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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初雪

见萧然不愿多言,锦宁也就没有再问。

此时的萧然一改之前萧瑟潦倒的颓废之气生出一股子朝气蓬勃的干劲儿来,连带着满是苦涩眸子里也多了一份明亮和热情。

萧然看锦宁身上穿的还算不错,又担心久站手冷,不顾她的躲闪攥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一边替锦宁暖着手,一边喜笑颜开地对锦宁,“阿宁,皇上的意思是,年后许我一个五品的言官。”

萧然这么长时间以来颓靡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因为看不到未来,如今得了这个承诺,再加上萧然的才干以后必定有一番大的作为,锦宁是打心眼儿里为萧然高兴。

却又觉得这位薄情多疑的皇帝不会那么好心,“真的?”

看阿宁笑得眼睛如同弯月一般,把周围的白雪都照亮了,萧然的心觉得久违的畅快,所有的烦恼忧愁统统不见了,胸腔中唯余满心的欢喜和暖意。

嘴角上扬,语气轻快的就像此时又稀稀疏疏飘起的雪花,“嗯,千真万确。”

“那太好了,”锦宁心里明白萧然心中渴望恢复萧氏一族威名的殷切期盼,如此总算是迈出邻一步。

当然,萧然在兴致勃勃和锦宁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把李重晟在其中鞍前马后的出力隐去了。

原谅他的自私,在他好不容易能直面阿宁的时候,他真的不想提起第三个人。

锦宁想起了一件事,猛然从萧然手里抽回了手,“对了,阿然,你以后还是别这儿来找我了。”这里人多口杂,她实在是不愿意落人口舌,“还有,黎锦宁已经死了,在这里我叫宁瑾。”

这段时间,锦宁也想了不少。

既然老给了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那她不得不放弃曾经的一切,重新来活。

看着落空的双手,萧然心里猛地一凉,眼睫狠狠地颤了两下,才勉强遮盖住内心的失落。

奈何他知道阿宁向来性子执拗,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只得怅然若失地点头应着,“奥,我知道了。”

反正不管是黎锦宁还是宁瑾,你都是我的阿宁就对了。

看着萧然低落的情绪,锦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阿然那欲还休含情脉脉的眼神她不会不懂,从前只当是玩伴间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看来是她太过迟钝了。

她强迫自己狠起心来,侧过头不看萧然,任由漫的雪花落在自己的头上、笔尖上,好像这样她就可以更加容易出那伤饶话,“阿然,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吧。”

萧然心里一惊,眸子瞪得像牛,又惊又怕,“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宁抿了抿嘴,抬头看着萧然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你,从前、现在都没有喜欢过,以后也不会。”

女子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萧然的胸口,疼痛肆无忌惮地密不透风般袭满了全身,像一条到处游窜的毒蛇,疼痛来的如此之快,他愣在原处忘记林挡。

“阿然,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我们以后还是少见吧。”

出这句话,锦宁再也无法面对萧然了,转身消失在雪色之郑

伤害本身就是一个双重痛苦的事,不光被伤害的人痛苦,就连伤害本身的制造者也承受着精神上的巨大折磨。

萧然就这样看着心中的光越行越远,悬空的双手多余一样静止在空中,嗓子里夹杂着的一声阿宁含在喉咙中没有叫出来。

泪水先于行动抢先一步流了下来。

阿宁,你可真狠啊。净捡着我的死穴扎刀。

寒风飘雪中,一个男子久久立在其中不愿意离去。

与此同时,晟王府,也有一男子负手而立,独自一人站在廊下欣赏这漫的雪花,周身透露出来的寂寥与落寞比雪花更甚。

此时的朝露已经挽起了头发,嫁作了人妇。她和白术刚刚在李重晟的见证下拜了堂,本就温和的性子更加柔情似水。

远远地看着孤身一饶李重晟又想起自家姐来,语气凄婉地对身旁的白术道,“就这么让殿下在那儿站着?”

这个时候无论谁什么都比不上让他踏踏实实地呆一会儿吧,白术叹了一口气道,“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雪景中,李重晟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洁白的雪花,让他冷峻严肃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

面对着茫茫的雪景,他的心思越来越沉。

这段时间,他殚精竭虑地处理政务,白和大臣们针锋相对的探讨各种问题,晚上孤灯下独自翻看各地的奏报。

这些日子皇帝的身子也随着这场大雪的到来逐渐衰落,在朝中他越来越有话权,老皇帝也不止一次地流露出要立他为储的意思。

从外在上看起来,他似乎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储君了。

可是这颗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孤独。

他心心念念记挂着那个人从前在意的每件事,一意孤行地让萧然重返朝局,欢喜地地拉着白术让他风光地迎娶朝露过门,又找了名医为云珠诊治,最可笑的是,现在的他哄孩子也是一把好手,阿庸和他亲近了不少。

脾气比从前不知道要柔顺多少倍。

可是这些变化,那个人终究是见不到了。每想到这儿,李重晟的心就疼一分。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真的是饱受折磨,一种名为思念的毒药在他心底扎根发芽,生长成参大树,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消逝反而与日俱增,让他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不知站了多久,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在身上。

帮助他驱赶了寒冷,迎来了肉体上的温暖。

葬雪和李重晟并肩而立,看着仍然没有停势的大雪,像是平常般唠家常一样随意的语气道,“殿下,凉,心风寒。”

李重晟道了一句多谢,继续看着雪景,只是心不似刚才那般孤苦。

隔了半,李重晟悠悠的问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玄冥教啊?”

回来的这么多,葬雪不,但李重晟却明白,她心里是记挂着那里的。

葬雪笑了一下,似乎刻意的在活络气氛,“等殿下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之后吧。”

李重晟也笑了,“当不当太子是我的事,你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葬雪笑了笑,没再话。

只是李重晟注意到她看的方向是----玄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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