自己两人后便一直目光闪烁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显然是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随即只见洛尘寰秀美一皱,缓缓向前踏出一小步,随即身上凌厉森然的气势骤然一个收放,将秦宵骤然感觉到一柄锋锐无匹的利剑将要从他眉心穿过,顿时是吓得一个机灵,立马从神游中苏醒了过来。
秦宵心知自己惹不起眼前这个出手不留情的姑奶奶,急忙满脸堆笑的快步走到并排而立的两人面前恭敬的行礼道:“是弟子怠慢二位师兄师姐了,见谅见谅。”
洛尘寰见秦宵那满脸堆起的狗腿模样,不知为何心底却是产生了那么几分欢喜之情,随即收敛神色故作不屑翻了个白眼说道:“少做油嘴滑舌之状。”声音依旧清冷,但听在秦宵耳中却好似撒娇一般,让他这个梦骚男心中不由的一荡。
秦宵内心之中是真的想回她洛尘寰一句,你说我油嘴滑舌,你尝过吗。
但是秦宵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是自己不知死活说出这句俏皮话,只怕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将是他的命运了,而孟宗主亲自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就只能辜负他的期待了,而到了天上之后自己也只能满脸羞愧的对迟岩说,自己因为嘴贱而英年早逝,没办法替他报仇。
虽说眼前这个少女模样的宗门前辈在与自己这段短短时日的相处之中,发现对方并不是如她相貌所示的一般冷冰冰,反而却是真的有几分少女的娇憨。看来确实是装少女装太久连她自己都已经欺骗了,秦宵心中暗暗吐槽到。
随即秦宵又是满脸敬畏的对梅青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毕竟眼前之人可是能将自己的压箱底之招春雷爆殛信手拿在手中把玩的狠人。
面对这种一个指头就能捏死自己的高手秦宵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他客套一番的。
梅青竹见秦宵对着自己恭敬的行礼,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如此客套。”说完顿了一顿后直接了当的对秦宵说道:“宗主派你去幽冥天下之事,我也不知不知是何原因,不过既然是宗主之命,你便需要毫无怨言的认真完成宗主所交代的任务。”
秦宵听罢后急忙低头恭敬的保证道:“弟子经尽量保证完成宗主所交代的任务。”同时心中暗暗震惊与梅青竹能够知晓孟骄阳暗中给自己交代的任务,心中暗道眼中这小白脸的身份必然是不低。
而梅青竹好似能够看穿秦宵内心的想法一般,用毫无所谓的语调对秦宵说道:“我乃戒律堂堂主,所以知道此事也并不奇怪。”
秦宵闻言后心下微微一震,心中暗道,乖乖,这可是真正的宗门高层啊,身份比起宗法堂的其他长老们都要高上一筹。随即秦宵连忙面上堆满笑容再次恭敬的对着眼前梅青竹道:“原来是堂主当前,弟子实在是上次实在是太过有眼不识泰山了,万望堂主见谅。”说罢抬起头对着梅青竹露出他自以为最真诚的笑容。
梅青竹看着秦宵那已经快要咧到耳根处的嘴角微微有些不适应的后退了一步,惹的安静站在一旁的洛尘寰唇角偷偷挂起一缕笑意。
可能是秦宵那满脸狗腿的模样让梅青竹有些不适,随即轻轻一挥衣袖,想要将秦宵那张快贴到自己身上的大脸推开一些。
砰!
随即,秦宵骤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如同炮弹一般瞬间向后飞射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到了院门之上,随后那扇还算厚重的院门仿佛如同纸糊的一般在秦宵身子的撞击下变作一块烂木板。
饶是有院门的阻挡,秦宵的身躯还是飞去门外几丈有余,最终秦宵的身躯在撞上一课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之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咳咳咳。
秦宵此时只感觉五脏六腑皆好似已经移位了一般,甚至就连全身的骨头估计也是碎的七七八八了,感觉自己此时已经半死不活了的秦宵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忽的从口中涌出一口浓郁的鲜血,满脸委屈的望着院中表情微微有些尴尬的梅青竹悲愤的说道:“堂主大人,弟子到底做错什么了,您要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院中俊美绝伦的梅青竹面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情绪,随即身形一恍瞬间出现在了秦宵面前,随即在秦宵一脸吾命休矣的表情中伸出右手食指点在秦宵的额头之上。
片刻之后,秦宵发现自己没有死在梅青竹那莫名奇妙的毒手之下,原本已经深受重伤的躯体在一股奇妙的能力之下缓缓开始恢复。
秦宵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带着一丝凉意的能量在自己体内分化万千,一边修复着他肉体受创之处,一边勾连着秦宵体内的生机一力滋养着窍穴,连同已经断了的骨头都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之下缓缓恢复重生。
“这就是真气吗,实在是太神奇了,与锻体境武者所使用的气血之力简直是云泥之别啊。”感受着身受重创的肉体在梅青竹神奇的真气力量之下缓缓恢复,秦宵对于真气的渴望也是第一次萌了芽。
片刻之后,秦宵感觉到自己额头处手指已经被收回,而自己身上的伤势痛楚也已经十成去八了,随即秦宵在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感受中睁开了双目,他是多想在继续感受一下真气的神奇啊。
“堂主,弟子是做出什么惹的堂主您不开心要对弟子下如此重手啊?”秦宵睁开双目之后,哭丧着脸委屈的对着眼前梅青竹说道。
外貌好似俊美少年的梅青竹闻言后微微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对着身后洛尘寰微微示意了一下并未回答秦宵的问话。
而洛尘寰则是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缓步走到了秦宵的面前,带着一丝促狭的对秦宵说道:“看来你是没有听说过梅师兄在我苍灵宗内的称号啊。”
秦宵看着眼前清丽无双的面容,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还残留的一丝疼痛也消失殆尽了,随后在心中暗暗吐槽道,明明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啊。秦宵在听到洛尘寰管梅青竹叫师兄之后便更加认定洛尘寰年龄定然是已经不小了。
“称号?什……什么称号。”秦宵急忙掩饰着自己一脸看老人的眼神,同时也是有些好奇梅青竹有什么样的称号。
洛尘寰闻言后眯眼轻笑,这一番少女作态又是让秦宵忍不住心中一荡,随即便听洛尘寰轻声说道:“梅师兄在我苍灵宗内还被称作梅轻重,也就是说,梅师兄动起手来从来是没有留情一说的。”
秦宵闻言顿时是满脸的目瞪口呆,合着梅青竹刚刚拿一下只不过是想推开自己一点,捋清楚事情起末的秦宵登时感觉一阵苦笑不得。
咳!
身旁梅青竹忽的发出一声轻咳,随即语气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洛尘寰说道:“动手吧!”随即就见洛尘寰缓缓点了点头走向了秦宵。
秦宵见状满脸疑惑,看着洛尘寰面无表情的缓缓走向自己,秦宵急忙撑着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身体向后退去。
“动手,动什么手,要杀人灭口吗?”
忽然之间,秦宵发现一股生机源源不绝的从自己天灵盖上被灌入体内,随即身上在梅青竹真气的治疗下还没有完全治愈的伤口开始缓缓恢复,而且不仅如此伤势开始恢复就连他的锻体四境的肉体也在这股强大浓郁的生命力之下隐隐变得更加强韧。
秦宵在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生机之力的滋养下,整个人简直要舒服的呻吟了出来,就连可能出现的危机也被他忘记的一干二净。
片刻之后,在秦宵怅然若失的感觉中这股生机之力缓缓消失,意犹未尽的睁开双目之后,秦宵看着眼前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的洛尘寰轻笑说道:“多谢梅师姐。”感受着身上那种焕然一新的轻松感,秦宵心甘情愿的向着洛尘寰道了一声谢,而洛尘寰只是回以一个白眼。
这时,立于一旁的梅青竹忽然开口说道:
“苍灵宗同辈弟子中,你与洛师妹天资最让我看好,虽然洛师妹此时的修为已然立于凡尘武者的顶峰之上。我虽也想好好培养你,但就连我也不知宗主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说道此处时,梅青竹的声音忽然顿了顿,显然是真的想不明白孟骄阳的做法,随即又继续说道:“不过是宗主之命,那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你只需牢记活命为主便是。”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柄造型奇特但又极其华美的匕首带着几分犹豫的递到秦宵面前说道:“若你进入幽冥天下,此物或可在危急时刻救你一命。”
秦宵看着梅青竹那郑重的目光心中也是微微一热,随即珍之又珍的将匕首收入怀中沉声对梅青竹道:“多谢梅堂主。”
梅青竹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秦宵胸口处的匕首轻轻点了点头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看着梅青竹离去的背影,秦宵急忙起身对着梅青竹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忽然!
“等等,同辈?”
秦宵忽的想起梅青竹之前所说的话,随即瞬间双目放光的转过头紧紧盯着眼前清冷动人的洛尘寰。
若是普通女子被秦宵以如此逼人的目光盯着,恐怕此刻面上早就已经红透了。但洛尘寰何许人也,明对秦宵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没有一丝羞涩的回看着秦宵。
而秦宵却没有发现眼前美丽的女子目光变得越来越危险,而且秦宵一时得意忘形之下忘记了眼前少女可不是什么普通少女。
翌日。。
外门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静悄悄的传遍了整个外门。
而早已经走出了老远老远路程的一名黑着眼眶的少年,此刻正意气风发的站在山道之上叉腰大喊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