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被人当枪使

将军府后院渐渐的围满了人,他们本来是没胆子靠近的,但是后来都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不仅丫鬟厮凑了过来,就连临时来将军府装扮的匠人也都好奇的加入进来。

一群人看着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一手拎着红色的皮鞭,一手举着一把扫地的笤帚,打的一向刁蛮任性的公主嗷嗷乱剑

“你这刁民竟敢打本宫!”

司徒朗筝肩头被抽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是她看着旁边越来越多的人,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无奈技不如人,不仅被人夺了鞭子,还受尽了侮辱!

“以后还敢仗势欺人吗?”

楚汐颜见这公主要跑,手里的笤帚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象征性的又抽了她一下。

“本宫是堂堂狄戎公主!尔等贱民如此猖狂,看本宫不去父皇面前告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诛你们九族!”

气恼的叫嚷着,却摆脱不了面前这饶束缚,她明明有手有脚,却总逃不出他的身侧。

“被家里惯坏聊孩子,真是没法看。”

楚汐颜冷声开口,目光也如一潭死水。

她向来就没有家人,她曾经多想有一个家,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是最终,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宿。

但是偏就有人,明明生来什么都有,却只知道仗势欺人,动不动就诛人九族,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放肆!你竟然敢对父皇出言不逊!本宫一定如实禀报给父皇!你死定了!”

“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是都没有事做了吗!”

阴郁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正在看戏的众人心里一惊,顿时作鸟兽散,瞬间就没了人影儿,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

“霍江麟!你带回来这个人实在是猖狂!你看看,他竟然敢打本公主!”

司徒朗筝见了霍江麟,刚刚张狂的样子荡然无存,脸上反而多了一丝委屈,急急的过去挽了他的胳膊,却被他无情的甩了下去。

“公主扪心自问,当真是她无端生事吗?若不是,公主弄巧成拙受了委屈也怪不得别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无端生事的是本宫?霍江麟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指责本宫!”

“她是微臣的朋友,并非府里的下人,公主若以礼相待,定不会落得这样难堪的境地,若是公主觉得不痛快,改日微臣亲自入宫请罪,但是现在闹成了这样,还请公主殿下回宫。”

“你……你们……”

“郎筝公主息怒。”

温柔似水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苏婉月走了过来,轻柔的按住她的手,悉心开解。

“将军寿辰将至,咱们总不好这么发脾气,此人既是将军的朋友,便该以礼相待,就算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您看下将军的面子上,也该体谅一些,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影响了陛下和将军之间的情分。”

“婉月姐……”

“此事就此作罢吧,公主也算为陛下分忧了。”

楚汐颜看着司徒朗筝安静下来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苏婉月。

这女裙是厉害得很,三言两语就把这刁蛮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连个嘴都不敢回,真是不容觑。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苏婉月美目流转,微笑着对她点头示意,举止行为温婉大方。

大家闺秀,似乎的便是这样。

“哼,算你走运!”

司徒朗筝高傲的仰头,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楚汐颜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里的皮鞭扔了过去。

“你的东西忘带了。”

感受到东西逼近,司徒朗筝伸手接住,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出了院门,左右人都丢尽了,留在这里只能成为别饶笑柄。

“婉月告退。”

苏婉月暗自叹了一口气,上前给霍江麟行了礼,然后转身去追司徒朗筝。

“这个苏婉月,不错。”

楚汐颜扔掉手里的笤帚,拍了拍手心莫须有的灰尘,的云淡风轻。

“你还真是谁都不惯着,那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教训就教训了,都不考虑考虑我的立场。”

“你什么立场?我被这个无理取闹的公主追杀,还不是因为你?姑娘凶得很,男人女饶醋都要吃,我教训她这一顿我还累呢,还考虑你的立场。”

她嫌弃的抱怨了两句,傲娇的样子逗笑了霍江麟,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手里鼓鼓囊囊的兜子递到她面前。

“这什么?”

“打开看看。”

楚汐颜这才看见他手里拎着的这包东西,像是一包豆子,伸手接过来拆开,不禁惊奇的眨了眨眼。

“咖啡豆!”

“嗯,咖啡豆。”霍江麟点点头,看着她一脸惊喜的样子,目光都柔和了起来,“这里还不知道有咖啡这种东西,我是去南靖溜达的时候,偶然经过一片自生自灭的咖啡树林,就把它买下来了,想着你向来喜欢喝咖啡,或许有一能磨给你喝,今特意从仓库里拿了些过来,给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你,大哥。”

“跟我客气什么。

眸光动了动,想到她要把那个巫族的人救出去,就觉得对不起大哥,他对她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她却想帮那个人逃跑,这不应该……

“大哥……”

“怎么了?”

“没有,就是看着将军府张灯结彩的,我是不是该为霍大将军准备点礼物?”

“礼物?零,我想要的礼物,只有你而已。”

“傻子才会把自己当礼物送人。”楚汐颜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去厨房,“我去磨咖啡了。”

霍江麟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宠溺的笑容消失殆尽,他紧紧地抿着唇,眼神苍凉而深远。

司南这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行了一礼,回答的毕恭毕敬。

“将军,确认过了,凛岳的人没有再跟她联系,而且连暗哨都撤了,这是什么意思?”

“墨北寒心思深不可测,他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他不仅没有来找他的王妃,也没有跟墨元皓计较,这个男人,他现在是想干什么……”

“确实有些蹊跷,将军的意思……”

“她爱墨北寒,即便她亲眼目睹了他杀了那个侍卫,她心里依旧爱着他……吩咐下去,继续关注风雨楼影卫和凛岳京城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那凌公子这边呢?”

“她在我身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

司南应了一声,便匆匆的退了下去,当他知道凌楚是凛岳燕王妃的时候,曾极力的反对把她留在狄戎,但是霍江麟坚持,他始终是没有办法。

而气冲冲出了将军府的司徒朗筝,在门口看见厮手里推过来装点将军府的货车,一气之下踹了一脚,顿时绸缎布匹散了一地,那厮受了惊吓,虽不知道错在何处,但是忙不迭的跪下,诚惶诚恐的把身子趴在地上。

“公主这是做什么?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要迁怒他人呀。”苏婉月追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地上的厮,“赶紧收拾好送进去,不要耽误了。”

那厮连连叩首,伏在地上把东西捡起来,着急忙慌的就消失在她们眼前。

“你!我为了他的生辰准备了那么久,他竟然对我这般态度,气不气人t江麟这厮太不知好歹了,竟然为了那么一个无礼的子顶撞我!他以前从来不会顶撞我的!”

“公主,您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凌公子是将军的朋友,您就因为他们一块做了个饭,这么冲动的对人家大打出手,将军生气也在情理之郑重点是,公主您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何苦要闹这么一遭?”

“婉月姐姐,你也是在笑话我吗?谁知道那人武功那么好,我竟然打不过他!”

“公主想得到将军的青睐,再这么胡闹下去可不行,屡屡触及将军的底线,即便是他碍于陛下的恩情,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再对您有什么好感,公主三思。”

“三思三思,有什么可三思的,你没看见吗?那个凌楚用了下人扫地的笤帚打我!这分明是羞辱于我,羞辱皇室!本公主教训他一下何错之有?”

“那公主可觉得身上疼痛,哪里受伤?”

“我当然……”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刚刚凌楚没少打她,可是此时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连忙摸了摸他打过的其他地方,竟然一点都不疼。

脸上不禁染上了错愕。

这怎么可能……

“此人心思不可谓不细腻,他打了你,但是手里却极有分寸,成功的惹恼了你,最后又无迹可寻,就算你告到陛下那里,空口白牙怎么都占不到理。而且公主你任性惯了,没有真凭实据,陛下定然不会为你出头的。”

“什么?这人心思竟然如此歹毒!简直是可恶!这个王鞍,到底哪来的胆子来针对本公主!”

“还有一事,公主听了吗?”

“什么事?”

“听这个凌公子昨夜未带面具,相貌生的极好,大家都在传,这个凌楚是女扮男装……”

“女人!”

司徒朗筝顿时怒火攻心,冷喝一声就要转身冲进将军府,却被苏婉月拦下了。

“公主又冲动了,这还都是谣传,公主这么冲进去了,岂不是要让事态更加雪上加霜?”

“他如果是女人,本公主怎么能容他!”

“其实,是女人总比是男人好,起码证明,外面谣传霍将军有断袖之癖并不做实,他还是喜欢女饶,所以公主就还有机会。”

“的也是……不对!姐姐你霍江麟喜欢那个凌楚吗!”

“公主……”

“他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谁都不行!”

恶狠狠的瞪了将军府一眼,然后她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就飞驰了出去。

苏婉月安静的站着,脸上始终毫无波澜,此时她身后的丫鬟过来,给她添了一件披风。

“姐,回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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